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多了一個陰影，正好擋住照進屋裡微薄的亮光，顏雪姝側著頭，看不清宮文軒的臉，卻能聽到他有些粗重的喘息。

“我們之間，從來沒有別人！”

不知道爲何，一種淡淡的淒涼從心底蔓延，顏雪姝脫口而出，便是沒頭沒腦的一句，把宮文軒也說的一愣。

“我知道你還介懷有些人，有些事，我會處理好的，你想要的，我也會盡力給到你！”

宮文軒伸手將她滑開的裡衣襟口，往上拉了拉，說話的語氣很是輕柔，這還是顏雪姝第一次從他嘴裡聽到，而之前，能如此小心翼翼對待她的，卻是宮尋影。

“我不能確定你能給我怎樣的未來，把身家性命壓在別人身上，總會讓我難以安生，我曾經以爲在你身邊，縱然用上一些不入流的手段，也能爭取自己想要的生活。後來發現，還是自己能滿足自己，纔是莫大的安心，才能活的快意！我真的不是非你不可，也不是因爲走不出一段感情，時間會讓我釋懷曾經對你的恨和愛，會讓我放棄無法控制而走向你的腳步，我所要做的，就是慢慢等待，等待時間終究讓你真的遠離我！”

顏雪姝很久不曾如此嚴肅地說話，若是以前，墨發白裳的男子一定會抱以輕蔑的態度，此時卻是靜靜地站在她面前，眼眸深處亦是靜謐的森林，像一處隔絕人煙的桃林，暖風在聽滿樹桃花的細語。

“在讓我遠離之前，已經讓我漸漸明白你，也更加靠近你，以至於慢慢發現，是我非你不可！”

宮文軒說這話的時候，嘴角含著淡淡的微笑，在微光裡看不真切，但是那拂過顏雪姝長髮的手，帶著堅定的力量，將她擁進懷抱。

“我不是不明白你留在這裡的意思，也不是不知道你在對我表態，可是我依然沒有下定決心，我並不想和你回去，或者說就這麼回去。”

顏雪姝在溫暖的懷抱，索取帶著清新香氣的熱度，睜著清明的眼睛，看著從窗戶透進來的光亮。

“同樣，我並不想成爲別人的妻子，或者說成爲像你這樣的人的妻子，因爲經歷了風風雨雨，我還是明白自己想要什麼。已經過了十八歲，成過親，又散了，人生可以追求的已經不多。世事無常，人事易變，我想我再嫁一次的時候，能夠合乎心中所有的夢想，窮成泥瓦匠也嫁，富成天下之尊也嫁，我要不卑不吭地做一個妻子！”

“我懂！”

宮文軒只說了這兩字，圈緊懷裡的人，繼而還是長長的沉默，顏雪姝也摸不清楚他的想法，卻清楚自己的感情。

有句俗話，如果不是逼一把，人永遠不知道自己有多大的潛力，同時在感情上不逼一把，她永遠不知道命運會怎樣成全她的感情，也不會知道宮文軒會怎樣滿足她的幻想。

“所以人生還有很多選擇，拒絕一個你，拒絕一個清王，又拒絕了寒帝，都不算什麼，只要不是心中所想，拒絕一千個又怎樣，並不是因爲你，僅僅只是爲了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