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試著離她遠(yuǎn)遠(yuǎn)的,以爲(wèi)時間一久,自己就會淡忘,直至將她完全忘掉,睿智理智如他,卻不曾想到情是這世上最毒的藥,無藥可解的毒。
楚凡小心翼翼,帶著試探性地加深這個吻,她熱烈迴應(yīng),脣舌交纏。
萬物如虛,天旋地轉(zhuǎn),呼吸漸重,連明月也羞得悄悄躲進(jìn)黑雲(yún)中,剎時,月光收斂,直至不見一點光影,只有螢火蟲如星星飄移在漆黑的夜裡。
只見眼前女子滿臉緋紅,眉目迷離,楚凡擡起手,不忍地點了她的睡穴。
女子閉眼越過他的側(cè)臉,緩緩倒在他的懷裡,幸好明月隱去,還需要付依靠月光的魂魄明顯變?nèi)酰沛?zhèn)住她。
懷中的女子也能安然渡過今夜,低頭看見她白皙的額上紅腫一片,眉頭輕蹙。
青龍國的太子妃是吸血怪物的事情在整個康洛城傳得沸沸揚揚。
正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不消兩天,便傳遍了四國,也讓青龍國帝皇青陽德臉上無光。
盛怒之下一道聖旨下令太子休妃,另選太子妃,這一消息隨著青陽德六十大壽的請?zhí)麄髦了拇髧恍\(zhòng)未出嫁的公主才女們紛紛叫好,這一次爲(wèi)慶青龍皇帝的壽宴,四國再次同聚,必少不了繁花似錦,爭奇鬥豔。
太子府內(nèi),陽光透過窗簾,房間裡一片明亮,恨雪半拉下衣袍,嫩白的雙肩似是泡過牛奶沐一般發(fā)著亮光,她的臉蛋每當(dāng)安子晉幫她換一次藥臉頰都會泛起朵朵紅暈。
安子晉一襲修身黑白長袍,小心翼翼地替她上著藥,若不是堂堂太子爺拜託他,他纔不會隨便替人醫(yī)治。
從他接手幫她醫(yī)治開始,眼前的女子便沒哼過一聲,就算當(dāng)時傷口起膿,需一針針挑破擠出再敷上致痛的藥粉她都是紅著臉,緊緊咬著雙脣。
安子晉看著時不時偷偷瞄著那緋紅的小臉蛋,這成了他每次替她上藥的樂趣,脣邊笑容彌開,說道:“傷口已經(jīng)結(jié)疤,這是最後一次換藥,以後不必再上藥。”
安子晉想到以後下朝再也看不到這張泛紅的臉,心裡竟然有絲絲不捨。
恨雪披好衣裳,低眉垂眼道:“謝謝安公子的救命之恩,恨雪無以回報,定會銘記在心。”
對於那些自己倒貼上門的女人,他安子晉倒是見過不少,當(dāng)然姿色好的也照單全收,人不風(fēng)流枉少年。
他纔不像谷中的師兄們那樣迂腐,抱著枕頭過一生,眼前的女子,倒是他從來沒有遇到過的,就好像害羞草一般。
安子晉戲謔道:“有得報,就看你夠不夠誠意了。”
恨雪從不喜歡欠人東西,聽他一說,信以爲(wèi)真:“安公子請說,恨雪能做到的一定不會推脫。”
安子晉勾起壞壞一笑:“本將軍什麼都不缺,就差個人幫忙打理家務(wù)事。”
恨雪眉目緊皺,疑惑地問道:“安公子家裡缺管家嗎?可是我除了識字,會點武功什麼都不會做,恐怕幫不了你。”
安子晉看著她臉上的表情,心情愉悅:“不是,這麼說吧,是缺女主人。”
“你家裡丫鬟這麼多嗎?還要專門請個女主人來管理她們,有機會真想到你府上看看。”
恨雪真的不知道爲(wèi)何她說完後,平時裡溫文
爾雅的安將軍會不顧形象,鬨然大笑,她說錯什麼了嗎?
安子晉本想逗弄她一番,想不到她竟然會是這種反應(yīng),他真的沒有見過這麼純的女子,難道仙靈派上的女人都是這樣的嗎。
想想,其實和這樣的人相處一輩子倒也是挺不錯。
“其實,說得俗一些,我就是缺個娘子。”
聽到他的話,恨雪臉上好不容易消下的朵朵紅暈再次襲上臉頰,聲音有些顫抖不穩(wěn)說道:“安公子說笑了,你才貌雙全,又是名震天下的大將軍,想嫁你爲(wèi)妻的女子數(shù)不數(shù)勝,又怎會缺呢,再說,恨雪一介無父無母的孤兒,怎麼配得上你。”
安子晉低下頭去,雙眼直瞪著恨雪一雙大眼睛。
距離近到差點貼上到對方的鼻尖,盯著她的眼睛道:“真巧,我剛好也無父無母,我們真配。”
周邊全是他的氣息,還有他曖昧的聲音,恨雪緊張得忘記呼吸,一句話說得斷斷續(xù)續(xù):“我,我還有,事。”
話纔剛完,女子便像逃離瘟神一般溜了,看著那道影子消失在門前,安子晉笑意不斷。
“青陽哥哥,你是不是不要我家小夢了?”
青陽宇默對於哄小孩絕對有一套,短短幾天,當(dāng)初那個拽得不得了,斜眼看他的小樂已經(jīng)無恥地叫他爲(wèi)青陽哥哥了同,想想,他年齡可是比人家大了不知多少倍。
還有那逐漸變大,只空有神獸朱雀模樣,沒有神獸力量的小點,也開始一副討好他的樣子,這其中的原因皆是一人一鳥都是吃貨,太子府中,山珍海味天天換著吃,能不對這府中主人好點嗎。
“當(dāng)然不是。”
“那就好,你可不能因爲(wèi)你老爹的原因,就不要小夢了,那樣多惹小夢傷心啊。”
站在一邊的下人一個冷汗又飆了出來,這小祖宗說話能不能不要這麼嚇人。
只見平日裡冷若冰霜,淡漠無情的太子爺,降尊紆貴,蹲下來說道:“如果不是小夢自願,誰也無法將他從我身邊拉開。”
這時,代漓瀚朝著他們這邊走來,神色凝重,青陽宇默知道他定然有事,站起身來。
紫袍飄至,代漓瀚聲音有些急迫:“太子可知道妖皇來了康洛城。”
“嗯,有得到消息。”
“如今,皇上大壽在即,四國人馬紛紛相聚於此,妖皇來此,定然沒有好事。”
青陽宇默眼中鋒茫漸起:“他的目的我已著人細(xì)查,只是妖皇向來神秘,查不出個結(jié)果,如果他敢來搗亂,我們青龍國倒也不怕他,就怕他會介入凝夢的事情。”
代漓瀚擰眉道:“也不知道三師弟與小夢怎麼樣,太子對於此事可有打算?”
代漓瀚經(jīng)歷情劫,對感情比旁人看得透徹,青陽宇默也算重情重義的人,對小夢更是一往情深,定然不會因爲(wèi)一道聖旨就退縮。
“找個人弄成凝夢的樣子扮作吸血怪物,替她認(rèn)罪輕而易舉,但如果凝夢再次以怪物的身份出現(xiàn),麻煩就大了。”
青陽宇默憶起當(dāng)晚葉凝夢眼神,便發(fā)現(xiàn)不對,雖然是同一張臉,給他的感覺卻是陌生得很:“當(dāng)時她的樣子就像變成另外一個人,應(yīng)是受人控制,身不由已。”
“如果只是受
人控制,那還好辦一些,只怕被魂魄入體,自天書記載,六界之外,隱居著名叫蟶族的怪異物種,女禍補天之後,蟶族曾大舉入侵人界,便在月圓之夜專門以吸人血提升修爲(wèi),當(dāng)時人類死得所剩無幾,女禍大怒,親自下凡收伏蟶族,並要蟶族立下誓約,永不再踏進(jìn)六界一步,小夢此種癥狀正是書中描寫的蟶族所爲(wèi)。”
代漓瀚畢竟是仙靈派代掌門,仙靈派多的是凡間沒有的天書,自然是博聞多識一些。
青陽宇默聽完,臉上陰沉不定:“天書中可有記載如何對付蟶族?”
代漓瀚搖了搖頭:“蟶族仍是超出六界衆(zhòng)生之物,沒有懼怕的東西,修爲(wèi)通過吸食人血比正常人要提高的更快,蟶族的皇室可以徹底佔據(jù)人的肉身,就像鬼上身一般,如果小夢真被蟶族皇室入體,那就危險了,等到她體內(nèi)的蟶族足夠強大的時候會完全佔領(lǐng)她的身體,原主則會消失於世間。”
聽完,青陽宇默一顆心全系在這件事上,更是擔(dān)憂著葉凝夢的情況,昨晚月圓之月她沒有出現(xiàn),是否說明楚凡已經(jīng)找到方法控制她?
夜幕降臨,青龍國,左丞相易峰宇府中的書房中,易峰宇剛辦完事務(wù)回到主臥室中,一道黑色身影自屋內(nèi)走出。
燈光照在銀色的面具在下似映在平靜的湖面,反射出光圈,他黑袍裹身,身材秀雅,身體裡蘊含著神秘莫測的力量,熟悉的房間因爲(wèi)他的到來,連空氣都變得不一樣。
易峰宇低頭作揖,對來人的出現(xiàn)顯然是驚訝的。
自他當(dāng)這左丞相這麼多年,他還是頭一次光臨大駕他的丞相府,真是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主人,您有事可以直喚無情過去,不用勞煩您親自前來。”
黑衣男子坐於桌子上,爲(wèi)自己倒了一懷茶水,茶水滾滾,看著杯中茶,似是隨意問道:“青龍老兒的六十壽宴,明雀國都有那些人前往?”
雖然不明白他爲(wèi)何關(guān)心這等事情,易峰宇還是如實回答道:“本來由現(xiàn)任太子慕容哲代表明雀國前往青龍國,後來不知爲(wèi)何已廢太子慕容安主動要求一同前往。”
“這慕容安倒是沉寂了好一陣子,這一次他主動要求陪同而去,定是沒什麼好事,我此番前來,是要你想辦法也一起去青龍國,這一次的戲絕對比上次四國齊聚時還要精彩。”
黑衣男子紅脣勾起,雙眼發(fā)光,一副急著等戲開演的表情。
“是,不知主人要我前去青龍國有何要吩咐?”
杯中茶水已涼了些,不再滾嘴,黑衣男子輕啜一口道:“到時你只需要保護(hù)好慕容凝夢,讓她保得一命。”
“是。”易峰宇知道他的出現(xiàn)定然是與凝夢公主有關(guān),雖然不明白爲(wèi)何自凝夢公主打孃胎裡出來,他便叫他留意好她的一切,只能在凝夢公主有生命危險時纔出來搭救,這世間他除了凝夢公主,除了想天下更亂一些,似乎沒什麼在意的。
青龍國帝皇青陽德大搞六十歲大壽,廣邀三大國,青陽德自二十多歲即位,青龍國在他的掌舵下,只用短短三十多年便發(fā)展成四國最繁榮的國家。可見他的實力非一般人能比之。
衆(zhòng)大國也派本國有名之士以及皇子公主不遠(yuǎn)萬里,整裝浩浩蕩蕩往青龍國方向出發(f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