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聽說了嗎?昨夜王爺王妃又...”
“是嗎是嗎?怎麼樣?”
“我怎麼知道?聽嬤嬤說是比上次更...”
“是啊是啊,我也聽說了。看來王府很快就要有喜事了。”
丫頭們三五成羣的湊在一起,談論的無非又是這些八卦。
“咳!誰要是再亂嚼舌根子,我就封了她的嘴,還不去做事。”管家這時候悄無聲息的出現在身後。
“是。”丫頭們嚇得連忙散開去。
“你,你,跟我來。”管家指了兩個女婢。是昨天送藥的兩個,“服侍王妃更衣梳妝,不要多嘴,只管做。”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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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內
洛洛一直躺著,不知過了多久,意識才逐漸清晰起來。看著昨夜留下的痕跡,她輕蔑的一笑。試著動了動腿,毫無知覺,全身也是青一塊紫一塊的,整個人就像散了架子一樣。她強撐著想坐起來,卻疼得皺起了眉。
房門這個時候被推開,進來的是昨天送藥的兩個女婢。
“王妃,女婢來服侍您更衣。”
“有勞。”
“王妃,女婢不敢。”這兩個女孩兒看到洛洛微笑著看著她們,心中有些不安,竟都跪在地上。
“起來吧,我這不方便,你們幫我把衣服拿過來便好。”洛洛心裡知道,她們僅僅只是女婢,她沒有必要,真的沒有必要展露自己的情緒。
最終,挑了件淡紫色的衣裙,外面天冷,又拿上了一件白色的狐裘披風。
更衣的全程兩個女婢都小心翼翼的,王妃身上真是沒一塊完好的地方了,都是青一塊紫一塊的,應該很疼吧。扶著王妃下牀,王妃根本站不起來,她們只能架著她,把她移到梳妝檯前,上妝,梳頭。
“今兒個是什麼日子,爲何梳成這樣?”洛洛非常不解,隨手拿起一個金步搖,仔細看著。平時她自己都隨便弄弄,插個玉簪子就出門了,今天怎麼連金子都上頭髮了,還梳了這麼漂亮的髻,“好吧,別告訴我有什麼晚宴之類的。”她隨口說道。
“回王妃,今日王爺要同您進宮。”
“叮”的一聲,金步搖掉到了地上,洛洛茫然的看著自己的手。這可嚇壞了兩個女婢。
“女婢知錯了,請王妃息怒。”她們顫顫的跪在地上,頭也不敢擡。
“啊?哦,沒事,手滑了。你們起來吧。”半響洛洛反應過來。她,今天是怎麼了?
接下來的時間,洛洛便沒有再開口說話,兩個女婢也不敢出聲兒,仔細整理著洛洛的頭髮著裝。直到門“吱”的一聲被推開,褚離出現在門口。
“你們下去。”褚離走到洛洛身邊,說道,但眼睛始終盯著洛洛。洛洛只是看著鏡中的自己,沒有擡眼。突然感覺身下一輕,自己已被褚離攔腰抱起,偏過頭,洛洛掙扎著想下去。
“王妃莫要亂動,這身子還未好,動壞了怎使得?”褚離湊近她的耳邊說道。
洛洛停下,她確實沒有什麼力氣,就算放她下來,她也走不了路,只能任由褚離這麼抱著。褚離微微一笑,看著懷裡的人兒,當然那人兒正偏著頭不去看自己,他邁開步子走向大廳。
當王爺抱著王妃出現在衆人視野裡時,府裡衆人的臉上都表現出一種恍然大悟加非常之理解的表情。洛洛被溫柔的放在椅子上,立刻有下人過來盛粥。洛洛本事沒什麼胃口,但可能上次進宮的心理陰影還未散去,硬是逼著自己吃了飽飽的一頓。
被抱著去前廳吃早飯,被抱著出府引衆人圍觀,被抱著上馬車,這些洛洛都忍了,可是爲什麼?這是爲什麼?到了馬車裡還要她坐到他腿上?
“褚離,你做什麼?夠了!”洛洛壓低聲音說道。
“呵呵,還以爲王妃要繼續跟本王冷戰下去了呢?”切,是不想理,他根本不配讓她冷戰。褚離本來從府裡出來一直掛在嘴邊的微笑此刻卻慢慢消失了,“王妃放心,這只是一場戲罷了,今天母后回來,你要好好表現哦,我們可是一對恩愛夫妻呢。”說著便在洛洛脣上印上一吻,洛洛措手不及,卻又聽到他在她耳邊說道:“王妃可不要入戲太深,難以自拔哦,本王可是對你,沒興趣。”
“怎麼會有這種禽獸!”洛洛在心底吶喊。可她也知道,這戲,必須要演下去,那可是皇宮,她的命也由不得自己掌控。
“不會,王爺放心。”因爲她也對他,沒有任何興趣。冷冷的說完這句,洛洛便轉過頭去,不再理會。
“你愛抱著就抱著好了,我無所謂。”心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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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洛洛又被華麗麗的抱進了皇宮,早朝已經下了,沒有大臣,只有那些個皇子,洛洛數了數,共有五個。好吧,上次都見過了。
洛洛他們進的房間乍一看還以爲是佛堂,但可看這規格,雖然樸素,但也不是一般人能樸素的了的,想必是太后的寢宮了,沒想到太后還信佛。洛洛睜著大眼睛仔細打量著。
皇帝也沒有坐在位子上,大家都是站著,只有一箇中年婦女坐在椅子上,想必這就是當今的太后了吧。年紀不大,五十多,但一點也不顯老。只見她坐在椅子上,穿著素色的衣裙,手裡拿著一串佛珠,閉著眼,幾個皇子恭恭敬敬的站在一邊,皇帝在一旁小聲的說著些什麼。直到褚離抱著洛洛走進殿裡,她才睜開眼,沒了原來的一副疲憊的樣子,顯得相當興奮。她從位子上站起,張開雙臂,急急的向褚離走去,褚離一見,連忙放下洛洛,快步向她走去,到了跟前,雙膝跪地:“母后,兒臣遲了,請母后責罰。”
太后哪裡捨得責罰,連忙把他扶起,滿臉笑容:“離,來了就好,來了就好,好久沒見著了,讓母后仔細看看。今天把媳婦兒也帶來了,來,過來讓母后瞧瞧。”說著便招手示意洛洛過去。
洛洛剛纔被褚離一放,差點兒沒站穩,這下又要她走過去。這不是折磨人嗎?她可憐的小身板兒啊。洛洛心裡暗暗叫苦。拖著小碎步緩緩想那堆人移去。
“蘇洛見過母后。”本想行個屈膝禮的,結果:“你妹的,屈膝?姐彎不下去,實在彎不下去啊!”洛洛心裡玻璃碎了一地,可叫不出聲兒來,只能硬生生的跪在了地上,只聽一聲脆響。好吧,還是跪來的省事兒。
“起來起來,跪的這麼重,是不是身子哪裡不舒服?”太后看著洛洛走路行禮的樣子就覺得不太對勁兒。
“回太后,兒媳身子無礙。”洛洛斟酌了半天,還是憋出這一句話,她能說什麼?說太后娘娘,你兒子最近獸性大發?
“來,洛洛,過來。”太后把洛洛拉到身邊,轉過身,偷偷問洛洛:“是不是,有消息了?”洛洛低頭,對上太后含笑的雙眼。
“消息?有什麼消息?”洛洛聲音微微上揚,於是引得後面一票男人注視,除了褚離,各個眼裡都深有含義。
“我能有什麼消息?要向你彙報什麼嗎?難道是關於那個爹爹?不會吧?”洛洛腦子裡飛速的轉著。
“你這傻孩子。罷了,晚些也好。不急,你們還年輕。”太后笑著拍了拍洛洛的手。這下,洛洛算是聽懂了。好嘛,果然是老人家,放心吧,她唐洛發誓,這一輩子都杳無音信,不會讓他有消息的。
隨後便是那幾個無關人士的莫名寒暄,洛洛站在太后身邊,褚離站在另一邊,雖然隔著個太后老人家,但洛洛還是能感受到隔壁的隔壁的變態的輻射,整個過程,洛洛都是處於放空狀態,絲毫沒注意這夥兒人究竟講了些什麼,或者說,她唯一想到的便是:“我什麼時候可以坐下?姐姐的顫抖的小短腿啊,都快站不住了。你們這羣人難道站著說話不腰疼嗎?好吧,你們是不疼,可是我疼!”
在洛洛無數次成45度角仰望屋頂渴盼結束失敗後,終於聽到了一個救星的聲音,好像聲音有點尖啊。“皇上,太后娘娘,各位王爺,已準備好了,請移駕食珍殿。”
殿門口出現一個瘦小的身影。啊!太監!好吧,不要激動,鎮靜,正經一點。
“那,走吧。”太后笑著率先邁步,褚離正要扶著,她一甩手:“扶我做什麼?扶你媳婦兒去,看你乾的好事。”她兒子昨晚幹了什麼,她早看出來了,只可憐的媳婦兒,都累成這樣,可又不好當面教育,畢竟人家小夫妻倆也沒說什麼。
於是,這廂,洛洛滿不情願,但還是佯裝害羞,被褚離扶著出了殿。太后,這老人家不要看得這麼透徹好不?這讓她還腫麼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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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很是簡單,這都是按照太后的要求,太后只吃了些素菜,便放下了筷子,一家人聊這聊那的,氣氛很是融洽,洛洛看著褚離的樣子,那個燦爛啊。他這一臉燦爛陽光的,太這麼反常了,她可是從來沒見過,原來這張臉還能有這種表情。真是母子情深啊!洛洛心裡想著,又扒了幾口飯,雖然她仍舊是沒什麼胃口,但這御廚做出來的菜味道真是不錯。還有,多出來了一個姑娘,剛纔沒見過,哦不,洛洛發誓,從來沒見過,看她能跟他們一起,估計來頭也不小,可能是個公主什麼的吧。好吧,公主就不會關我的事了吧?當然,事後證明,洛洛的想法從來就沒有對過。
約莫半個時辰後,太后示意大家都散了吧,她有些乏了,要午睡。洛洛跟著褚離準備離開,卻被太后叫住。
“洛洛,你也休息休息,來人,洛神殿收拾一下,你等會兒就去那裡好了。”太后走過來拉著洛洛的手說道,隨後轉身喃喃的說了一句:“反正終究也不會有人住。”
洛洛覺得沒什麼,有個睡覺的地方也挺好,這管它是什麼地方,總比王府好。但周圍的人聽了都無比吃驚。七皇子褚司然先沉不住氣了:“母后,這洛神殿不是歷來給皇后住的嗎?大哥還沒有皇后呢,怎麼能先讓三嫂住了?”
“是啊,母后,兒臣也以爲不妥。”四皇子楮墨也拱手說道。
“你們什麼時候看到我們辰暮國有皇后的,這殿放在那裡也沒什麼用。洛洛,不用理他們,我們過去。”太后一句話便把衆人頂了回去。
對啊,辰暮國開國以來,自從制定了這個規定,什麼時候有過皇后,倒是出過幾個正式王妃,但王府裡的沒名分的鶯鶯燕燕也是不少的。太后自己也是先皇的一個妃子,幸運的是一連生了兩個兒子,當今皇上褚煜和三王爺褚離,地位自然又稍高些,褚煜當了皇帝,她自然就成了太后,不過她似乎已經看透了這世界,先皇去世沒多久便皈依佛門,潛心念佛,後來索性就搬到寺院裡長期定居了,只是有慶典或者什麼大事的時候纔會回來,褚離大婚她並沒有參加,因爲幾個兄弟一商量決定瞞著她,畢竟娶洛洛也是一種對策,沒有人把這當做慶典或是喜事。
而這婚事是早在很多年前便定下的,太后首肯,可是她自己並不清楚,她這樣做到底對不對,她這樣做,或許會害了一個女孩兒的一生,又或許是,給了她一生的幸福,這,又有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