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你還我夫君來……都是你,還我夫君來……”葉凝夢聲淚俱下,手握成拳,打在他的肩膀上。
見無法撼動他分毫,張嘴咬在他的肩膀上,將身上所有的力氣聚在潔白的牙齒撕咬著他。
楚凡一動不動,眉頭都不曾動一毫,任由她將肩膀的一塊肉咬下。
這點痛,與她當(dāng)年心臟被掏,胎兒慘死的痛相比,又算得了什麼?
葉凝夢嘴裡滿是腥味,她非常非常討厭血腥味,放開嘴不再咬他,卻又無法從他懷裡出來。
“好暈,放開我。”
楚凡放開抓著她的雙手,被她咬過的肩膀上,白色的棉袍上血花朵朵盛開。
見她放開自己,葉凝夢動作極快,閃身走出房門,他和打雷閃電相比,還是他更恐怖一些,她一刻也不想呆在這。
楚凡見她身著簡單睡裙跑出房門,衝進(jìn)大雨中,雨水只瞬間便將她衣裙打溼,冬季將近,雨水帶著滲人的冰冷。
葉凝夢四處扭頭尋找著,臉上不知是淚水還是雨水。
“夫君,你在那?夢兒好想你,夫君,你不要夢兒了嗎?夢兒以後一定不會再亂跑,嗚嗚……”
每次打雷閃電夫君都會抱著她入睡,只要有他在,她會無比心安。
在這裡這麼久了,爲(wèi)什麼夫君還不來接她走。
沒有青陽宇默,葉凝夢的世界已經(jīng)坍塌。
楚凡站在雨中,看著跌坐在地痛哭著的女子,心中糾痛不已。
宮人撐著雨傘跑來,楚凡擺了擺手,顯意宮人退下,淋著雨一步步向葉凝夢走過去,蹲下來,伸手正想扶起她,她躲開畏縮著身子。
“你走,不要你管。”
“跟我在一起,真的有這麼痛苦嗎?”
雨水滲進(jìn)皮袍,被她咬傷的肩膀血跡染紅了白袍,他雙眼緊瑣著她的雙眼,她的眼裡滿是對他的厭惡。
“夢兒只要夫君。”
“你聽好了,你的夫君只有本皇一個,也只能是本皇。”
楚凡不止是楚凡,他還是魔皇麟煥,對她,他已經(jīng)容忍夠多,一直以來,那曾對女子如此的低聲下氣,他所有的耐心快要耗盡,原以爲(wèi)她會漸漸忘記青陽宇默,誰知她反而唸叨得更勤。
此時,他的眼裡已經(jīng)燃上火焰。
“你不是,我要去找我夫君。”葉凝夢起身,迎頭雨水正想往前跑開。
楚凡一把抓緊她的手,眼裡滿是寒霜,帝皇的威嚴(yán)壓迫著葉凝夢。
“現(xiàn)在給我回房去。”
眼見她全身溼透,暴雨中寒風(fēng)滲人,她的一張小臉蒼白,嘴脣發(fā)紫,怒氣與心疼交織在心頭。
葉凝夢算是與他較上了勁,一手推掙著他緊抓著自己的手,一邊仰起頭,說道:“不要你管,放開我,夢兒討厭你,你是壞人。”
楚凡不再管她是何種表情,打橫將她抱回房中,寒著臉,將房門一腳踢上,宮人們知道皇上是怒了,顫顫巍巍守在房門前。
楚凡一把脫光葉凝夢衣服,將她丟在牀上,修長健碩的身體壓了上去,身體籠罩著她,將她胡亂飛舞的雙手禁錮在牀,低頭吻上她已經(jīng)冷得發(fā)紫的雙脣。
本想是懲罰性的一吻,因著葉凝夢的強烈反抗,他冰眸怒火更
盛,逐漸加深這個吻。
一觸上她,他所有的理智跟著消失,守了她這麼久,因著她的抗拒,從不曾碰過她,如今一發(fā)不可收拾。
與夫君的溫柔不同,這樣霸道的吻差點讓葉凝夢窒息而亡,杏眼圓睜,頭腦一片空白。
帶著冰冷的吻來到她心臟的位置,看到醜陋的疤痕,他停下所有動作,眼眸低沉,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有些顫抖地?fù)崦呐K的位置,感覺著她在跳動著的心。
“你是在怪我吧,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
葉凝夢扯過被子蓋著自己的身體,不明白這個恐怖的人怎麼變得這麼奇怪了。
她疏遠(yuǎn)的態(tài)度,厭惡,恐怖的表情成爲(wèi)最致命的利箭,射向他。
“好好睡一覺。”
他轉(zhuǎn)身離開靜水軒,回到自己的寢宮。
一夜過去,雨水將地面沖刷得乾淨(jìng)如新,陰沉的天,毛雨飛落,讓人心情也跟著下沉。
剛上完早朝,宦宮神色匆匆向皇上稟告,夢妃病了。
楚凡丟下手中所有的事情,冷著臉趕往靜水軒,一進(jìn)門就看到葉凝夢將宮女遞上去的碗摔落在地。
“你們別攔著我,走開,我要找夫君。”
葉凝夢半躺於牀,明明是嘶吼,聲音卻有氣無力,一張小臉蒼白得嚇人,楚凡走過去,強制將手探在她額頭,她的身體熱得燙人,昨晚那一場雨,讓她發(fā)起了高燒。
“再去煎一碗。”
“是。”宮女們看到皇上俊臉?biāo)剖峭钢穑炭值赝讼轮匦录逅幦チ恕?
重新煎好藥過來,葉凝夢還是不肯喝,緊閉著嘴巴,她這是在無聲抗議著楚凡,他越是要她做什麼,她越不做,就像小孩子,以爲(wèi)這樣做,別人就會順了她的願一般。
楚凡冷眸凍結(jié)成冰,將藥含進(jìn)嘴,強制著吻向她,嘴裡的藥水一滴不露總算進(jìn)了她的肚子。
宮女們臉紅著與太醫(yī)守在一旁,眼眸低垂。
平日裡冷漠淡然的皇上也只有面對夢妃纔有這般柔情似水了。
葉凝夢一個瞪眼,第二口她聰明瞭,上下牙齒咬著不放,楚凡嘴角輕揚,憑她現(xiàn)在的智商想與他鬥?笑話。
輕按著身體會微微發(fā)痛的穴位,趁她吃痛張嘴時,又將嘴裡的藥全灌進(jìn)她肚子裡。
如此反覆下來,總算是喂完了一碗藥。
喝了藥,以爲(wèi)這病應(yīng)該會有好轉(zhuǎn),誰知當(dāng)夜葉凝夢燒得不醒人事,深夜所有太醫(yī)聚於一起,還是沒有辦法讓葉凝夢的高燒退下。
連著燒了好幾天,葉凝夢昏迷不醒,小嘴時不時呢喃著夫君兩字,若是再一直燒下去,性命堪憂。
“這點小病都搞不定,養(yǎng)你們何用。”楚凡冷眸掃著底下跪落在地的太醫(yī)們。
太醫(yī)們身子微微顫抖,還是頭一次見鎮(zhèn)定如泰山的大皇怒火沖天。
年紀(jì)最長,最有威望的張?zhí)t(yī)道:“皇上,臣等已經(jīng)盡力,夢妃怕是有心結(jié)解不開,一直抗拒著用藥,潛意識裡不想醒來,臣等實在無能爲(wèi)力。”
心結(jié)?潛意識不想醒來?
小夢,你就這麼不想呆在我身邊嗎。
又過了幾天,暈迷中的葉凝夢開始咳嗽不停,臉色一天比一天差,無論怎麼用藥都醒不來。
楚凡喚退了所有人,握著她的冰涼的小手,聲音頭一次透著悲涼。
“你贏了,只要肯醒來,我放你離去,讓你去找你的夫君,只要你好好的。”
昏迷中的葉凝夢濃長的眼睫毛抖動了幾下。
楚凡坐在她的牀頭整整一夜,目不轉(zhuǎn)睛地看了她一夜。
第二天下朝,安子晉被召進(jìn)御書房。
“青陽宇默在那?”
“青陽宇默?不是早已死在白虎國虎臺之下了嗎。”
楚凡寒眼望向他,嘴角勾起一笑,笑裡帶著凌厲。
“青陽宇默與夢妃之前的事本皇已經(jīng)不追究,此時再與本皇打啞迷,安將軍真以爲(wèi)本皇這麼好糊弄?”
憑他這一句,已經(jīng)猜測出安子晉一直都知道兩人的消息。
“宇默已是將死之人,皇上找他是爲(wèi)何?”
秋季過去,寒冬來臨,迎來今年的第一場飛雪,皇宮人人都添了新衣,楚凡站在最高的樓臺之上,俯瞰著被細(xì)雪披上銀裝的錦繡江山。
“考慮得如何?”高聳入去的樓臺上,妖皇霽風(fēng)一襲紅袍飛揚。
兩年多,霽風(fēng)一直在尋找著五彩石中失蹤的紫石,想不到竟然有人親自將紫石獻(xiàn)上。
不管來人目的如何,能救回鳳梓桐纔是最重要的。
現(xiàn)在七顆五彩石全部在楚凡手中,可以起動生死禁錮法,喚回鳳梓桐。
楚凡答應(yīng)三日後給他答案,如今剛好是第三天,凝夢離開也有三天了。
“明日起動生死禁錮,你回去準(zhǔn)備一下。”
“好。”
這一聲好,包含了霽風(fēng)對鳳梓桐所有的愛恨情仇,只一閃眼,霽風(fēng)紅色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
楚凡目光看向遠(yuǎn)處,目光深邃幽遠(yuǎn),細(xì)雪紛飛間,鳳梓桐的臉?biāo)剖请[在其中。
鳳梓桐,除了你,原來還能有人走進(jìn)我的心,到底是你欠了我,還是我欠了你。
“夫君,夫君……”葉凝夢從昏迷中醒來,入眼便是那朝思暮想的俊容。
青陽宇默坐於牀沿邊,與以往相比,此時的他臉色比葉凝夢還要蒼白幾分,看到葉凝夢醒來,嘴角淡淡而笑,瞬間臉色又沉了下來。
葉凝夢撲進(jìn)他的懷裡,鼻間全是他身上的淡香,回想剛剛的惡夢,心頭一陣後怕。
“夫君,真的是你,嚇?biāo)缐魞毫耍瑝魞嚎吹侥愕乖谘e面,好恐怖。”
青陽宇默想抱住她的腰,雙手卻突然停在半空。
“夫君以後再也不能丟下夢兒了。”
狠了狠心,青陽宇默冷著臉,將她推離身邊。
“夢兒,我是來和你說清楚的,我已經(jīng)另外娶了別人,不再是你的夫君,以後我與你沒有任何關(guān)係。”
葉凝夢雖然智商退卻,但這樣直白的一番話,她還是聽得懂,小臉?biāo)查g變得鐵青。
“夫君,是不是夢兒那裡做得不好,夢兒一定改。”
“不是你不好,是我不喜歡你了,以後別再找我,別再跟著我。”
安子晉與一名女子自房門外緩緩而進(jìn),女子明眸皓齒,嫋娜娉婷,帶著葉凝夢看不懂的風(fēng)塵。
青陽宇默接著道:“現(xiàn)在她纔是我的娘子,希望你離開,不要打擾到我們的生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