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個洞口開始只是一個黑黝黝的洞口形狀,漸漸地形狀有著變化,洞口變得有些扁圓,洞內(nèi)的黑色變得暗淡分明,竟然形成了一隻眼睛。
那隻「眼睛」中的瞳孔靈性地左右動了動,目光停在了那個老者的身上,一股恐怖的威壓隨之而來。
老者呼吸一窒,身體微微顫抖,然而他卻全然沒有運功抵抗,任憑那股威壓降臨到他的身上。
半晌後,那股壓在老者身上的威壓驟然一鬆,老者臉上露出如釋重負(fù)的樣子,身上的氣息卻是又凝厚了一些,氣息忽上忽下,顯然已經(jīng)半隻腳越過了突破的門檻。
老者心中狂喜,被他死死地壓抑住不敢放出來,老祖的靈壓還在,可不能失了禮數(shù)。
那股從「眼睛」中傳出的威壓並沒有消失,不過卻從老者的身上轉(zhuǎn)移到了衆(zhòng)多年輕人的身上,威勢自然弱了不少。
片刻後,威壓卸去,衆(zhòng)多年輕人身上的法力,在威壓的壓力淬鍊下,均凝練了不少。
衆(zhòng)多年輕人可沒有那個老者那沉穩(wěn)的心態(tài),狂喜之下,有幾個年輕人竟然坐了起來,面帶喜色地感受自己的法力程度,還有一個竟然失聲笑了出來。
那個老者沒有回頭,光憑對於法力的感應(yīng)也能知道身後是知道什麼情況,當(dāng)即面色一沉,那些坐了起來的年輕人,身體忽然被一股沉悶而又強大的威壓猛地撞擊,整個人頓時被撞飛了出去,還未來得及發(fā)出慘呼,人早已暈了過去。
這股威壓與那隻「眼睛」傳出的威壓有些相似,卻又截然不同,自然是老者發(fā)出的。那隻眼睛停在了老者身上,隱約間流露出了讚許之色。
老者沒有擡頭,自然也沒有看到這一幕,只見他起身再次一拜,口中道:「謝老祖恩賜。」
他身後的年輕人也有樣學(xué)樣,附身一拜,恭敬道:「謝老祖恩賜。」
「平~~身~~」
一個聲音從眼睛中傳出,帶著無邊的威嚴(yán),雖然聲音不大,但是在祠堂中的每一個人都聽清了。
衆(zhòng)人在老者的帶頭下緩緩起身,但是依然低著頭,不敢與那隻眼睛對視。
老者從懷中摸出了一張雪白色的宣紙,上面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字眼,老者唸到:「張氏家族,源於三國,興於北魏,爲(wèi)第四代帶領(lǐng)下………」
接著,老者就張氏家族的歷史,略帶誇張的吹噓了一番,他的聲音不大,卻又傳出了祠堂,在整個山村中迴盪,每一個聽到這個聲音的人,都自主地向著祠堂方向跪了下來。
這篇祭文很長,老者不徐不慢地念了半個多時辰才唸完,供上香燭祭品,這才沉喝一聲:「恭請老祖法旨!」
一張符篆由他懷中飛出,在半空中轉(zhuǎn)了一圈,在那隻「眼睛」前停住,「嗤」地一聲燃燒起來,化爲(wèi)了灰燼。
隨即,那隻眼睛中的輪廓漸漸模糊,一道灰芒從洞中飛出,在祠堂中化爲(wèi)一道屏障,覆蓋住了整個祠堂。而祠堂內(nèi)的老者與其他年輕人,腦中同時出現(xiàn)一副畫面。
一個身穿黑色繡金長袍,胸紋金色奇異之獸,腰佩烏鞘長劍,面色蒼白的年輕人,雙手環(huán)胸,閉著眼睛,似在思索,又似沉吟,眉宇間給人一股凌厲的氣息。
觀其穿著打扮,竟與祠堂畫像中人有七八分相似之處,只是畫像中人容貌有著陰柔,而這個人更爲(wèi)男子氣一些。
一個碟狀的事物從洞中飛出,同時,在祠堂中的每個人腦海中同時響起一個威嚴(yán)的聲音。
「全力尋找此人蹤跡,所有必要,務(wù)必不惜一切代價將其擊殺!」
老者心頭一震,那碟狀之物落在他的面前,老者來不及多看,連忙向著祠堂之上俯首一揖:「謹(jǐn)遵法旨!」
衆(zhòng)多年輕人同樣躬身道:「遵法旨!」
接著又是一道灰芒飛出,落在了老者的身上,與此同時,那個黑洞也開始縮小,那股強大到有些恐怖的威壓也開始漸漸消逝。
老者連忙跪下再次一拜,道:「恭送老祖!」
「恭送老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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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那個老者起身之時,那個黑洞早已消失得不見蹤影。
只見那老者面帶恭敬地,在祠堂畫像下點了三炷線香,那些年輕人依然跪著不起。
老者道:「向吾等張氏家族始祖張公穆先跪拜,吾等皆是他的子孫。」
衆(zhòng)多年輕人俯身一拜。
老者又道:「向張氏家族老祖張賓跪拜,老祖爲(wèi)我等張氏家族興起之始。」
衆(zhòng)多年輕人又俯身一拜。
老者再道:「向張氏家族列代祖宗跪拜,感其傳承之功勞。」
年輕人們再次俯身一拜。
至此,各項儀式俱已完成,老者道:「儀式言辭,衆(zhòng)人可以退場,張?zhí)K城,張?zhí)K海,張?zhí)K恆與張賀東留下。」
他念到名字的,自然是那幾個在那個「老祖」面前失態(tài)的年輕人。
聞言,那些年輕人臉上露出如釋重負(fù)的表情,隨即臉上化作喜色,起身依次退出祠堂。而被年到名字的年輕人,則面如死灰,甚至身體顫抖起來。
老者道:「爾等先在老祖面前跪拜自省,一會兒之後,再予爾等處罰。」
幾個年輕人均不敢說話,連忙從祠堂之外一瘸一拐地小跑著進(jìn)來,在畫像下跪了下來。
老者冷哼了一聲,走出祠堂,手中打出幾道手訣,幾道灰色的靈光從他手中飛出,消失在了山村附近的幾個角落中。
「老祖法旨已下,速往後山議事!」
他的身體四周忽然颳起了一道黑風(fēng),一個人便騰空而起,向著後山飛去。
青陽很輕鬆,他現(xiàn)在正坐在劉立的馬車裡,而劉立則坐在了一輛沒有頂棚,裝滿了貨物的馬車上。
他早已經(jīng)跟劉立撕破了臉面,如今自然不再顧慮,那些夥計也都不是瞎子,或多或少也看出來了一點意味,至於明白了多少,卻是不爲(wèi)所知。
也有一些夥計對於劉立的處境顯得有些憤憤不平,想要替他們的東家出氣,卻都被劉立出於什麼考慮攔了下來,讓人頗爲(wèi)費解。
此時,青陽正坐在馬車內(nèi),手中散發(fā)一股股濃郁的陰氣,將他雙腿之上的斷水黑刃包裹,不斷地在淬鍊。
斷水刀與他同在陣法中被困多年,靈性被陣法所磨損,威力大降,而今他做的,便是在溫養(yǎng)它的靈性。
其實斷水刀鞘也是一樣法寶,其上自帶聚集靈氣與陰氣的靈紋,然而現(xiàn)在世界靈氣銳減,這個功能已經(jīng)發(fā)揮不出多少效用了,除非尋一個靈氣或者陰煞氣息濃郁之地溫養(yǎng)個百多年還差不多,不過現(xiàn)在條件卻也不允許這樣做。
青陽溫養(yǎng)了一段時間後,便收了法術(shù),閉目躺了下來,不久後,便落入了瞌睡之中。
青陽每天只能溫養(yǎng)一段時間,畢竟自己體內(nèi)的法力存餘不多,還得留作對付突發(fā)情況。
說起來,自從陣中脫困而出,青陽還沒有打過一次瞌睡,大多數(shù)都在修煉或者處在戒備中。
如今許久不見張賓派來追殺的人,青陽也漸漸放下了些許戒備心,又因爲(wèi)經(jīng)過陣法中掉階的事,使得睡覺也變得有意義起來。
劉立看著前面青陽坐的馬車,面色陰沉,神色間的陰冷,都讓旁邊的夥計不禁心中膽顫。
(楊青,我總會想到辦法剷除你的。)
車隊緩緩行著,也不知過了多久,窗外傳來一聲馬鳴,車隊突然停下了,青陽心有所感,睜開了眼睛。
掀開車簾,天色已經(jīng)全黑,微涼的晚風(fēng)吹過,拂動了青陽的髮絲。
車隊前方,隱約間,一個人騎著一匹大馬,攔住了整個車隊,昂首挺胸,衣袂飄揚。
車隊前方,一個人喝道:「不知朋友是哪條道上的,爲(wèi)何攔住本車隊的去路。」
只見那人答道:「辰州魏家,爲(wèi)尋仇而來。」
辰州派魏氏,在中原地區(qū)乃至華夏,都是有名的派系存在,其家族擅長巫術(shù)與道術(shù),號稱能捉鬼降妖,頗有神秘色彩。
車隊領(lǐng)頭那人想不出有什麼人,竟會與這種道教幫派結(jié)下樑子,於是問道:「敢問兄臺爲(wèi)何人而來。」
那人問道:「敢問,青坪鎮(zhèn)你們車隊曾有一人殺了一個道士,此人現(xiàn)在何處。」
他話一處,領(lǐng)頭那人面色就沉了下來。
他們剛從青坪鎮(zhèn)殺出來不久,又遇到追究這件事的人,而且還是隻身一人,真是自找不痛快。
他當(dāng)即答道:「老子不知道,識相的,把路讓開。」
那人似乎冷笑了一聲,道:「看來我是識相不了。」
他整個人忽然從馬背上飛起,雙臂張開,身體似乎化作了一隻大鳥,向著車隊前方猛撲而去。
「敵襲!」
也不知誰喊了一聲,全車隊五十多個夥計頓時抄起了傢伙,向著那人跑去。還有兩個人,手中抱著火銃,正在往裡面填裝**。
然而那個人速度非常,根本不與衆(zhòng)人糾纏,腳下在車隊中馬車上連點,身體騰空,向著車隊中央那輛藍(lán)色布簾的馬車奔去。
「鏘——」
一道青虹劃過,裝著藍(lán)色布簾的馬車車蓋被其一劍劈開,木屑四濺。
ps:就差幾分鐘就不算斷更了,真是可惡啊,手殘,手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