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王府,褚離還是不放心,又叫太醫來徹底檢查了一遍,證實真的沒什麼大事,這才放心。但洛洛失去了出門的自由,被迫躺在牀上,原因是褚離同志認爲就算太醫說沒事,那並不代表真的沒事,萬一有事就後悔莫及了,所以,要想排除有事的可能性,最好的辦法就是——不動。經過洛洛苦苦哀求了半個多時辰加威脅絕食抗議,終於放寬政策,活動範圍改爲整個房間。
洛洛休息了三四天,每天晚上褚離都準時出現,就跟爬自己牀似的爬上她的牀,就跟摟自己老婆似的摟著她,好吧,確實是他的牀,確實是她的老婆,但是,洛洛就是覺得彆扭啊,就是覺得哪裡不對啊。便宜都被他佔去這麼多了,他腫麼還...
於是,在忍受了三天後,第四天晚上,她果斷反攻:“王爺,最近公事不忙嗎?”
“恩,挺忙的。”
“挺忙的就快滾去忙啊?”某女義憤填膺的想到。結果到了嘴邊又換成了另一種語氣:
“那,公事爲重。”剛說完,就被拉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王妃不想本王陪著嗎?”
正解!
“恩,妾身以爲,王爺切不可忘...忘記....”洛洛艱難的一個字一個字的吐,在發現那人的眼神不對勁後,她果斷住嘴,低下頭,默默的緊了緊衣襟。
“呵呵...睡吧。”褚離摟過洛洛,兩人一起鑽進被窩裡。
在洛洛準備忍第四天的時候,她身邊的人開口了:“以後別再做這樣的傻事了,答應我,可好?”
她做什麼傻事了
“恩?我這幾天都沒出去過。”
“我今天去了皇宮,菱兒和清妃都告訴我了。”
好吧,他本來不就知道嗎?
“皇上已經知道了嗎?”廢話,她問這個幹什麼?皇上能不知道嗎?
“既然事情已經這樣了,皇兄不打算追究了。”
“哦,那就好,我也不算做錯。”
“你...你,這種事,誰都可以去做,你這麼積極做什麼?你不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嗎?”
誒?過了三天了,他開始翻舊賬了?好啊!就跟他好好算算。他不說她還不提了,既然說了,那好,她就說個夠。
洛洛掙開褚離的手臂,噌的一下坐起身來,褚離也跟著起來,搭上她的肩,想把她再按回去:“這麼晚了,你幹什麼?”他有些不滿,但更多的是怕她這麼猛的一動,會對孩子不好。
“我幹什麼?本來我不想說的,既然你提起來了,那我就不得不說了,你們把菱兒當什麼了?當一個工具嗎?爲了兩國聯盟的犧牲品?”洛洛憤憤的看著褚離。
“你不要管這些,安心過你的日子,不好嗎?”褚離嚴肅的回道。
“不好,本來我是不想管這些的,但菱兒她那麼可憐,你們又都不要她,我只能站出來了。”她本來就不是這個世界的,這裡誰怎麼樣了,關她什麼事?自己只想兩耳不聞窗外事,只管著自己的回家大業就夠了,偏偏這事兒就是個例外,她還就真的管了,能怎麼著?洛洛索性把胸前的被子拉掉,這樣方便喘氣。
褚離把被子又給她拉回去,生氣的說道:“我們不是不要她,只是情勢所逼。”
洛洛把被子直接扯下,甩到腿上,盯著他的眼睛:“二公主還不夠嗎?”她冷冷的說道。
這句話正好戳中了褚離的心,他的眼睛瞬間暗了下來:“蘇洛,不要把我對你的照顧當成你無理取鬧的資本。你,還沒有這個資格!”他說罷,翻身下牀,披上外衣,臨走前,他回頭,“你,最好記住,本王只是看在孩子的份上對你好一些,不要得意忘形了!”
隨著門被重重的關上,洛洛纔敢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哎!果然還是說錯話了,看來二公主這件事在他們那裡是不能提的,或許他們也覺得很悲傷吧,不過,從某一方面來說,她還真的沒有說錯話,至少,褚離他走了,不是嗎?至少,她不用再每天忍受著他的純良模式而暗自內傷了,不是嗎?所以,他還是說實話比較好,爆發一下有益於身體健康。
洛洛躺回牀上,把被子拉回胸前,身邊還留著他的餘溫,但這,已經都與她無關了,突然覺得一陣輕鬆。閉上眼睛,嘴角牽出一絲笑意,安心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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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
他知道,這一夜,他註定無眠,他現在並不怪她的魯莽,單身赴險,他在馬車上就已經原諒她了,但剛纔,對上她的眼睛,他突然意識到,她看他,只是在看一個陌生人,從她的眼神裡,他看不出一絲一毫她對自己的感情,她或許,只是把他當做她肚子裡孩子的父親,其他的什麼也不是,他的心瞬間明白了,自己不也是如此嗎?自己也只是把她當做一個可以利用的棋子,自己孩子的母親,其餘的,什麼也不是。當初不就是這麼告誡自己的嗎?爲何這段時間迷失了?那麼,現在回到正軌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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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洛難得睡了一個安心的覺,早上起來,旁邊沒有人,她意識到以後估計也不會有人,抿著嘴笑了一下,坐起身來,小腹有些脹脹的,她無意識的伸手摸了摸,不知是不是心裡作用,總覺得是有點鼓起來了,她下牀,走到鏡前,撐著腰,仔細的看著。好吧,是她想多了,三個月都不到,能看出來嗎?她又坐回牀上,準備穿衣,走到衣架邊,拿下自己掛著的衣服,這是她昨天穿的,一天都沒出門,索性就不叫下人洗了。拿下衣服的時候,只是輕輕一瞥,便看到衣架上掛著的那個,不屬於她的東西。
那是一個淡青色的玉環,用繩子掛起,周邊還鑲嵌這複雜的團,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那應該是褚離經常掛在腰間的飾物,昨夜可能走的太過匆忙,他並沒有注意少了什麼。洛洛取下玉環,放在手中,細細的打量著,昨天她也並不是有意挑起話題的,可能真的是被他說對了,這些日子,被他“慣”壞了,都忘記了自己是什麼人?他是什麼人?自己在跟什麼人一起生活?她沒有資本跟他對抗,他甚至都不給她反抗的權利,她的存在對他的所有意義,就是蘇城的女兒,是那個帶著傳國玉璽,一心想要謀反的叛徒的女兒,她只要乖乖的等著他利用完自己,看在有了孩子的份上,給她一個比較好看的結局就夠了,那麼,她還能奢求什麼呢?這段時間,他的好?那太不真實了,她心裡一直是清楚的,她知道他是真的對她好,但她也知道,這種好來的不切實際,註定會消亡,那麼,在她的心有一點點撼動之時,就應該果斷的斬斷這一切,否則,她無異於是給自己挖了一座墳墓,親手將自己葬下。
收起思緒,她將玉環往桌上隨手一丟,他估計不會要了吧,那便不要再去招惹他。她還是安安靜靜的過自己的生活吧,大起大落的生活,還真是不習慣,那個莫名其妙的任務到底什麼時候可以告訴她?當她唐洛這裡是種田文啊,不知道她來到這裡將近六個月,過的是個什麼亂七八糟的日子,人家清和姐來著一年了,看看,人家芭蕾跳的多好,皇帝也不煩她,而自己呢?這就叫做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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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洛洛啃著蘋果走到小池子邊,這裡沒有反季節的水果,沒有打了藥,打了激素的水果,一切都是純天然的,雖然味道真的沒現代的好,但人家就貴在貼近大自然。記得那天褚離氣的要求封池子,但這,這也叫做封?
洛洛一臉黑線的看著眼前爲了一圈木柵欄的池子,四下沒人,便衝口而出:“尼瑪!我真的是太高估古人的智慧了嗎?尼瑪!我最近腫麼說了這麼多“尼瑪”,好吧,不是我不尊重你們古代,是你們這個古代世界太奇葩。”
洛洛伸出手搖了搖其中一根木欄,還是有點鬆動的。“你這不叫封好嗎?正常高度的人擡腳就過去了,你們這是攔螞蟻嗎?不對,螞蟻直接就能爬過去了,你叫我說什麼好呢?”
“王妃,萬萬不可!王爺有吩咐,任何人不能接近這池子!”當洛洛正準備提腳跨過去的時候,不遠處一個侍衛匆匆忙忙的奔過來。其實他想說的是,王爺只是說無論如何不能讓王妃接近,別人倒是沒說,他擅自擴大了範圍,王爺就是安排他守在這附近的,但這段時間王妃都沒出現過,他便放鬆了警惕,剛去了趟茅廁,回來,老遠就看見王妃站在池子邊,他嚇得連忙奔過來,要是真的出事了,他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王爺砍的。
洛洛擡頭看著眼前這個緊張兮兮的男子,笑著收回了腳:“哦,那我就不去了。”
原來這纔是防線啊,她說呢,不會這麼笨的,某人。
“王爺就叫你一人守在這裡嗎?”洛洛狀似隨意的走到那人面前。
那人看著王妃慢慢的走過來,吞了口口水,答道:“回王妃的話,小的和另一個侍衛兩個時辰一換。”
“這樣啊,那你們晚上豈不是都睡不了一個安穩覺?”洛洛又走近了一步,做同情狀看著那人。
“回...回王妃的話,小的,小的,夜裡不用...”那人更加緊張了,從來沒有離王妃這麼近過,王爺是看他老實,才把他調來內院的,他本就沒見過幾個女人,更是沒見過洛洛此等絕色的。緊張的不知該如何回答。
“呵呵...那就好,晚上站著也蠻辛苦的,白天就辛苦你們了。”洛洛給他一個大大的笑臉,隨即轉身就走了,沒再看池子一眼。
那侍衛瞬間鬆了一口氣,他雖然想不明白,爲何這麼小的一個池子,王爺竟然爲了不讓王妃接近而特意派人把守,而且王妃又是這麼溫和的女子。算了,他也不想去猜測什麼,他這種榆木腦子又怎麼會懂王爺的想法呢?還是好好守著吧,快到換班時間了。
洛洛回到房間,透過窗子看著那池子,盯了許久,滿意的笑了笑:“蘇小姐,此乃天時,地利,人和,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你什麼時候現身相見?我最近正好閒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