一輪紅日冉冉升起,普照著整個大地。
這是新的一天,日出也象徵著新的事物或者新的生命一樣。
可這太陽卻紅的可怕,像是被鮮血染過一樣。
但大地依然一片祥和,誰又知道這是否就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兆呢?
皇城裡軒轅門前整整齊齊的跪著百來個穿戴整齊的官員。
今天是軒轅王朝一月一次的朝見君主大會,文武百官從各個地方來面見君主。
“上朝”一個尖銳嘶啞的聲音自殿門傳來,百官開始循序走入軒轅殿內。
軒轅殿盡頭一個偌大的案臺後擺著一張閃著金光的龍椅。
百官入殿後按照文左武右官職大小而排列整齊。
一個身著九龍繡花皇袍的年輕皇帝,一臉慵懶的從龍椅左側的通道走出,旁邊和身後分別跟著太監和宮女。
待皇帝坐定後,一太監往前一步用那尖銳嘶啞的聲音喊道:有事啓奏,無事退朝。
“臣下有事稟奏聖上”一個鏗鏘的聲音自殿下傳出,接著一人從左邊垂首走出跪在殿中。
皇帝厭惡的皺了皺眉道:“殿下何人,官居幾品,所奏何事”
“臣下乃山東濟南府張順民,官居正四品”那人說道。
殿內有人冷笑了一聲,張順民也沒去瞧那人是誰繼續說道:臣下日前在所轄地界查封了幾家賭場...
皇帝極不耐煩的打斷了他道:不過是幾家賭場,這種小事也要來奏與朕。語氣頗有責罪之意
本是跪著的張順民此時更是趴在了地上說:聖上有所不知,只因此事涉及到朝中大臣所以...
“說下去”皇帝顯得心不在焉忽又大了個哈欠。
只聽張順民道:這幾個賭場連續幾年只進不出,臣下審問了那幾個賭場的當家,他們都不約而同的說出幕後的老闆乃是朝中的一位位高權重之人。
皇帝的眼睛此時方纔亮了說道:哦,朝中還有人這麼缺錢嗎,是誰?你且說來聽聽。
張順民聽皇帝如此說料想皇帝終於上心了於是說道:臣下審問的那幾人都說是本朝相國大人,他們去那個地方以賭場的形式吸取錢財的。
“哈哈哈哈”張順民的話音剛落皇帝就捧腹大笑,笑得累了就指著左邊爲首一人說道:曹玉田,你就那麼缺錢嗎?啊,那些賭鬼的錢你也要。
那曹玉田臉色微變立即跪下道:聖上明察,臣下冤枉,臣下每年的俸祿都用不完,要那些錢財來做什麼。
曹玉田的聲音也是極其尖銳嘶啞
“是極,是極,你本不缺錢用,要那些錢又能做甚”皇帝又轉臉想張順民道:這件事到此爲止吧,那幾個人你自己看著辦,退下吧。
聽皇帝這麼說,張順民只好無奈的搖搖頭退了回去。
皇帝有打了一個哈欠才道:還有事嗎
“聖上,臣有事稟奏”一個魁梧的漢子從右邊走出。
皇帝頓時不悅到:你又有什麼事
漢子面色極爲凝重到:臣乃涼州總兵,不日前在境內剿滅一羣叛黨。
“哦,此事甚是有趣,你且說來聽聽”皇帝饒有興致地說。
涼州總兵道:臣有次狩獵去到那山裡,見那羣人在山裡以山洞爲營地,在那打造兵器,臣帶人圍剿,哪知那羣人武功高強,臣帳下損失慘重,臣只好將他們包圍不敢妄攻,經過半月的對峙,終於令他們斷水斷糧,從而將其一舉擒獲”
“做得好,做得好”皇帝拍著手叫到
涼州總兵微微有點得意忽又正色道:臣提審爲首的幾人,一開始他們抵死不招,後來有人經不起臣的嚴刑拷打就招了幕後的主腦。
“哦,又有幕後主腦,這道巧了,是誰?不會又是曹相國吧”皇帝似是開玩笑的說。
“聖上英明”涼州總兵這時才單膝下跪。
“哈哈哈哈哈哈”皇帝這次笑的更厲害了指著曹玉田說:曹玉田,你看,哈哈哈,造兵器很好玩嗎?哈哈哈。
本來已經站了起來的曹玉田此時撲通一聲便跪到了地上一臉惶恐的說:臣下實在冤枉啊聖上,臣下一直在京城陪在聖上身邊,怎會有閒暇去千里之外主腦此事呢?
尖銳的聲音透著惶恐更是極爲刺耳。
皇帝清了清嗓子道:朕相信你,你可是朕的老師,但...
皇帝話鋒一轉有望著曹玉田,曹玉田頭埋得更深了。伴君如伴虎,或許他此刻方瞭解這句話的意思。
但皇帝只是笑笑接著到:此事即已與你有關,那麼你就去把他查清楚。
“謝聖上,聖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曹玉田趕忙謝恩,生怕皇帝改變主意,都忘了君無戲言這幾個字
涼州總兵在心裡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也退了回去。
“好了好了,你們有事也別奏了,朕累了,退朝吧”皇帝說完徑自離去丟下了一羣搖頭嘆氣的大臣。
“恭送聖上”的聲音剛畢曹玉田一個欺身攔住了張順民的去路道:不知張大人何故要污衊本相。
張順民似乎不屑看曹玉田一眼撇開臉到:是否是污衊,相國大人心知肚明,卻不知相國大人收羅那麼多金錢是何居心。說完也不等曹玉田答話大步離去。
曹玉田佇立在原地,嘴角掛著笑,卻又不像是在笑,透著一種說不出的詭異
涼州總兵這時恰巧從他身邊經過,狠狠地看了他一眼哼了一聲,如果這不是軒轅殿他真想吐一泡口水。
曹玉田的笑消失了,臉上的表情轉爲陰狠,無法形容的陰狠,他握緊了拳頭,握的很用力,用力到指節發白,用力到手指咯咯作響。
曹玉田一出宮門便有一個穿著黑色勁裝的人迎上前來頷首道:大人
曹玉田微微點頭道:你馬上去吧七夜找來見我。
那人點頭轉身急行而去。
相國府,裡裡外外籠罩著一種滲人的氣息,彷彿這就是地獄。
曹玉田坐在堂內的椅子上,這椅子雖不像皇帝龍椅那樣氣派卻比皇帝的龍椅還要大,面前的案臺更是皇帝那廝望塵莫及。
曹玉田斜臥在椅上看著他的手掌,翻過去看又反過來看,似是除了他的手世界上再無什麼事令他關注的了。
一個人緩緩走入殿堂,臉上毫無表情,即使有,也很難看得出,因爲他帶著一個冰冷的面具幾乎覆蓋了他半張臉,這人渾身都透著一股冷氣這張面具讓他看上去顯得更加的冷。他手裡緊緊握著一柄劍,握得很緊,彷彿這把劍就是他的一切包括他的生命,可這把劍看上去又是那麼的普通,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只要你有幾兩銀子,不管到哪都能買得到的那種。
“你來了”曹玉田的聲音陰陽怪氣
來人不語
“這次先去涼州,涼州總兵府,再去山東濟南府,記住,一個不留,趕在我五十大壽之前回來,就當作是給我的壽禮”曹玉田陰陽怪氣的吩咐著
來人不語,只將劍握的更緊,正待轉身只聽曹玉田補充道:記得是一個不留,斬草要除根。
來人還是沒說話大步離開了殿堂。
京城的街道熱鬧非凡,往來的人形形**,個個披金戴銀,可是這一切都好像與這個人無關,因爲他看上去很冷,尤其是那張面具。
他進了一家名爲‘流雲’的酒樓。要了一疊花生,一疊牛肉,一壺酒,一壺茶。
茶已盡,酒未動,只因他從不喝酒,他認爲酒會亂了一個人的意志,所以他不喝酒。
不喝酒他爲什麼要叫酒呢?他當然是爲別人叫的。他這麼冷的人難道還會有朋友嗎?
有,有一個人,就算不是朋友,但這人至少願意和他說說話。至少他願意和這人說話這人就是和他同在相國府效力的離天。
離天果然來了,年紀看上去比這人打了許多。
“你又有任務”離天顯得甚是關心,但他的聲音卻好像故意壓低了
這人並不覺得差異,因爲每次離天都是這樣跟他說話的。
“這不是你該問的”他答道,他說話的語氣也很冷。
“的確,曹大人的規矩我還是明白的”離天嘆了口氣接著說:你難道甘心一直這樣下去嘛
這人沒有說話眼裡卻閃過一絲痛苦之色,但轉瞬即逝。他站起身拋下一枚碎銀子在桌上轉身離去
“七夜大人”離天叫住了他似要說什麼卻有忍住了
這人頓足,見離天欲言又止便又舉步而行,走得很慢,慢的連三歲小孩都能超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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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那麼快乾什麼,等著他的是一場殺戮,是他非常不願意卻又不得不去的殺戮,這場殺戮中有的人甚至連還手之力都沒有又或許還有的人才剛剛來到這個世界。
竹林,不對是竹海,無邊無際,就像海一樣。
冰冷的人帶著冰冷的面具握著一把普通的劍走進了竹海。
夕陽西下,多麼美麗的景色,可惜竹海太大看不見。
在竹海中有一個由竹子做成的房屋,大門上有一塊竹子鑲成的牌匾,匾上是劍氣寫成的字
“竹林深處”
‘竹林深處’幾個字下站著一個人,全身都穿著夜行衣,臉和頭都蒙著,只露出一雙眼睛,眼睛裡閃著精光。
“你來了”黑衣人道
“我來了”鐵面人道
“又有任務”黑衣人問
鐵面人不說話,不說話也就是默認了。
“你每次約我來,都是有任務,卻不知這次是什麼樣的”黑衣人道
“涼州總兵,濟南張順民”鐵面人簡單扼要的說說完轉身邊走
“楓兒”黑衣人叫到
鐵面人佇足卻沒有回頭
一陣勁風從鐵面人背後襲來,鐵面人還是沒有動,他已察覺到或許他本就知道黑衣人不會暗算於他。
一把劍隨著那股勁風飛到鐵面人身邊,連劍待鞘插入土裡,不偏不倚剛好插在鐵面人握劍的手邊。
只聽黑衣人道:帶上這把劍,它是你父親留下的,名爲追星。
鐵面人眼中似乎閃過一絲淚光,他伸過另一隻手拿起追星劍緩緩而去。
黑衣人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楓兒,追星劍從不殺無辜的人”
鐵面人走後黑衣人看著他的背影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如果可以,我願意替你去做這些事,好讓你不那麼痛苦,可是......唉。
話到一半又嘆了口氣,似乎有想起了什麼飛快的衝進屋子裡,拿出筆墨紙飛快的寫了幾個字,然後走出屋子將拇指與食指放進嘴裡吹了一個口哨。
一隻鷹,在竹海上空盤旋,似乎在尋找它的獵物。轉了幾圈,它似乎找到了獵物一般朝著竹海俯衝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