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傾凰的話,讓男子一愣,慕湫寒本以爲(wèi),墨傾凰與自己之間,本不會再有什麼曖昧關(guān)係。可偏偏,她說的話,卻讓他有些心動了。人家都說,女子的心,會因爲(wèi)憐憫而心動。
只是卻不知道這話是否也可以用在墨傾凰的身上。慕湫寒的心中複雜,然而當(dāng)看見了墨傾凰的目光之後,慕湫寒變將自己這可笑的想法給丟了出去。
女子的眼中一派清明,或許,這句話在她看來,只是因爲(wèi)她希望他活著而已。他可以對任何一個對他有愛慕之心的女子利用,那是因爲(wèi)那些女子,本也是喜歡著假的他。在她們的面前,他是她們心中最爲(wèi)理想的男子。
而在眼前的女子面前,他是真實的。
曾經(jīng)有個人對他說過一句話,若是你虛假的久了,救會忘了真實。而此刻,墨傾凰的態(tài)度,卻是讓他將本來的自己想了起來。忽然的,他就有些厭倦了利用別人。
也在這一瞬間,熄滅了利用墨傾凰的心思。
若是真的想利用眼前的女子,他還有很多種辦法,畢竟此時他已經(jīng)徹底的瞭解了她。在他了解一個人的時候,任憑誰,都無法逃脫他的利用。
畢竟,已經(jīng)習(xí)慣了。
心人,就是那麼的好捉弄。
看著眼前的女子,慕湫寒忽然就想給自己的心中留下一片寧靜。
正如她所說的那樣,他的性命是她的,所以他會爲(wèi)了她,而活下來。在發(fā)現(xiàn)活著不再具有意義的時候,也可以這樣吧?慕湫寒有些貪婪的想著。
“在想什麼呢?”墨傾凰的手在男子的面前晃了晃。
慕湫寒聞言,一陣恍然,看著眼前的女子,笑了起來:“沒什麼,就是忽然之間想起來一些事情而已。我還以爲(wèi)……不會再有什麼人對我這樣溫柔了。”
“那些愛上你的女子,都對你很溫柔,只不過你不願意接受罷了。”墨傾凰涼涼的說道。
“是啊,可惜,她們所愛上的我,不過是她們心中所幻象出來的而已。真正的我沒有那麼的完美。就連長公主的心裡,大概也還是喜歡著她認爲(wèi)的那個我。哪怕是知道了事實,也還是會幻想著,這一切不過是因爲(wèi)我現(xiàn)在的狀態(tài)而已。長公主是任性的,所以只想著先擁有。”
慕湫寒的語氣淡淡的,似乎已經(jīng)看穿了一切一樣。
可是墨傾凰偏偏就討厭慕湫寒這般模樣,於是道:“你將一切都看的透徹,爲(wèi)什麼就沒看過一點呢?不管是什麼樣的一面,你就是你。哪怕是在她們面前展現(xiàn)的,也是你。”
“或許吧。”慕湫寒的聲音壓低了。
“長公主雖然可能是愛著她想象之中的你,但是你不能否認的是,那份感情是真的。而你,沒有迴應(yīng)。”墨傾凰道。
“若是我回應(yīng)了,會如何?讓長公主與我一起逃亡嗎?到了那個時候我與公主之間,纔是真正的悲劇。長公主現(xiàn)在之所以會想著我們?nèi)蔗崛绾危鞘且驙?wèi)她還沒有過絕望。就算是姜國的皇上,對待長公主也還是寬容的。故而在她的心底,從來不知道真正的絕望是什麼樣子的。
若是真的與我在一起了,她最終會後悔的。我只希望她現(xiàn)在痛苦,而不希望日後她會後悔與我一同離開。”
而我,也無法捨棄自己的恨意。
最後這句話,男子沒有說出來。
而墨傾凰心中卻也明白,雖然長公主有些可憐。但是……的確如此,
若是這兩個人 真的走到了一起,最終等著他們的,大概只有絕望吧?皇上不可能一直寬容。而云國對慕湫寒的態(tài)度,她此時也算是徹底的明白了。
這樣一想,墨傾凰竟然發(fā)現(xiàn)自己連討厭慕湫寒的理由都沒有了。
每一個人都有自己活著的辦法,而慕湫寒,只是選擇了一種對他而言略微能輕鬆一些的。畢竟,他的人生已經(jīng)很沉悶痛苦。
“大小姐,有人來了!”就在墨傾凰與慕湫寒兩人說著話的時候,雪兒從外面走了進來,神色變得嚴肅起來。墨傾凰聞言,立馬的將男子扶起來:“密室在哪裡?我先帶你過去躲著。”
說完,墨傾凰看向雪兒:“想辦法將這裡處理乾淨(jìng),然後你也進來躲著吧。”
“奴婢要在外面守著,若是這些人離開的話,奴婢不會現(xiàn)身,若是這些人打算繼續(xù)搜查這裡的話,奴婢……死也會保護您的。”雪兒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
墨傾凰聞言,卻是一愣:“你確信?”
“是。”
“哪怕可能再也看不見你的秦公子了?”
“若真的如此的話,只能說雪兒與秦公子之間沒有緣分。”雪兒低著頭道。墨傾凰聞言,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自己身邊顯然整個人都不是很好的慕湫寒,最後嘆了口氣,然後將毛球還有白狼一起帶走了。
密室是在城隍廟的神像下方。墨傾凰帶著慕湫寒兩個人躲了過去。依稀還能看見外面的景象。果然的,她們才進來,就有一羣黑衣人衝了進去。
雪兒冷靜的看著眼前這些人,心沉了下去。
“你們是什麼人?”雪兒看著這些人,一臉後怕的問道。
這些人也沒想到在城隍廟裡的會是一個女子,一時間都起了殺心。
“小姑娘,你可有看見一個男子?帶著一頭狼?”這些人的帶頭人看著雪兒詢問道。雪兒聞言,立馬搖頭道:“什麼人?什麼狼?我是在這裡等公子的,公子他還沒來。你們可有見到他?”
“什麼公子?”帶頭人一愣。
雪兒聞言,眼淚落了下來:“我與公子兩個人情投意合,奈何公子的家中不同意,公子約我在此處等候,好雙宿雙棲,可是已經(jīng)這個時辰了,公子還是沒有來。”
“原來是個要私奔的小姑娘。”這人沉了聲音,下一秒,卻是一把劍落在了雪兒的脖子上:“雖然這樣有些對不住你,但是既然你看見了我們,也就不能留你了。安心,若是你的公子來了我們一定幫你把他一起送下地獄,讓他與你團圓。”
說完,便要動手。
雪兒見此,目光一冷,一把飛鏢,正中了這人的眉心。
“這女人有問題!”
其餘的
人紛紛聚在了一起,看著雪兒。雪兒的臉上也是一臉的冷漠。看著這些人,手中的飛鏢把玩著,眉頭卻是略微皺起。在這些人衝過來的時候,殺了這些人。
暗處看著的墨傾凰,頓時整個人都驚了。她一直以爲(wèi)雪兒雖然是個殺手,可到底不會有太高的功夫纔是,畢竟……女子做殺手,總是會用一些別的手段。
但是沒有想到,雪兒竟然這麼強悍。
別說是她了,就連一旁的慕湫寒也是一愣。然後複雜道:“想不到,傳說中的雪魔竟然是她。”
“什麼雪魔?”墨傾凰一愣。而此時,雪兒也走了進來,只不過她的臉色十分的蒼白,看著墨傾凰,搖搖欲墜。
“你怎麼了?可是受傷了?”墨傾凰擔(dān)心的接住了雪兒,詢問道。卻發(fā)現(xiàn)雪兒的身上沒有任何的傷口,只不過,她的頭髮,卻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了白色。
看著這一幕,墨傾凰頓時就明白了。雪兒只怕是中毒了。
爲(wèi)雪兒把脈之後,墨傾凰的眉頭皺的緊緊的。
“大小姐,我這已經(jīng)是老毛病了。您不用如此的。”雪兒的聲音虛弱。帶著一絲顫音。
“你的內(nèi)力似乎不能用?”墨傾凰看著雪兒道。
雪兒聞言,點了點頭:“我不能用內(nèi)力,一旦用了,便會這樣。而用的越多,死的也越快。若是繼續(xù)留在茶樓之中的話,不出三年,我大概……”
雪兒說到這裡,沒有再說下去了。
“既然如此,剛剛爲(wèi)什麼?”
“這位公子對大小姐您很重要吧?您對雪兒是救命之恩,雪兒沒有別的可以報答您,至少該爲(wèi)您處理了這些人才行。”雪兒的話,讓墨傾凰沉默了。
她本來對雪兒,也還是有些懷疑的。畢竟,她與秦公子之間的事情,實在是一個疙瘩。可是她卻沒想到,雪兒竟然會爲(wèi)了她做到這個地步。
她滿頭白髮,這顯然是因爲(wèi)經(jīng)脈逆行的關(guān)係。而這都與她身上的毒又關(guān)係。
因爲(wèi)中了毒,所以不可運用內(nèi)力。一旦運用便會如此。久而久之,經(jīng)脈受不住,便會死去。
“你在這兒躺著,等到夜深了,我們便回去。我請年老先生爲(wèi)你診治。”墨傾凰如是說道。雪兒聞言,卻是搖頭:“大小姐,奴婢求您,就當(dāng)做這件事沒有發(fā)生過,可好?”
“你什麼意思?”墨傾凰的神色頓時冷了下來。
“因爲(wèi)不會有人知道她雪魔的身份,你若是帶她去了年老先生那兒,只怕很快所有人都會知曉了。而她心中最愛的秦公子,只怕都會離開她。”
說話的,是慕湫寒。
慕湫寒的話出口,雪兒的眼中劃過了一絲殺意。
墨傾凰卻是看向慕湫寒道:“你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到底什麼雪魔?”
慕湫寒見墨傾凰如此關(guān)心雪兒,索性也不賣關(guān)子,只道:“雪魔,本是雪山聖女,當(dāng)年因爲(wèi)一些原因叛逃,殺了無數(shù)的雪山之人,被雲(yún)國通緝。是爲(wèi)雪魔。雪魔因天生逆命,不可用內(nèi)力,一旦動用,便會如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