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蕭成宇和安音的目瞪口呆中, 何元希又接著母親說道:“蕭成宇,本來我並不想奪你的家產。當年,你·爺爺做錯事又不想被家裡人知道, 於是他給了點錢就把我奶奶打發走了。我奶奶是個要強的女人, 懷·孕了也不告訴爺爺, 她只好獨自生下我爸。蕭家給她的錢根本不夠養個孩子, 她含辛茹苦把我爸拉扯大就撒手走了, 臨終前,她告訴我爸,將來一定要出人頭地把蕭家踩在腳下。
後來, 我爸和我媽結了婚,有一次我生病了, 我爸實在沒辦法就跑到爺爺那裡去要錢, 沒想到爺爺他竟然不認我們父子, 還叫人把爸爸趕走了。再後來,爸爸在工地出了事去世了, 而爺爺就進了監獄,我想這是爺爺的報應,於是我去探監讓他分我一半家產,這樣他的罪行就會得到彌補。”
何元希咬牙切齒,面目猙獰, “可是, 他依然死不悔改, 他還說我是騙子, 說我爸和我奶奶都是騙子。他把我惹毛了, 於是我告訴他是我告發的他,我掌握他很多罪行, 如果他不死我就繼續牽扯蕭家其他的人。然後過了沒多久,我在新聞裡看到他自殺了。”
“呵呵!”蕭成宇倒在地上冷笑出聲,“我真是佩服爺爺,死都不會把家產給你。像你這種心術不正的人,有了錢只會給蕭家招惹禍端,你根本就不配做蕭家的子孫。”
“啪!”又一個巴掌甩在蕭成宇臉上。“蕭家的狗雜種,老子是什麼人用不著你來管,老子今天還要教你怎麼做人!”蕭成宇一句話,徹底撕碎了何元希翩翩佳公子的形象,他瘋子一樣跳到蕭成宇身上痛下狠手。
這麼多年來,蕭家兩個字是何元希心中永遠的痛,他恨蕭家是因爲蕭家的人瞧不起他,而他內心深處的自卑更讓他覺得自己不配做蕭家人,如今這樣的話從蕭家繼承人蕭成宇口中說出來,簡直是要扒了他的皮。
“元希!”何月娥痛苦地喊了一聲,她瞭解兒子的傷心,但她也不允許兒子傷心誤了大事,“蕭成宇還有利用價值,現在打死他對咱們沒好處。”她說著上前扯住暴怒的兒子,這才讓何元希住了手。
就這麼一會兒工夫,蕭成宇已被打得口中流血不止,安音什麼也做不了,只能在旁邊默默流淚。
“蕭成宇,我這裡有份轉贈協議,只要你在這上面簽了字,把你蕭氏以及相關企業的所有股份全部轉贈給我兒子,我就放你們平安離開這裡。”何月娥從跟班手裡接過協議書,遞到蕭成宇面前。
“要是我不籤呢?”蕭成宇看了她一眼。
“你不籤?”何月娥整了整頭髮,“那就把你們丟到公海里餵魚。可能你還不知道吧?我們現在正在一艘漁船上在茫茫的大海里,沒有我們相送就算你想逃也逃不出這茫茫的大海。還有,你老婆這麼漂亮,在她臨死前這船上的兄弟也不會讓她白死的。”何月娥說完陰森森地看了眼安音。
安音被她那眼神一看,心裡頓時打了個激靈,想起娥姐之前那副賢淑的鄰家大姐模樣,有些不寒而慄。
“怎麼樣啊蕭成宇,要錢還是要人你倒是給個痛快話。”何元希說著又上前去踢了蕭成宇一腳,蕭成宇立刻悶·哼一聲,但已聽出他的聲音非常虛弱。
安音心疼地往蕭成宇身邊蹭了蹭,“成宇,你怎麼樣了?”但蕭成宇已經無力回答,被反綁的手徒勞地掙扎了一下,又招來一腳。
“何元希!”安音大喊了一聲,“請你先住手,我有辦法說服他籤協議。”
“什麼辦法?”何月娥母子一起問道。
“你們先出去,給我們整點吃的喝的,我自有辦法勸他。”
見何月娥母子兩個半信半疑,安音嘆了口氣說“你自己都說了這是在海上,我們插著翅膀也飛不了啊。”
何元希看了下母親,見她對自己點了點頭,於是說道:“那好吧,就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到時候要生要死可都是你們自己的選擇。”
他說完跟何月娥走了出去,幾名跟班也一起出去了,不一會兒,有人給他們送來了一隻燒雞和兩個塑料杯子裝的白水,端到他們腳邊然後出去了。
“音,你看到了?”門一關上,蕭成宇就鯉魚打挺坐了起來,看樣子傷勢沒什麼大礙。
“想不到你是老演員啊,剛纔裝得那麼虛弱我還以爲你要死了。”安音嬌嗔地斜了他一眼,“對了,我剛纔看到你手裡拿著我的紫羅蘭髮夾,那是什麼意思?”
“不知道意思你就敢跟他們說那些?你膽子也太大了。”蕭成宇輕聲責怪。
“難道你還想在這裡跟我求婚不成?這種時候亮出個定情信物,肯定知道你心懷鬼胎。”安音得意地說。
“好了,知道你聰明。”蕭成宇笑了,靠向安音,“你背過身來,先把這個拿著,我再幫你把繩子解開。”
安音不解地接過紫羅蘭髮夾問道:“你不會大費周章地只是要解開繩子,然後在這海上等死吧?”
“大不了我就把全部家當都給他們,以後靠著你這個大明星吃軟飯唄。”蕭成宇吭哧吭哧地給她解繩子,一邊嘴上不停。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跟我開這種玩笑。”安音有點著急了,“你以爲把錢都給他們就能放過我們了?我看他們是想殺人滅口。”
蕭成宇沒理她的話,專注地把她手上和腳上的繩子解開,又吩咐說:“不要讓他們知道繩子已經解開了,我就鬆鬆地搭在上面,你一掙脫就能開。”
“這有什麼用呢。”安音嘀咕著機械地任他擺佈。
“救援的人應該很快就到了。”
“你怎麼知道!”安音聽到這話兩眼立刻放光。
“因爲我這裡有衛星定位,就在你的髮夾裡。”蕭成宇平靜地回答。
“什麼?!你居然在我的髮夾裡放了跟蹤器!”安音瞪圓了眼睛,“你這個二十四小時監控狂魔!”
“唔!”安音的嘴被堵上了,蕭成宇撲倒在她身上,他的脣又溫又軟還帶著淡淡甜腥。
“你這麼吵鬧他們會聽見的,我這是爲你好。”他擡起頭目光如水中漩渦,他再一次吻她,有一種異樣的瘋狂。
昏暗的燈光在他們交疊的身體上不住搖擺,海浪一波又一波不安分地在船板下涌動,蕭成宇被打翻在地。安音鼻子輕哼一聲,臉紅紅的,“你別忘了,我們只有半小時時間。”
“好吧。”蕭成宇留戀地舔·了舔嘴脣,“咱們抓緊時間。”他爬起來讓安音打開自己腳上的繩子,一邊吩咐,“等會咱們先勉強答應他們,簽下協議。如果他們履行承諾送我們回去就算了,要是他們想害人,我就掙脫繩子將何元希制服,我會壓著他拖延時間,然後你就找個地方躲起來等待救援。”
“爲什麼要這麼做?”安音狐疑地望著他,“其實我們只要拒不簽約拖著他們等救援就好了,何必冒這個險。”
“看他們好像還有後招,我們不籤也會有危險的。再說了,這也不算冒險,”蕭成宇的笑容輕鬆,趁她不注意又在她臉上狠啄了一口,“我小時候可是練過,一個打十個都沒問題。”
“可他們有刀。”
“那我不知道搶啊。另外,我只要多撐一會救援就來了。”
“你以爲你這是在拍電影?!”
門響了,何元希一夥走了進來。“喲,看來是已經商量好了,小兩口都在討論拍電影的事情了。”何元希看向他們邪惡地笑了。
安音還沉浸在剛纔的話題裡,她沒有答話,總感覺有什麼不對卻又說不上來,心裡七上八下沒了主意。
“就按你說的辦吧。”蕭成宇在旁邊有氣無力地開了口,“不過你要答應送我們回去。”
“行啊,只要你簽了協議萬事好商量。”何元希把協議遞到蕭成宇面前。
“可是我這樣怎麼簽字?”蕭成宇示意自己被反綁的手,他手腕上的繩子還是綁得緊緊的。
“給他的手鬆綁。”何元希手一揮,一個跟班上來把蕭成宇手上的繩子解開了,並給了他一管鋼筆。蕭成宇活動了下手腕,磨磨蹭蹭不肯簽字。
“你TM是耍我呢,到底籤是不籤?”何元希湊到蕭成宇面前,目露兇光。
“我籤。”蕭成宇無奈地打開鋼筆,因爲身體受傷雙手在不住發抖,“幫我墊一下紙。”他對何元希說。
何元希一時沒明白他的意思,只得伸手過去拿他手裡的協議。就在這時,蕭成宇長臂突然暴起發力,手中筆尖狠狠·插·進何元希的右眼,隨著何元希“啊”一聲慘叫,全身已被蕭成宇壓在地上。
所有人都驚呆了,何月娥更發出慘絕人寰的喊聲不住求饒,但蕭成宇哪肯輕信。
“都給我離遠點,不然我扎死他!”蕭成宇又一使勁,將鋼筆從何元希眼睛裡連血帶肉地拔了出來,何元希痛得全身抽·搐,蕭成宇趁機用鋼筆筆尖頂·住了他脖子上的動脈。
“去給我準備一艘救生艇,把安音給我放上去。”他沉穩地吼道,又讓安音過來把何元希的手腳反綁。
“我不走,要走一起走。”安音突然哭了出來,“我就知道你是在騙我,根本沒有定位器也沒有什麼救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