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的話……不成，不如這樣吧，我們折中一下，我學你的毒術，但是卻不回叫你師傅。”墨傾凰看著年老先生，淡淡的說道。
“開什麼玩笑！我老頭子真的要找徒弟的話，只怕那些人都要搶破頭。你竟然還嫌棄？”年老先生要炸了。之前維持的好脾氣，也瞬間全都消失。
一旁的雲華看著這戲劇性的一幕，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了。
“是嗎？那你就讓那些人搶破頭好了。反正草藥我也一樣能得到更好的。至於老頭你？你的毒術，白給我我都不會學的。”墨傾凰也來了脾氣。
“就你這點兒小把戲？你連老頭子我的汗毛都碰不到，還敢嫌棄？”年老先生氣的直跳腳。墨傾凰只淡淡的看著他：“那又如何？我心中最好的師傅已經有了人選。他一生只有我一個徒兒，我一輩子也只有他一個師傅。哪怕你再好，也於我無關。”
墨傾凰的話，讓老頭愣住了。
年老先生看著墨傾凰，神色複雜了起來：“你倒是心性好。”
“那是自然。”墨傾凰一臉得意。
年老先生忽然就想收回剛剛誇獎她的話了。這丫頭哪裡都好，就是太直白了。還是說，只對著他直白？老頭心中想著，又道：“你這般性子，只會惹得仇人無數。既然如此的話，爲何不願意與我這個老頭子做師徒？有我庇護你，一切都會好起來。”
“我只做我認爲該做的事情。”墨傾凰道。
墨傾凰這副倔強的模樣，讓年老先生忽然就想到了那年，雲清也是這麼站在他的面前。不過雲清當時是怎麼說的來著？只要能學得本事，讓他如何都可以。
那時候，他覺得雲清的心情很好，畢竟，爲了目的不擇手段，這纔是學毒之人該有的態度。然而看著如今的墨傾凰，這丫頭與雲清的回答完全不一樣。可卻毒術很好。
這丫頭有一個很好的師傅。只可惜，那個人不會是他。
“罷了罷了，算是老頭子我服了你了。既然這樣，至少……你日後也要叫我一聲先生。”年老先生看著墨傾凰，耍了個小心思。反正先生，師傅都是差不多的。
雖與旁人叫的一樣，只不過，他心中自己想著這是他的徒弟，那就足夠了。
年老先生的心思，昭然若揭。墨傾凰並不是真的不識趣。有人將寶貝放在她的面前，她還不拿，那就是傻子了看著年老先生，墨傾凰緩緩道：“先生。”
“哈哈！好，好！清風，你去把我珍藏的百味珍拿出來，今日老朽高興，我要和雲華小子，還有這丫頭一醉方休！”這老頭，哪裡還有之前的一本正經？
墨傾凰看著，只覺得自己受了騙了！
倒是雲華，覺得這一切都不可思議。這些年，不少人探聽到老先生居住在這兒之後，都上門求做他的徒弟，可得到的結果，都是一句不再收徒。
如今，他不過是見了墨傾凰一面，竟然就動了收徒的心思，實在是耐人尋味。
墨傾凰的天分，真的很高？
“老先生，您今日這般做法，
傳出去的話，會給她造成麻煩吧。”雲華看著年老先生，忍不住試探了一句。
“怕什麼？有我老頭子在呢，而且，還有楚子玨。那小子應該不會讓自己喜歡的姑娘受苦的吧？”年老先生道。
雲華聞言，沉默了。
“別一副老頭子我會有什麼壞心思的態度。我若是真想使壞，何必對一個小丫頭？我真的是覺得這丫頭很投緣罷了。她身懷絕技，卻不自知，這樣下去總會出事的，我總該保護她一些。畢竟，她之前那一手驚豔了我。她的性子也的確是讓我喜歡。”
年老先生與雲華說話的時候，聲音不大，所以墨傾凰只能看見這倆人似乎在說悄悄話，卻不知道說什麼。而她也沒興趣。她被桌子上放著的一本書給吸引了。
那邊，年老先生與雲華說完話過來時，見墨傾凰對他的書感興趣，點了點頭道：“這是我留下來的筆記，你若是喜歡的話，便拿去吧。”
“這？”墨傾凰驚了。要知道，這筆記應該是很重要的。
“拿走吧，當初的雲清，老朽也送了一份，對你也是一樣的。”
年老先生的話，讓墨傾凰有些尷尬了。當初雲請是拜師了，而自己還不承認眼前這個人做師傅。不過，這筆記的吸引力的確不小，墨傾凰想了想道：“如此，多謝先生了。”
“墨姑娘，天色也不早了。我們是不是快些選你要的藥材？”
雲華看著墨傾凰，提醒道。
墨傾凰聞言，也想起來了她過來的原因，於是點頭道：“好。”
“怎麼？你們要去選藥材？”年老先生有些驚訝。這些年，雲華從未帶誰過來碰過藥材庫。
“這是王爺與她之間的約定。”雲華尷尬的說著。
然後，年老先生就大笑了起來：“哈哈！真不愧是楚子玨，那小子竟然能把藥材庫作爲討好姑娘的道具。走走走，這邊來。老朽把自己珍藏的東西也放進去。小丫頭你若是選中了。便送你。”
“此話當真？”墨傾凰一臉期待。
“當真！”年老先生的態度爽快。對墨傾凰，也真的是看重極了。一旁的雲華，神色複雜。正猶豫著要如何告訴這老先生，他看中的墨傾凰，是毒女啊！
到了藥材庫，墨傾凰只站在門口就聞到了一股濃濃的香味，迫不及待的想要入內去。
“這是鑰匙。你一個人進去吧。”年老先生道。
“您不怕我拿走什麼寶貴的東西？”墨傾凰似笑非笑道。
“我做主了。除了屬於你的藥材之外，你還可以從中選取三種藥材。只要你尋到了，不管是什麼，老朽我都不會後悔的。”年老先生開心的說著。
墨傾凰聞言，捏著鑰匙，打開門然後鑽了進去。
墨傾凰走入藥材庫後，雲華才道：“年老先生，您……您是認真的？”
“自然，我好不容易尋到了這麼一個好苗子。若是再不收做徒弟的話，日後指不定要等到什麼時候了，。也許可能一輩子都等不到一個更好的。與其這樣，還不如選擇了她。”
“那麼若是有朝一日，她與雲清之間，有著不解之仇的時候。您當如何？”雲華看著年老先生，心中卻是有些忐忑。
“怎麼可能？”年老先生難以置信。
要知道，雲清現在是丞相，他與墨傾凰之間，根本不會有什麼利益衝突纔對。就算有，楚子玨應該也會幫忙解決。
“這位墨姑娘，是毒女。”雲華見年老先生不信，於是繼續說道。
若是此刻年老先生的口中有茶的話，一定會嗆到的。他看著雲華，差點兒衝上去掐著雲華的脖子問這是不是真的。
“年老先生，墨姑娘是王爺喜歡的人，這些年來我從未見王爺如此喜歡過什麼人。您若是不能在雲清和她之間選擇她的話，最好不要與她走的太近了。否則，她受了傷，王爺必定怪罪。”
雲華警告道。
年老先生的神色，複雜極了。他曾經收了封齊和雲清，可事實上，他的心中最屬意的繼承人，只有雲清而已。那個少年他目下無塵，心思堅定，是少有的好苗子。
只可惜，他不會教導，纔會毀了的。
那是他一輩子的痛。
如今，墨傾凰是他見過唯一可以和雲清的才華相配的人，結果，竟然是毒女？他雖與雲清不再聯繫，可是雲清的事情，他多少也知道一些。爲了那個郡主，他早已入瘋魔。
若是讓他知道了墨傾凰毒女的身份，一定會不擇手段的殺了墨傾凰吧？
想到那一幕，年老先生都覺得腦仁疼。
看著雲華，不滿道：“雲華小子，你故意在給老夫設套？”
“怎敢？”雲華淺笑。卻什麼都沒說。很快的，墨傾凰從這倉庫中走了出來。只見到她竟然自己一個人抱著六個箱子出來了。看的雲華和年老先生都是一愣。
“姑娘這是？”雲華整個人都不太好。這六個箱子加起來，都快和墨傾凰差不多高了。她是怎麼抱出來的？
“其中四個箱子是本該屬於我的藥材，你可以檢查一下。至於另外兩個？”墨傾凰笑了，燦爛而無害的看著年老先生：“多謝您的慷慨。您送的藥材，都是世上罕見的寶貝。用來製毒的話，想必比用來入藥更好些。”
年老先生也笑不出來了。會用毒的人鼻子都很好使，如果他沒猜錯。這丫頭，絕對是拿走了他最寶貝的千年靈芝！而且，一鍋端！
頓時年老先生氣的連話都不會說了。
墨傾凰也覺得自己這樣不是很好。於是拿出了之前碧青果分開之後的一部分道：“意外所得，先生若是認識，便收下，若是不認識，便拒絕。”
年老先生聞言，被墨傾凰的話弄得一愣。不過，當他看出這是什麼之後，整個人都驚呆了。這不是碧青果嗎？
他曾經見過一次碧青果！不過那是在三十年前了。那個時候的他，還沒有能耐得來碧青果。只是在一個成年靈貓的口中見過。如今再見到，年老先生只覺得自己在做夢。
他神色複雜的將碧青果收起來，看著墨傾凰道：“這份重禮，老朽記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