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通知清王府的主子們，顏側妃去了，都不用設靈堂嗎？告訴他們，顏家還沒倒呢！”

顏雪姝是真的心冷，當初還是宮尋影自己要娶顏若菲，爲了他的帝王夢，爲了他的三方結盟，結果結盟破碎，而被束縛在婚姻裡面的女人，十八歲就成了她的永遠。

“娘娘，王妃過來了！”

何辭剛走到院子門口，看到府裡小道上急匆匆而來的幾個人，皺了皺眉毛，又快步走了回來。

“怕是都已經猜到了結局，自己趕過來了！”

顏雪姝將顏若菲放好，爲她理了理鬢角的頭髮，蓋好大紅的錦被，站了起來，走到妝臺前，爲自己整理了儀容，然後走到外屋，坐上最尊位的椅子上，面容平靜，姿態端莊。

周憐夏進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上座的顏雪姝，秋水剪瞳中閃過不解，但還是用急切的腳步走了過來。

“娘娘！側妃現下如何？”

顏雪姝淡淡地看著這個姿容妍麗的女子，始終從這張臉上，看不到真切的關心，也看不到假意的慌亂。周憐夏也平靜地與她對視，不是溫柔不是卑謙，還是與她同等的，女子的驕傲。

呵呵！難怪說宅鬥宮鬥劇了，她這個萬年女配角總是活不過兩位數的集數，實在是個個都演技精湛！顏雪姝動了一下嘴角，不知是笑是諷。

“王妃爲何纔來？不敢見上最後一面嗎？進去看看吧，顏家四小姐在等你！”

周憐夏的瞳孔驀然緊縮，臉上滑過驚慌，但還是快速恢復過來，悽悽地擦了擦眼角。

“側妃何必想不開，王爺並非要與她爲難啊！”

眼淚還真的流了下來，不知道還以爲是她死了妹妹呢！顏雪姝淡淡地看著周憐夏，直到她走進裡面的房間，又看了看緊跟在後面的四個侍女。

“你們都留下，王妃與側妃姐妹情深，有些話讓她們單獨去說，以後可能就沒機會說了！”

“是！”

礙於顏雪姝嚴肅的語氣，四人想了想，都在房門前停下腳步，而裡面傳來一聲尖叫，周憐夏腳步慌亂地跑了出來。

“側……側妃沒了！”

“是的！沒了！王妃不送送她嗎？”

一身淺黃色紗裙的女子，還是當初在東宮鶯鶯燕燕裡，卓然而美麗的那人，可是嚇得煞白的臉，卻再也美不過曾經了，尤其是額頭上又冒出來的第三顆痘痘。

姑娘，內分泌失調，就該調整作息時間了！

周憐夏似是看到什麼極其恐怖的東西，眼神還在發直，看著顏雪姝，抖得像篩糠一樣。

“臉上……臉上好多血……”

“是的！中毒死的人，都是這樣，這就是傳說中的七竅流血，王妃多見識一下，以後就不會這麼慌了！”

顏雪姝淡淡的語氣，如同來自地獄，帶著一種陰森，又帶著一種嘲弄，四個侍女都有些發抖了，而周憐夏也好不到哪裡去。

“王妃臉色不好，如果沒有什麼要交代的，不如回去休息吧！”

再看著這張臉，竟有種想衝上去扇兩巴掌的衝動，比看到楊燈檀更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