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翁開的問話,餐廳裡的人都屏住呼吸,就連嘯仁喝粥也是儘量的不發(fā)出聲音。好像九爺即將說的話,會是一個重大的決定。
而九爺一如既往的神色淡淡,目光掃了一圈,在任何人的面上未作停留,這才淡淡的說道:“翁大人指的是哪件?”
翁開面露難色的看了一下翁香玉,又看了翁啓宇似乎就算是給九爺?shù)奶崾尽?
九爺瞭然的“哦——”尾音晦暗不明的拉的有點長。
這個長了那麼一點的尾音,就像是鋸子在翁開的心尖上慢慢的磨,他等著九爺?shù)幕卮穑鹊叫募獬樘哿艘幌拢怕犚娝^續(xù)開口。
“香玉小姐不僅有沉魚落雁之容,知書達(dá)理,才情過人,……”
靳梧箴聽到他這樣的評價,心裡隱隱的不安起來,直直的看著九爺,卻沒辦法在他的臉上捕捉到一點兒異樣。翁開問的事,已經(jīng)不言而喻。
九爺?shù)降讜绾伟仓梦滔阌衲兀拷囿鹂此谋∶嫴粩嗟馁u著關(guān)子,她都替翁開著急。
不知不覺中,攥緊了拳指甲抵著掌心。似乎他的決定不僅僅是關(guān)係翁開,翁香玉,也關(guān)係到她。
分明他們已經(jīng)這樣的親近,分明已經(jīng)認(rèn)爲(wèi)有情人終成眷屬,爲(wèi)什麼還會如此的不安?靳梧箴專心的看著九爺,聽著九爺,她明白她的不安來自哪裡。
是他的身份,還有這個一夫多妻的時代。翁香玉嬌羞的表情,像是對靳梧箴的嘲諷,除了她,有大把的人願意共享一個男人。
“……不能拖累別人……”
靳梧箴聽到這段話的時候,握著的拳稍稍放鬆了點,接著又聽到九爺輕聲的咳嗽,略帶惋惜的說道:“待我回京定會向皇兄稟報,爲(wèi)大人的兩個女兒擇稱心的夫婿。”
話音一落,靳梧箴握著的拳才徹底放開,手指有些痠麻。翁香玉的像是失去了血色,攥緊了手帕垂著眼簾,儘管十分的難堪卻還是保持著閨秀的姿態(tài),抖了抖嘴脣勉強(qiáng)的揚起一個淺笑,搶在翁開之前對著九爺說道:“讓九爺費心了。”
在場的人都對翁香玉如此淡定的表現(xiàn)感到吃驚。
而翁香玉臉上的表情越來越自然,眼底的哀愁很快被一抹算計替代。她對翁開提醒道:“父親,雖然女兒沒有伺候九爺?shù)母7郑膊灰y過,儘快的幫哥哥把靳姑娘娶進(jìn)門,也是美事一樁。”
她的話一下把失意的翁開點醒,又是笑呵呵的說道:“是啊!啓宇和靳姑娘相處的十分融洽,情投意合,不如今日就把他們的事定下來。九爺不會有意見吧?”
靳梧箴剛放鬆的拳頭又緩緩的握緊,這翁氏父女不搭上九爺誓不罷休啊!
九爺這時候該怎麼說?他們兩個面上是叔侄,總不能當(dāng)著這麼多人承認(rèn)他喜歡他的侄女,那是***會被人恥笑的;要是不挑明他們的關(guān)係,又能有什麼藉口去推掉翁啓宇呢?
靳梧箴對著九爺蹙了蹙眉,像是說我自己解決。九爺就好像沒看見一樣,弄得靳梧箴自己著急,剛想要開口。
卻見翁啓宇緩緩的站起身,丟給靳梧箴一個安心的眼神,信誓旦旦的說道:“我的婚事不勞大人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