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被大力的攥緊,靳梧箴才感到心安。她發(fā)覺自己現(xiàn)在脆弱的要命,好像一條上了岸的魚,九爺就是她的水分和空氣。一秒感受不到他的存在,她就會有瀕死的危險。
“你怎麼了?”她在心裡謹慎的詢問。不敢過於急躁,怕被他覺得她是個負擔(dān)。
“沒事,梧箴,別擔(dān)心,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九爺在心裡緩緩的說,手上也加了一些勁道,讓她感受的更深刻一些。
“只抓住了花郎君嗎?”靳梧箴問。
“嗯?難道還有別人?”
九爺這樣的反問,靳梧箴遲遲沒能接上下文。她是信任他的,但莫名的有種錯覺,九爺在明知故問。
沒有得到靳梧箴的回答,九爺有些困惑的娓娓道來:“本來萬花樓失火,翁啓宇在門口盤查,桀刑發(fā)現(xiàn)你和花郎君喬裝出來,他就假裝逃跑把衙差引開。其他人一路尾隨你們,卻不想在睦州城裡也會被人設(shè)了迷宮。跟了一段,就把你們跟丟了。”
靳梧箴聽著他的話,也跟著回憶起來。
“直到聽到打鬥的聲音,他們才循聲辨別了具體的位置。等到他們趕到的時候,你已經(jīng)變成了現(xiàn)在的樣子。花郎君一個人不是他們的對手,被活捉了回來。”
“我們不該相信花郎君,他雖然懼怕比他武功高強的人,但進了他的迷陣,他就肆無忌憚起來。這是我們始料未及……”
靳梧箴心裡一直圍繞著迷陣……
要是這樣似乎能說得通,花郎君的那院子在睦州城裡實在是格局太小。與整個主城的高牆大院格格不入。但若是爲(wèi)了佈陣,刻意的建造一個小型的院子,隱蔽起來。倒是行得通。
只不過靳梧箴在那裡見過靜安,而看花郎君和靜安的態(tài)度,那個院子真正的主人是靜安纔對。
“花郎君實在是可惡,竟然把你傷城這樣,要不是你身上有鎮(zhèn)魂釘,他或許都不是你的對手。梧箴,對不起。這些都是我的錯。”
想到這,九爺又滿是歉意。
靳梧箴在心裡安慰他一下,試著問:“花郎君承認是他做的嗎?”
“嗯!”九爺又聽到花郎君,暴戾的氣息更盛,要不是想讓她親手處置,他現(xiàn)在就該將他抽筋剝皮,肉割下來喂狗。再將他挫骨揚灰,都難消心頭之恨。感覺自己有一點失態(tài),他怕嚇到現(xiàn)在脆弱的像是風(fēng)中柳絮的靳梧箴,便收斂了氣息,緩和一下才說。“他全都認了。”
“那你信嗎?”靳梧箴反問道。
那你信嗎?九爺攥著的手猛地加大了力,攥的靳梧箴手指發(fā)白,一陣一陣的疼。但她沒辦法把手抽回來,就這麼默默的忍受著。
終於疼得感覺骨節(jié)都要碎了,她才忍不住說了一聲:“疼……”
九爺驟然鬆開手,看著被他攥的變形的手指,心間一陣一陣的泛酸,但這時,他不敢?guī)退龘崞健K滤难e的恨意毫不保留的傳遞給她,她受的苦已經(jīng)夠多了。他不能再讓她有任何的煩惱。
花郎君供認的那些事,這一生就算爛到肚子裡,他都不會與她提起。
她還是他的,就像是汝瓷的茶杯,完好的時候是他的,就算是碎成幾片,也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