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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四章另一面
朝廷之中相比之下,反而更加的危險,因爲就在眼皮子底下,卻有人蠢蠢欲動,自己無法察覺出來,就好像獅子身上的跳蚤,藉著身體弱小能夠成功的隱藏在獅子的身上,讓獅子隨時提心吊膽的擔心什麼時候跳出來咬自己一口,就像如鯁在喉,卻取不出來。
兩國皇帝三年之中如履薄冰,終於在今年待到了一次一舉摧毀襄王陰謀的機會。
兩國用了三年來布這一局,就是等著襄王自己落盡圈套。
風青城故意在一月前將襄王招回帝都,等著計劃實施的時候,可以立刻將她格殺在眼前。
至於所謂的公主失蹤,深山遇狐仙之說,不過是襄王察覺到了風青城的異常,鋌而走險想要利用錦瑟失蹤之事,將分散出去找她的人,去給自己安插在軍營之中的養子通信。
然而送信之人無一倖免,因爲兩國皇帝早就秘密將軍中將領全部暗地裡裡查探了一番,將可疑的將士,上到將軍,下到區區一個士兵,都送上了黃泉路上。
最後無人相助,孤立無援的襄王決定鋌而走險,最終兵敗如山倒,狠心拋下了帝都王府的幼女,一人數騎不知所蹤。
風青城心中冷笑,其實想要猜測他的去向倒也不難,無非是一嗚和塞外兩處,他不知道自己和一嗚之間的聯繫,而要到邊塞就需要過重重關卡,兩廂比較,他覺得他很有可能去一嗚求助。
今日將風錦瑟叫來也不過是想讓席九兒見上一面。
他雖然憎恨別人背叛自己,但是他也知道風錦瑟並不是有意背叛他。
襄王當日用她心上人要挾與她,迫於無奈她只能順從自己的父王以抱心上人的性命。
“陛下,臣妾可否求您放過錦瑟公主一命,無論如何,她都是你的妹妹,也是我席九兒妹妹,妹妹不過做錯什麼事情,作爲兄長的應該原諒她,更何況,臣妾相信她一定不是故意的。”
席九兒也突然起身
,撐著笨重身體跪在了地上,恭恭敬敬的自稱“臣妾”,這其中的無奈和真切的懇求,風青城怎麼可能聽不出來。
風青城面色一冷,卻不得不擔憂她腹中的孩子和一向柔弱的身體,只能快步繞過龍案,走到兩人的面前。
“起身,朕讓你起身。”風青城俯身去扶她起來,卻不想那人死死的跪在地上,頭顱一刻也不曾擡起來看他一眼。
他其實本來就沒有打算殺了諸葛錦繡,只是因爲他知道這宮中耳目衆多,若是有人將自己饒恕風錦瑟一事傳了出去,必然會讓蠢蠢欲動的某些人更加的肆無忌憚。
所以這一次要“殺”雞給猴看,要讓某些陰影裡的人看見自己的殺伐果斷,連自己妹妹都可以殺的人,怎麼能輕易讓他們算計到。
席九兒跪在地上,毅然決然的不去看身旁已經薄怒的風青城。
“臣妾求陛下恩準。”席九兒清冷的聲音在整個大殿之內響起,她微微伏身想要給風青城磕頭求饒,卻不想身下過於笨重,險些讓她一頭撞到地上。
風青城和風錦瑟看見這樣的場景,立馬上前穩穩的扶住了,風錦瑟淚眼婆娑,“嫂嫂不可以,你腹中還有胎兒,不可以跪在這冰冷的石板上,快些起來啊,”風錦瑟一邊哭著,一邊伸手就要去扶席九兒。
風青城一看席九兒如此倔強,心中怒火中燒,臉色十分不好,也不管身邊還有風錦瑟的存在,一俯身,就是一個內力涌出,將席九兒狠狠的撈進了懷裡,轉身大步流星的便御書房外面走去,徒然留下風錦瑟哭哭啼啼的摸著眼淚。
席九兒靠在風青城的懷裡不哭不鬧,只是緊緊的扯著他胸口上的衣襟,眼中有淚光閃爍。
翌日,席九兒一大早就早早的起牀,特意派了小宮女去了御書房,期盼風錦瑟能逃過此劫,卻換來了一個意想不到卻又情理之中的消息。
昨晚申時被皇帝陛下下令秘密處死,屍首不知道已經被丟在什麼地方了。
席
九兒挺著大肚子,一手撐在腰桿上,一手緊緊的抓住雲絲綢緞的桌布,眉頭緊緊皺在一起,眼角有霧氣萌萌。
她原就知道風青城是個薄情寡義的人,更是憎恨著背叛自己的人,她有一次私下偶然遇見到過他處置一個違背了他旨意的太監,那不能用一個殘忍來描述,反正從那之後,席九兒就對這個男人即畏懼又深愛著。
更何況是這一次風錦瑟和襄王一同背叛他,雖然風錦瑟從始到終都不是出自本意,然而背叛了就是背叛了,風青城如此薄情寡義的男人,怎麼可能容忍有人背叛自己之後,還能全身而退的?
席九兒眼角潺潺而下的水漬,讓身旁的小宮女嚇了一跳,連忙上前從懷裡掏出了一隻手絹,伸手就要去給她擦拭。
席九兒下意識一揮手就將她手中的手絹排掉了,小宮女以爲是因爲自己的笨手笨腳,讓席九兒生氣了,連忙一個猛的跪在了地上,聲音顫抖著請罪,“貴妃娘娘,奴婢不是故意的,求貴妃娘娘饒恕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
小宮女顫抖的伏在地上,哆哆嗦嗦的聲音讓席九兒反應過來,低頭一看,方纔發現地上的小宮女,稍微平復了一下心情,盡力剋制著憤怒和悲傷之情。
“你起來把,我方纔在想事情,並不是故意嚇著你的,你退下的,”席九兒頭疼的揉揉腦袋,滿臉愁容的揮手讓小宮女下去。
席九兒艱難的扶著肚子,靠著牀榻邊緣坐了下來,細細的思量著自己在這後宮之中的接下來的日子,
見過了了風青城對於親妹妹的殘忍決擇之後,席九兒已經不再去相信這樣一個連自己妹妹都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揮手就奪去了她的性命。
而自己這個還不知道在他心中佔據幾分田地的女人,又怎麼能奢望以後的日子能期盼著和他一起度過?
席九兒從來不敢把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放在很高的地方,因爲她知道,薄情寡義的男人,是從來不會真正的將任何人放在心中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