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魔尊順著葉凝夢緊盯的地方也發(fā)覺軒轅雪脖子上,觸目驚心的紅色印記,皆是一副原來如此的模樣。
軒轅雪轉(zhuǎn)頭對著身後的貼身丫鬟:“如意,把我的去跡膏拿來給夢妃娘娘?!?
“不用了,我真的沒事?!?
軒轅雪纖纖五指自玉玲手中拿過葉凝夢被燙傷的手背,關(guān)切道:“幸好,沒有發(fā)紅,不會留下痕跡。”
葉凝夢不知軒轅雪抱的是什麼心態(tài),她關(guān)心的模樣逼真得讓人看不清。
現(xiàn)在葉凝夢的心亂成一團(tuán),好像被什麼東西往著相反方向一直擰著,痛得難受,根本沒有心思去分辨軒轅雪的真與假。
葉凝夢將手慢慢抽了回來:“不礙事,雪妃不必掛在心上?!?
“好,小夢,我先回秋音閣,以後我們姐妹倆還有很多時間再聚,就不打擾你和三位大人?!?
軒轅雪自椅子上站起來,葉凝夢也跟著站起來,露了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臉:“好?!?
軒轅雪嘴角含笑,落落大方對著三位魔尊微微頷首,拖著長長的裙襬,領(lǐng)著幾名宮女走出夢語軒。
軒轅雪的身影消失在門牆後,葉凝夢全身的力氣像是被抽乾一般,重重跌落在椅子上,心中百味交雜。
魅影啐了一眼軒轅雪的消失的方向:“這個女人,我很不喜歡,要搶就明著來,這樣來刺激人真不爽?!?
景魃刨了一眼魅影:“你們女人的把戲不都這樣嗎?!?
“女人之所以變成這樣,還不是因爲(wèi)你們男人惹的禍?!?
景魃難得沒有與魅影鬥嘴,露出略帶陰險的一笑:“你是在說主上嗎?”
“我說的就是他那又怎麼樣?”
“哦?本皇那方面讓水魔大人這樣不滿了?”
門外一道冷冽,略有些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
楚凡身著龍袍,墨黑長髮半束於高冠之中,一枝別緻簡潔的純白髮簪橫穿冠內(nèi),頎長的身材只稍稍往房裡一站,強(qiáng)大的王者之氣散發(fā)而出。
他眉微微上擡,長密的睫毛翻涌而上,似是發(fā)出一陣氣流一般,魅影瞬間雙腳發(fā)軟,呵笑幾聲。
“不敢不敢,您的事小的那敢過問啊,突然想起我還有事沒做,就不打擾主上了。”
魅影一灰溜趕緊出了房門,得罪魔皇的後果很嚴(yán)重,非常嚴(yán)重。
楚凡雙眸掃向房中的兩魔:“你們很閒嗎?”
“不閒不閒,我們這就下去?!?
伏魈與景魃很清楚他們魔皇在下逐客令,識相地一一退下去。
自他出現(xiàn),葉凝夢不敢看他一眼,因爲(wèi)一看到他就會想到他昨晚如何與另外一個女人翻滾在牀,她怕自己會疼。
來這裡之前有想過要面對的一切,可親眼看到和想像真的是兩回事。
她的側(cè)面精緻如畫,還是一如之前的女子打扮,頭髮半挽半放,衣著簡單廉價。
不同的是那張小臉不再對著他,水靈的雙眼甚至不看他一眼。
楚凡雙眉緊蹙。
“你有事嗎?”
葉凝夢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有異常,
重重的鼻音還是出賣了她。
自己的男人睡了別的女人,再怎麼裝也不可能當(dāng)做什麼事都沒發(fā)生過。
她小手緊握,好想,好想,好想上去給他一拳,再給上一腳,然後冷帥地說完,記得是老孃甩了你,再揚(yáng)長而去。
當(dāng)然,只是想想而已,看到他那張臉,她那敢,再說,也捨不得啊。
“做爲(wèi)本皇的妃子這是你該有的態(tài)度嗎?”
他的妃子可不止她一個,葉凝夢將撇到一邊的臉轉(zhuǎn)過來對著他,聲音提高:“我就這態(tài)度怎麼了,不高興趕緊走。”
看到他紅薄的雙脣就想到他是如何印遍軒轅雪的全身,葉凝夢心裡的小火苗燃得更旺,直有一股想對他發(fā)火摔盆子的感覺,真的從來沒試過這麼窩火。
這女人到底怎麼了?以前對他死纏爛打,胡攪蠻纏,現(xiàn)在一副愛理不理,恨不得他走得遠(yuǎn)遠(yuǎn)的無視感是爲(wèi)何?
眼前女子對他說完,再次將頭轉(zhuǎn)到一邊,不再看他一眼,彷彿很不屑他的存在,堂堂魔皇那曾在女人面前受過這等氣,俊臉一寒,聲音冷下好幾分。
“好,這是你說的,可別後悔。”
明皇色的龍袍下襬在他冷然轉(zhuǎn)身飛飄而起,再無聲落下,屬於他的味道消失在屋子裡。
聽到他的腳步聲離遠(yuǎn),葉凝夢側(cè)頭看向門外,他已不見蹤影,精緻的小臉中兩行清淚緩緩落下。
她要的,只是一生一世一雙人,她做不到別的女人那麼大方,可以和別的女人共享一夫,穿越兩個世紀(jì),她還是隻有一個想法。
只是想要一份簡簡單單的愛情,平平淡淡的過一生就好,爲(wèi)何就這麼難?
突然很羨慕軒轅玉,在這裡,所有人都有太多的身不由已,只有她得到真正快樂開心的生活。
身後兩位年輕的宦官再次見證玄武帝溴黑著臉從夢語軒出來,趕緊跟在他的身後。
昨夜,宮中就已經(jīng)傳來,夢妃娘娘得罪皇上,皇上纔會半夜轉(zhuǎn)寢秋音閣,今日夢妃娘娘不但不主動認(rèn)錯,居然還大聲叫皇上離開,簡單是膽大包天。
兩名由楚凡一手挑來的年輕宦官對看一眼,四眼閃爍的是同一種意思,這夢妃是要給她點教訓(xùn)看看,才懂得什麼叫尊卑有別。
自慕容凝夢一出生就是個傳奇人物,因出生之時,南方遇上幾百年罕見的旱災(zāi),同時北方發(fā)生千年難遇的地震,弄得百姓死傷無數(shù),外加明雀國的保護(hù)神獸朱雀雕像被雷劈中,從此就奠定了她一國災(zāi)星的身份。
再後面好不容易遇到朱雀神獸現(xiàn)身搭救,又爲(wèi)明雀設(shè)計兵服,開始有了好名氣,好不容易被還是太子的青龍帝看上立爲(wèi)太子妃,誰知後面不知爲(wèi)何竟著了魔,殺人無數(shù),再被廢去太子妃之位,貶回明雀國。
當(dāng)了半年尼姑,現(xiàn)在不知走了什麼狗屎運被玄武帝親自提婚要了過來,封爲(wèi)夢妃,她的人生簡單精彩得不能再精彩,問天下,誰有那個福份能得到四大國中兩位最年輕有爲(wèi)帝皇的寵愛,並且還能前後成爲(wèi)兩位帝皇的妃子。
現(xiàn)如今,明雀國大公主慕容凝夢做到了,雖然她聲名狼藉,但現(xiàn)在無疑是天下每個女人最羨慕的人
。
盛名在外,可這凝夢公主的日子真有那般好過嗎?當(dāng)然沒有了。
短短三天,葉凝夢總算知道一個不得寵的妃子在宮中的日子會有多麼難過。
夢語軒裡所有的丫鬟與服侍的宮人全都被遣退,倘大的夢語軒就像個冷宮一般冷清。
“公主,公主,你怎麼能做這些事呢,我來,我來……”
夢語軒一處綠樹成蔭的院角下,葉凝夢正用綁著繩索的桶丟進(jìn)幽深的古井裡打著水,剛提水上來倒進(jìn)另一個木桶裡,玉玲看到趕緊走過來,想要奪進(jìn)她手裡的木桶。
葉凝夢將手裡的桶再次丟下古井,熟悉地又打起滿滿的一桶水倒在另一個桶上:“這種事,我小時候做得多了,還有什麼不能做的呢?!?
玉玲看到自家公主身著簡單隨意,香汗自額頭涔涔而流,這那裡有半分一國帝妃的樣子,心裡直爲(wèi)她抱不平:“公主,玉玲不明白你在想什麼,就算身在朝花庵,你也不會受到這種待遇。”
“朝花庵裡,有父皇暗地裡囑咐,自然不會過得差,這裡不比明雀國,凡事還是親力親爲(wèi)更有安全感?!?
葉凝夢用寬鬆的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接著問道:“今天的飯菜怎麼樣?還是剩菜剩飯嗎?”
玉玲雙眼看向自己剛剛放在地上的木製飯籃,撅嘴點了點頭。
“今天一個肉菜都沒有,給的飯菜那是一天比一天差?!?
葉凝夢無奈地坐在一邊石板凳上,擺出飯菜,只見三樣菜都是有些發(fā)黃的菜葉子:“還真是一點肉都沒有,這玄武國的伙食竟然差到這種地步了嗎,不過有總比沒有的得好,來來,玉玲,坐下一起吃吧?!?
平日裡,葉凝夢根本沒有把玉玲當(dāng)成丫鬟,像一起坐下吃飯是常有的事。
玉玲倒也沒有見外,坐在一邊的石凳上,看著葉凝夢吃著這些如同哨水般菜食,拿起的碗又放了下去,心裡一陣苦澀,一直以來的話,也問出了口。
“公主,爲(wèi)何你要來過這種日子呢,只要你願意,青龍帝一定能讓你過得比這好一萬倍?!?
對於青陽宇默對葉凝夢的感情,她看得最是清楚,青龍帝那是真心實意對自家公主好的,只要公主願意,只怕天上的星星他都會爲(wèi)她摘下。
葉凝夢放下扒完的飯碗,神色暗淡下來,看著玉玲,聲音明顯比剛纔低沉:“玉玲,這種事不知道怎麼和你說,等你找到意中人你就會知道了?!?
葉凝夢呆在夢語軒從未踏出過一步,對外面的事情不聞不問。
如同在仙靈派中一樣,她苦心修煉之前一度落下的心法,清心寡慾後果真對修煉有很大的幫助,短短一個月,她的修爲(wèi)明顯有所提高。
今天,夢語軒倒是來了一位稀客。
打死葉凝夢也不曾想到,慕容詩蘭,在宇文修倒下後,勾搭上一直不曾娶妻的四皇子宇文晨,成了宇文晨惟一的正妃。
那個只愛逍遙,不管正事,在宇文修與宇文軍兩人發(fā)動宮動後惟一剩下的皇子,她到底是用了什麼手段成了他正妃?
鹹魚翻身這句話用在她的身上那是再貼切不過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