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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八章離開4
他沒有用‘朕’，自稱我，就想尋常拉家常一樣子跟風青城說著他們的過往，相識相知相愛，最後的離別。
“我一直不懂她到底在想什麼，說今生只愛她一個人，她日後生的孩子將會成爲太子，成爲皇上。可是她還是走了……”皇上一臉的茫然不解，扭頭看著靜靜聆聽的風青城問：“你可有心上的女子？”
風青城搖頭：“沒有。”
“那就好，聰慧早夭，情深不壽。你將來是天子且末長情……”皇上不知道怎麼態度非常執著的問：“你恨我嗎？”
“恨，現在不恨了。”風青城老實的說。
“爲什麼不恨了？”皇上很好奇。
“麻木了。”
皇上臉上一僵，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牽連了傷口疼的齜牙咧嘴，此時的他就如同尋常老人那般慈祥親和，縱然威嚴卻少見了。風青城一直靜靜的看著他。
“朕其實很累的，坐上這個位置並不是朕想要的，可是在死亡面前沒有人任何選擇。朕從來都不是個好皇上，也不是當皇帝的料……”他就像一個話多的老人喋喋不休的說著，說這個皇位他早就想放手了，等了這麼多年一直在等他。
風青城眼裡的譏諷一閃即逝，皇上捕捉道也不惱，只說：“當心愛女人生的孩子，就想把天下間最好的東西給他，無論他要不要，接不接收。”
這句話風青城贊同，他的東西只能是席九兒所生的孩子，其他的人休想得到。
燕都的天又下起了雪，宮殿外站了不少的人，圍在一起竊竊私語。轟隆一聲一道驚雷，驚的所有人打抖。有人抱怨這古怪的天氣，下雪天還打雷是燕都奇異的地方。於是有人說了這原是有一個傳說，說是某一年大雪紛紛的冬季，某縣上有一冤情，一家中女兒被人污衊說失去了清白，公堂之上對著繼母一樁樁罪狀她嘴笨說不過，便急道說，如果繼母敢發誓，她立即撞死去。
那繼母惦記著那女子的嫁妝，便發誓了，誰料到果真天打雷劈了下來，當場劈死了去。既然如此那女子含冤得雪，這事就廣爲流傳。不知是真是假的，總之這大雪天打雷在燕都已經不是稀奇事了。
吱呀——厚重的宮門打開，風青城披著披風走出來，對那些拋媚眼的嬪妃視而不見，對太醫院們拱手道：“父皇就託你們照顧了。”
“應該的，應該的。”太醫們慌忙還禮。
風青城回去的時候騎馬飛快，他想要迫切的見到九兒！九兒跟他的母親何其的相似，九兒可會離開他？他不確定也不敢想象這個問題，當時他坐在龍牀邊上想，自己一定會將席九兒牢牢抓緊，不會叫她離開自己的眼皮底下。自己的悲劇不能在他孩子身上再一次上演。
快馬加鞭半個時辰後到了宋府，熟門熟路走進席九兒房間，推開門發現屋裡很冷，沒有暖爐，沒有薰香，什麼都沒有！他心一緊，疾步衝到牀邊發現牀上根本就沒有人。頓時一驚，莫非跟著宋夫人睡去了？
不放心，又悄悄的摸索去了宋夫人的院子裡，聽見宋夫人和宋大人在說些什麼，投在窗上的影子那般和睦對稱。沒有席九兒的聲音！風青城咳嗽一聲，屋裡的宋雲山戒備喝道：“是誰。”
“是我。”風青城站在門口清冷道。
屋裡宋夫人愕然：“是四皇子殿下，他這麼晚來肯定找你有要緊的事情，你快去吧。”宋雲山也被風青城這麼晚造訪給嚇了一跳，匆匆披上袍子就出門去了。
“四皇子？可是宮裡出了什麼事？”宋雲山稍加整理衣袍問，跟著風青城去了一棵樹下，風青城黑著臉盯著他，看他心跳打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席九兒去了哪裡？”風青城的臉色在夜色之中更黑了，一雙眸子烏黑髮亮，在夜色之下格外的陰森恐怖，那聲音更是冷的如冰渣子似得。
宋雲山忙道：“老臣也不知她去了哪裡，她就說眼瞎
局勢混亂，要出去避避風頭，等這風頭過了再回來。”他當然不能原話和自己的想法告訴風青城！
風青城眉頭一皺，再問：“她有沒有說去什麼地方？”
“四皇子你是知道的，席小姐是個有主見的人，哪裡能告訴我？她之所以說這些完全是因爲跟我通氣，以免再我那口子跟前露餡了。”宋雲山不善於說謊，好在他的臉逆光，叫風青城看不清楚。
“我知道了。”風青城轉身離去，絲毫不脫離帶水。
等回了四皇子府，夢如嫣過來問：“皇上如何？”
“九兒今天走了……”風青城自嘲一笑，就在不久前他還對自己說一定會把席九兒看得緊緊的，誰料到回來就不見人影了！一股無力充斥著全身‘聰慧早夭，情深不壽’他覺得心裡五味雜瓶。他要相信席九兒說的話是真的。她不過是出去避避風頭。
夢如嫣沒有接話，看風青城這樣她那些話還是不要說了，說出來更傷人。只說了另一件事：“席婉鳳被人劫持走了！”
“九兒乾的？”風青城第一個想法就是席九兒乾的。自己先前跟九兒鬧彆扭了，她不間接找自己要人，自己動手劫持很正常。
夢如嫣靜了靜道：“九兒身邊的流水當時就在她身邊，她沒有機會。”她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只是說出一個事實。風青城仔細想了想，舉得席九兒劫持席婉鳳的可能性很大，不然他想不出來還有誰。曹楠麼？
“密切關注曹楠的一舉一動，看看是不是他劫持了席婉鳳。”風青城揉揉鼻樑道，帶著疲倦。
夢如嫣嘆口氣關心道：“累了，快回去歇著吧。”
夜，寂靜無聲——馬車速度很快很穩，很快就出了燕都。馬車裡很暖和，空間也非常大，可以容納三人平躺。主僕三人睡在一起，流水輾轉反側睡不著，格菈小聲道：“你別弄出大動靜出來，吵著小姐了。”
流水靜了靜閉上眼背功法口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