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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九章無題
魏國公一把推點了侍從攜帶的雨傘,俯身靠近了史宸芠的耳邊,用盡全力的問了一句:“可聽出了什麼?
史宸芠被他的突然一吼震的耳膜一陣迴響,半刻才側過頭朝對方搖了搖,面色如舊的說了一句:“這水中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向我們靠近,剛剛聽來好像是從敵方陣營游來的,末將猜想,會不會是方纔那種東西?”
魏國公沉吟片刻,振臂一呼,“備戰。”
奈何雷雨是在太大,傳令鼓聲在此時根本如同廢物,一點用也沒有,天地之間除了電閃雷鳴之外,再無其他可以聽見的聲音。
史宸芠看著眼前我軍所處的困境,一時間不知道如何解決,只能寄希望於魏國公,希望對方能想辦法將這場劫難熬過去。
“用旗語”,魏國公看著已經有些慌亂的將士,氣沉丹田,用力將這一句吼了出來。
“是,”史宸芠迅速瞭解到對方的意思,立刻親自接過副將遞來的赤色軍旗跑到了點將臺上,給各個戰船上的傳令官傳遞軍令。
幸好是在白天,即便是暴雨傾盆,電閃雷鳴,依然可以看見附近的大多數戰船,於是遞接形式的傳下命令,史宸芠才冒著大雨再次快速奔到船舷旁邊。
老天爺一向喜歡戲耍凡人,所以看完了這一幕雨中戲天朝軍隊的重口味戲碼之後,果斷將滿天烏雲連同暴雨閃電全部收回囊中,繼續觀望。
看著來也快去也快的天氣,史宸芠有些無語,扭頭看見魏國公不知什麼時候額頭上皺出來的一個大大的川字,急忙順著對方的視線投向了江水之中。
不看還好,一看史宸芠不由深吸了一口冷死,船下不知道什麼時候聚集了一堆不知道叫什麼的東西,這個不同於上次水戰所遇見的“翅”,這次這種東西似乎要比上次遇見的更加恐怖和噁心。
黑漆漆的身體,被一層厚厚的粘液所包裹著,即便是在水中也能聞見那一股濃濃的腥味,不計其數的類似箭矢,更準確的說來更像是蛇,卻沒有蛇那樣靈活的東西
就這樣堆積在船下,也不知道想要幹什麼。
“快看,”不知道船上誰驚呼了一句,所有人都不自覺的轉頭望向了敵軍的方向。只見對方戰船非常悠閒的在平靜的江水之中劃動著,與自己這一方的窘迫和驚恐簡直不是一個畫面,然而魏國公打算讓所有戰船迎敵的時候,才發現所有船隻無法前行,就在此時,衆人才看見隱藏在暗處的敵方戰船全部都出現了,然而其總數量要比自己陣營之中的只有多餘的,絕對沒有少的。
就在衆人焦急之下,想著如何去對付這船下的莫名生物的時候,敵軍戰船已經完全行駛到衆人眼前了,而已方戰船依舊被船下的東西粘連的十分牢靠的,毫無動彈的可能。
“師弟,別來無恙否?”
一個全身著黑衣的男人在敵方主艦出現,慢悠悠的走近船頭,一個響指之後,原本還粘在船下的東西突然揚起了陣陣水花全部潛入了江水之中。
魏國公有一瞬間的失神,被黑布拉開的英俊瀟灑的青年,一笑笑意的對著魏國公繼續道:“師弟,不過寥寥幾十不見,就不認識師兄了?”
“師兄?你怎麼?”
魏國公疑惑的還沒有說完,就被黑衣男子接了過去,“師弟是好奇師兄這一身裝扮?還是好奇爲何師兄會在一嗚衆人的面前坦誠與你的關係?”
魏國公看著自家師兄那張萬年不變的俊臉,臉色刷的一下黑了下來,此情此景若是還猜不出來的話,魏國公自己都會汗顏,“師兄就是傳說之中的兵法高手吧?一年之前,想必就已經投靠了一嗚了吧?至於此前種種,想必都是你故意爲之吧?”
“師弟果然聰明,沒錯,我一年前就已經和一嗚交好了,今日拉就是爲了和你軍一戰,正確的說是,要讓你方軍隊滾出永安江百里之外。”
魏國公聞言怒上心頭,“你身爲漢人竟然背叛祖宗,你可有顏面去見祖宗?”
黑衣男人冷笑一聲,“祖宗?你可知我本名?在下原吾!”
魏國公聞言瞠目結舌,久久不能從驚恐之中恢復,至到
最後狼狽的逃回中軍大帳,才慢慢回想起交戰最後一幕。
原吾命人向魏國公所在的戰船投放火箭,被連成一片的戰船瞬間燃燒了起來,此時魏國公才正在明白自己中了對方的詭計,待到快要燒到眼前時,被史宸芠護住跳進的永安江水之中,意料之外的是,江中竟然沒有蠱物。
魏國公次日便掛起來免戰牌。
三日之後,從敵營傳來消息,原吾被徒弟原雨刺殺身亡,原雨不知所蹤。
魏國公一連三仗全部鎩羽而歸,帝都的陛下早已經大怒,差遣欽差專程前來雲夢城斥責了一番,皇帝有令,若此戰不能全力擊潰一嗚部落,就讓魏國公獻上頭顱拿來交差。
一時間軍營之中愁雲慘淡,軍中衆人甚至有謠言說魏國公故意縱使自家師兄投奔敵軍,並讓對方用妖術禍害我軍將士,當然這種謠言在史宸芠聽見了第一時間就找到了謠言的根源。
謠言是從伙房傳出來的,伙房近日新來了一個年輕的伙伕,爲人豪爽灑脫,放蕩不羈,非常愛結交軍中的衆位將士,如此在軍中的人員極其之好人緣,史宸芠一路順藤摸瓜的找到了伙房的時候,正看見幾個將士一臉嚴肅的將年輕的伙伕圍在了爐竈之前,年輕的伙伕身材矮小,史宸芠原本也並不高大,所以等到他費勁扒開衆人的時候,纔看見蹲在地上的一個小巧玲瓏,相比自己更加的矮小,長相清秀乖巧的少年驚恐的擡頭看著自己。
“你便是新來的伙伕?”史宸芠眉頭一皺,聲音之中透著化不掉的冰雪,凍的在場衆人都微微一顫。
“小的……小的……是新來的伙伕,不知道史將軍有何貴幹?”小個子伙伕哆哆嗦嗦的站起身來,畢恭畢敬的站在原地。
“哦?你先且說說你們方纔在討論什麼?”史宸芠找了一根板凳,大刀闊斧的坐了下來,神情之中的冷漠疏離清晰可見。
就在剛剛史宸芠尋到伙房的時候,他特意在外面站了一會,屋裡的衆人完全不知道帳篷外面還立著這樣一個“偷聽者”,依舊旁若無人的湊在一起交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