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柳綾月笑了，這是她少有的笑出聲音的時候，整張臉活色生花，美麗至極，但是這笑聲又很詭異，好像是忍不住，又好像是故意擠出來的。

“有何不可？我只是不想被這種奇怪的感覺左右……”

“表哥！我還是第一次發現，你是如此有趣！”

柳綾月還是笑著，似乎是因爲太好笑，最後扶著欄桿蹲了下去，一點都不顧及她窈窕淑女的形象，最後在宮文軒冷了臉的情況下，才又站了起來。

“假如表哥弄錯了會怎麼樣？比如說當年那個小姑娘，並非顏若菲呢？太子妃的性子，撒謊騙人就和吃飯似的，表哥你說呢？”

雖然這話不是誇顏雪姝的，但是宮文軒也不得不承認，那個人嘴巴里面冒出來的話，真真假假，太難判斷。

“別弄巧成拙，李代桃僵了……”

柳綾月因爲笑的太久，臉上是紅紅彤彤的，只是話沒說完，就看到迎面而來的畫舫上，一個墨綠的熟悉的身影，頓時僵了臉色。

宮尋影正撫扇聽曲，一臉陶醉的模樣，而端坐在他對面的，是一個面容絕豔的女子，若不是那放在身側的一盞琉璃燈，柳綾月簡直以爲是天仙下凡。

早就聽聞瑯玕城最好的青樓涵露仙坊裡面，有一朵驚世之花，琉璃燈下美人如夢，完全不用尋問，柳綾月已經猜出了這個女子，正是弄影。

看著墨綠色身影，脣角盪漾繾綣笑容的樣子，她扶在欄桿上的纖纖玉指，根根煞白。

宮文軒卻沒有注意到這些，他的眼神放在顏雪姝的身上，凝神在思考著什麼，而大步走著的女子，並沒有看過來，倒是後面那個嬌小一點人兒，似有所感地遙遙望來。

顏若菲看到畫舫上，那卓然的身影，似乎也是對自己望著，差點尖叫起來，只是心中一動，突然小跑著跟上顏雪姝。

“姐姐！你等我一下，我有話要和你說……”

“我沒有什麼好和你說你的，在我噴你之前，麻煩自覺地離我遠點！”

顏雪姝連頭都沒回，繼續邁開她的長腿。

顏若菲翹起嘴巴，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用小跑縮短二人之間的距離。

“我是一定會和太子姐夫在一起的，也一定會取代你，成爲太子妃……”

“你特麼的腦子有病就去吃藥，別在這裡像個蒼蠅一樣，我又不是有縫的蛋！”

話才說完，顏若菲已經撲到了她的身側，在她還沒有領會這人怎麼笑的如此猥瑣的時候，嬌小的人兒身子一斜。而她憑著本能，伸手就抓住顏若菲的手臂，卻不知道這人如此打稱，讓她根本拉不住。

連續的噗通兩聲，波光粼粼的湖水裡面，多了兩個像餃子一樣的人。

顏雪姝努力地扒拉著水，卻怎麼也踩不到底，同時也抓不到東西，如果此時還有能力打自己，她恨不得把自己的臉打爛：

特麼的！怎麼就這麼手賤呢？！淹死活該啊！

就在顏雪姝撲騰著在水裡上上下下的時候，兩艘畫舫上面，有兩道身影落入了水中。她嚥了兩口水，還有心思想著有沒有人在游泳的時候在湖裡隨便小便，就見到水面上，一張熟悉的臉遊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