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爺微瞇著鳳眸,眼底的精光散發(fā)出危險的氣息。
靳梧箴把脖子又往被子裡縮了縮說道:“這種事不能諱疾忌醫(yī)的,”
屋子裡忽然很安靜,靜的似乎能聽到磨牙的聲音,靳梧箴更是不敢露頭,生怕九爺惱羞成怒。
九爺看著她露在外邊的頭頂,臉黑的能滴墨,一把拉開被子,靳梧箴緊閉著眼挺屍。
看的他又好氣又好笑。沉聲說道:“你今年多大?”
靳梧箴睜開一隻眼,偷瞧著他說:“十三啊!”
九爺捏著她的下巴左看右看,靳梧箴又閉上雙眼裝死。
九爺這才說:“在貴族裡邊女孩笈升之後才能嫁人的,你是不是在方家村時間久了,以爲(wèi)有了月事就能嫁。嗯?”
靳梧箴扁著嘴搖搖頭,心想,你的問題跟我有沒有月事是兩回事。真是自戀,誰說要嫁給你呢?
九爺看她打定注意不開口,肚裡的火氣無處可發(fā),拍拍她的臉,又把被子蓋上說道:“你要想知道我有沒有問題,等我招幾個侍妾,你去打聽一下。”
靳梧箴倏的睜開眼,有點茫然的看著九爺。
“嗯?”九爺看她睜開眼的神色,像是十分吃驚似地,便挑挑眉接著說:“若不是情,蠱困擾,我現(xiàn)在應(yīng)該滿院子的鶯鶯燕燕,兒女成羣。”
靳梧箴秀眉蹙了蹙,眼角有點酸澀,她忘記這是妻妾成羣的古代,剛纔親吻的一瞬間,那些幸福甜蜜,全都被無助失望代替,九爺?shù)纳矸荩匚唬瑳Q定他不會是孤家寡人,三妻四妾是尋常。
而她呢?
或許只是他寵幸的那麼多人中的一個,沒有愛是屬於她一人的。
這樣的感覺真的太難過,甚至噁心。
一想到她的男人昨晚可能還在別的女人懷裡纏綿,今晚卻要跟她同牀共枕,這種事,想起來就噁心。偏偏還是名正言順的,她纔不要自己的命運變成那樣,寧可和一個山民一生一世一雙人的過,也不要跟幾個女人分享一個男人。
剛在心中幻想出來的美好,就這麼幻滅。
還大言不慚的說喜歡他,要是能把說出的話收回來,多少錢都行。
九爺仔細(xì)的看著她臉色的變化,卻不明白她忽然間的難過是從何而來,自顧的說道:“現(xiàn)在毒已經(jīng)解了,正好之前擱下的一門親事又能提上日程,那位小姐與你年紀(jì)相仿,想來你們?nèi)羰且娒嬉材芟嗵幍牟诲e。若是不出意外,再過幾天她就能來睦州,一切順利的話,我們會一同啓程回晉京。到時候你願意一同前去嗎?”
靳梧箴感覺腦仁都要炸了,費盡力氣把他說的聽完,更加認(rèn)定她的想法,她只是有幸成爲(wèi)九爺寵幸的一個,卻不是唯一一個。
還問她願不願意一同去晉京,去幹嘛?做電燈嗎?不對,這個時候還沒有電燈,那做什麼呢?
靳梧箴剛剛輕鬆一些的喉嚨比之前啞的厲害,更加的疼,一開口空氣灌進(jìn)嘴裡都像小刀一樣颳著肉。張了兩下口,無奈的閉上嘴輕輕的搖搖頭。
九爺起身給她倒了一杯水,想要伸手扶起她,靳梧箴擡手抓住他的胳膊,搖搖頭。九爺不解的放下杯子,去握她的手,靳梧箴伸出另一隻手,在他掌心寫了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