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洛跟著褚離坐回位子上,太后深有意味的看了他們一眼,就轉(zhuǎn)過頭去看錶演了,臺上,一姑娘正在跳舞,雖然不知跳的什麼舞,但這一看就是速成班學(xué)來的。哎,看那小腰扭得如此不自然,姑娘,你還得再練練,要不皇上看不上呢。
洛洛看了兩眼就沒興趣看了,以她在現(xiàn)代看慣了機(jī)械舞鬼步舞的審美標(biāo)準(zhǔn)來說,這些,都不是她的菜,可是,這是在場衆(zhòng)古代男人的菜,看看看,那邊幾個老年人都看傻了,洛洛無奈的搖搖頭,又對著附近一根柱子開始發(fā)呆。她想上去跳個街舞啥的,畢竟她的街舞在現(xiàn)代也是有一定水準(zhǔn)的,可是這裡不讓跳,跳了會被以爲(wèi)是瘋子的。哦,現(xiàn)在這個身子也跳不了啊跳不了!洛洛想著又無奈的搖搖頭。
一扭頭,咦?姑娘下來了。場上有掌聲響起,那些老人家都樂顛了,太后也很是開心:“賞!”
“謝太后?!?
“哇!還有賞的啊!有賞誒!”心中樂了,洛洛自己都能感覺到自己的眼睛瞬間亮了。
於是下面的節(jié)目不管有多無語,洛洛都睜著閃亮的雙眼看著,即使她根本就沒在看上面在表演什麼,滿腦子裡就一個字——賞!太后會賞她什麼呢?
這是什麼音樂?好好聽哦!洛洛正想著的時候,突然聽到一陣悅耳的琴音從臺上傳來,擡頭向臺上望去。姑娘在彈琴,彈得還是古箏,很好聽的琴音,很漂亮的手,可惜,姑娘長得不給力啊!臺上有位女子正在專注的彈著,她彈得忘乎所以,一陣陣悠揚的琴音從指間流出,在整個大殿的上空都回蕩著,雖然不知道彈了什麼,洛洛對樂理知識只限於鋼琴與電子琴,這也是她僅會的兩種樂器,但洛洛還是聽出這曲子中透著的閒適,估計是演奏者希望太后能夠永遠(yuǎn)悠閒自在的過生活,不過似乎還有一股子淡淡的憂傷,洛洛就猜不透了。難不成是姑娘長得不是很自信,自己在臺上表演覺得憂傷了?
一曲終了,“好曲子,賞!”太后很是開心。於是,洛洛的眼睛再次亮了,太后娘娘,留著點兒,她最後一個,要多賞一些給她呀!
話說古代人弄個壽宴也不會有什麼出奇的表演,大多都是跳跳舞彈彈琴什麼的,難得唱歌戲劇,可現(xiàn)在表演的都是年輕姑娘,哪有人會唱那些,話說,爲(wèi)什麼不請個戲劇班子過來,再話說,這個時代有沒有戲劇班子?天哪,她對這裡真是什麼都不瞭解??!洛洛仰天長嘆。
褚離其實並沒有仔細(xì)再看錶演,他的注意力基本上都在一個人的身上了,這個人碰巧就坐在他旁邊,而且碰巧是他的王妃,他看著她瞬息萬變的表情,從發(fā)呆帶到驚訝,到惋惜,到興奮,他都看的清清楚楚,他也就想不通,爲(wèi)何一個壽宴的表演,能讓她做出那麼多的反應(yīng),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她基本上就兩個表情,發(fā)呆和裝傻。
呀!來了個奇葩!洛洛喝著清湯,這是唯一她可以嚥下去的東西,看到那個女子差點就噴了。
“這是芭蕾!話說,樂師,你彈得是個什麼玩意兒,你讓人家姑娘自個兒跳...芭蕾??。 ?
臺上的女子正是清妃。她穿著古代的衣裙,但裙子明顯改短了,露出了小巧的腳,她踮著腳尖,輕靈的跳著,擡手,袖子滑下,露出白皙的手臂,樂師估計也看出自己跟的曲子不對,便也停下了伴奏,整個舞臺,就剩下她一個人,忘情的跳著,踮腳,輕旋,每個姿勢都美得像一幅畫,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看呆了眼,他們並瞭解臺上的女子,只知是皇上的清妃,且是最不得寵的妃子,可爲(wèi)何,跳出如此奇異的舞蹈卻又如此美輪美奐。
感受最深的要數(shù)洛洛了,其他人只是驚歎這舞蹈的怪異與美麗,她卻激動的從椅子上站起身來,褚離看著奇怪,爲(wèi)何她的臉上出現(xiàn)如此異樣的神色,他也跟著站起來,想要看個仔細(xì),卻只見她她慢慢的走到舞臺邊上,擡頭凝視著舞臺上的清妃,沒有伴奏,沒有伴舞,只有她一人,她自由的跳著,沒有任何的拘束,似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與周圍人的世界所隔絕,她跳著,跳著,洛洛看著,看著,不由得淌下淚來。褚離看著,心裡一怔,不由得環(huán)住洛洛的腰,低頭在她耳邊說道:“回去坐著吧,爲(wèi)何這樣?”
洛洛這次沒有掙開,任由褚離抱著,然後跟著他慢慢走回自己座位上,卻還是不肯坐,只是站著,看著臺上的人,臺上的清妃好像也意識到了什麼,看了過來,在眼神交匯的時候,洛洛知道,她並不是唯一一個被命運拋棄的人,這裡有個跟她同樣的人,那個人,此刻,就在臺上,翩翩起舞?!澳阋蚕牖丶覇幔磕阋灿幸瓿傻氖姑鼏??”洛洛心裡問道,任憑淚水淌滿了臉頰。
清妃獻(xiàn)完舞,屈膝行禮,便下了臺,臺下寂靜一片,沒有人說話,大家更多的是驚異。連皇上也站起身來怔怔的看著清妃從自己身邊走過,她直接回到自己位子,沒有說話,甚至都沒有表示?;噬弦恢笨粗?,卻也沒說什麼。倒是太后及時反應(yīng)過來:“跳的好,賞!”
洛洛看著坐在她對面的清妃,清妃此時也擡頭看向了她,微微一笑,又低下頭去。這讓洛洛更加確定了她的身份。
“給,擦擦?!瘪译x遞了塊帕子過來。洛洛一開始還奇怪,隨後便反應(yīng)過來。額,她的妝,肯定花了,這古代的妝都不防水的嗎?嗚~~
擦完臉,帕子都紅了。她是擦了多少胭脂??!快,她要補妝!
“你,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果然,哪裡不舒服嗎?”褚離這下算是看到了洛洛蒼白的臉。
“沒,沒有啊,這是我素顏,我一直是這樣的?!彼牭枚仡亞幔克还芰?,也沒空解釋,她要找胭脂。
洛洛翻出自己的小鏡子和小胭脂盒,彎下身子,準(zhǔn)備再補點兒。肩卻一把被褚離按?。骸澳憔烤故悄难e不對勁兒?”褚離直視著洛洛的眼睛,從今天看到她起,他就覺得哪裡不對勁兒,而每次問她都跳開話題,或者答些風(fēng)馬牛不相及的東西。
“王爺,妾身真的沒事,不勞費心了?!焙冒桑X子不對勁兒總行了吧。這人腫麼總是抓著一點不放呢?“王爺,您弄疼了我了?!甭迓甯惺艿郊缟系奶弁?,瞇著眼說道。
褚離這才意識到自己用的力太大了,放開了手,轉(zhuǎn)過了身,沒再說話。
洛洛以最快的速度補完妝,當(dāng)那紅潤的臉蛋兒再次呈現(xiàn)在鏡中時,她對著鏡中的人兒微微一笑。
努力,撐過今晚就好。
當(dāng)洛洛直起身子時,突然一陣眩暈,眼前一黑,直直的向後倒去。
完了,起來太快了。
洛洛閉眼,以爲(wèi)自己會倒到冰冷的地面上,沒想到卻是掉進(jìn)一個溫暖的懷抱。褚離眉頭緊鎖,緊緊抱著懷裡的人,正巧洛洛那是也睜開了眼睛,對上褚離那雙透著危險光芒的眼睛,心裡那叫一個怵??!
“謝王爺?!?
“你就沒什麼要對我說的?”褚離問道,誰能想到當(dāng)他看到洛洛要摔下去的那一剎那心裡是有多麼慌亂,想都沒想就伸出了手把她摟進(jìn)懷裡。
“沒有。”洛洛平靜的說道。
臺上,是皇上的另一個妃子,只不過,她似乎爲(wèi)了出奇制勝而耍起了劍??吹交噬献撛S和驚訝的表情,她似乎更加興奮了。連洛洛這個武學(xué)白癡外行人都能看出來,臺上那個人根本不會舞劍,但這劍寒光閃閃,卻是上等貨。哎,糟蹋了一把好劍。臺下的人知道這是皇帝最得寵的妃子,哪管得上舞的標(biāo)不標(biāo)準(zhǔn),一個勁兒的拍手叫好。洛洛更是無奈,一偏頭,不想再看,卻也看見褚離正看著自己?!澳憧粗?guī)致??這麼多美女不去看。難道我胭脂沒抹勻嗎?”洛洛看著他,心裡奇怪,正打算拿小鏡子再仔細(xì)照照看哪裡沒畫好。只聽著衆(zhòng)人一陣驚呼,還沒意識過來,整個人就已經(jīng)騰空而起,等她反應(yīng)過來,腰正被人緊緊抱著,那人,正是褚離,兩人緩緩降落,衆(zhòng)人急忙圍上來,洛洛根本還是傻著的,機(jī)械性的回答道:“沒事,我沒事?!痹瓉?,臺上的妃子聽到衆(zhòng)人的表揚,一下子得意忘形,竟忘了自己手上拿的可是一把真正的劍,竟一甩手,手一滑便把劍直直的朝洛洛扔過來,幸虧褚離反應(yīng)快,及時抱著洛洛利用輕功飛了出去,否則這一劍洛洛不死也得弄個殘廢。
妃子一看自己闖了禍,便連滾帶爬的跑過來,跪倒太后身前:“太后,妾身知錯?!碧髞K沒有理會她,拉著洛洛的手關(guān)心的問道:“洛洛,洛洛,怎麼樣,有沒有傷到,請?zhí)t(yī)來看看吧?!甭迓蹇吭隈译x懷裡作放空狀,但在聽到“太醫(yī)”兩個字後,頓時清醒過來。“太醫(yī)?不,不要太醫(yī)!哦,不是,回太后,洛洛沒事,真的沒事?!?
“都嚇成這樣了,這手怎麼這麼冰?還是請?zhí)t(yī)來看看?!碧筮@是命令的語氣。
“回太后娘娘,洛洛真的沒事,姐姐那劍離我遠(yuǎn)著呢,而且,離也在,不會有事的,您放心吧。今天是您的大壽,怎麼能掃興呢?洛洛還準(zhǔn)備了節(jié)目呢!洛洛連忙解釋到。
“那也好,既然沒事,不舒服的話一定要說啊,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太后放了心,看了跪在地上的妃子一眼,“你也起來吧,算是懲罰,就不賞你了。”
那妃子似是得到了很大的恩寵,“謝母后。”說完便悻悻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洛洛在褚離的攙扶下坐下,整理了一下被攪亂的心緒,又恢復(fù)了往日的神情,可與剛纔不同的事,可能是褚離那一扯,讓她的小腹隱隱的疼起來。剛纔也算是劇烈運動了,不會出事兒吧?洛洛偷偷的用手揉了揉小腹,這不揉還好,越揉越疼。但是她不能出聲兒,只能忍著,因爲(wèi),下一個,就該輪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