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哦。”安音蔫了,“這粉絲還有花錢請來的?”她雖然已經簽了天藝公司,但K還沒給她做過培訓。
“安音大小姐,你還活在上世紀嗎?平時從來不上網不看八卦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的盛世白蓮花是吧。”K卻在那邊不管不顧地吐槽,“你這樣的人爲什麼要來混娛樂圈,這種事還要我來教你嗎?你作爲明星,在網絡上的形象就代表你在現實世界的形象你懂不懂?你這種辱罵粉絲的惡習會讓你掉粉的你懂不懂?以後管好你的賤手,把剛纔的信息刪除,沒有我的同意不許亂髮微博你懂不懂!”
安音被訓得頭暈眼花,腦中“嗡嗡”作響,掛斷了電話,只想喊聲寶寶心裡苦哇。
不是她平時不上網,只不過從前的她沒有錢上網。等有了錢以後,又因爲要忙於學業和漫畫沒有太多的時間,即使偶爾拿出手機刷刷微博看看新聞,但對於沒有撕逼戰鬥經歷的她來說,網絡世界的規則還是陌生的。
既然現在K已經把話說得如此透徹,安音又豈有不懂的道理。但讓她心疼的是,今天莫名其妙蹭蹭上漲的粉絲數,這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換來的,而且,這些錢以後都要從安音的收益里扣除。
誰能相信堂堂集團千金豪門貴婦,現在卻是個兩手空空的窮苦人。安音的積蓄被許若蘭霸佔了,集團裡的股份就像空頭支票一樣,年底分紅遙遙無期。而蕭家,只見吃喝不見錢,蕭成宇更是個滴水不漏的主,想從他身上拔下一根·毛來無異於蜀道難。
這個不知人間疾苦的K可不會管那麼多,美其名曰爲了尊重安音的身份,銀子可勁花,反正掏的又不是他的腰包。就算安音沒收益,她背後的那兩棵大樹,隨便搖兩搖還愁搖不出錢來?
“我不要用錢買名,我要靠實力上·位!”安音在心裡吶喊出所有窮人的心聲。可是,關鍵是可是,K一定會點著蘭花指用尖細的嗓音告訴她:“請問你有實力嗎?安音大小姐。”
好吧,這就是命,得認。她垂頭喪氣地走回了臥房,現在已經快十二點了,蕭成宇這傢伙還沒有回來。
她可不是惦記蕭成宇的安危,主要是蕭成宇不回來她就不敢睡覺。
自從上次睡著以後被人像死豬一樣拖到牀邊做了墊腳石,她得了先睡著恐懼癥,之後只要是睡覺時間看不到蕭成宇上牀,她就沒有安全感。
以前在小樓的時候,安音壓根就沒有留意過蕭成宇的作息時間表,後來又因爲蜜月休假每天呆在家裡,直到這幾天蕭成宇持續晚歸她才嚐到苦頭,摸不清作息規律她又怎麼能睡得踏實。
哎,不監視丈夫的妻子都不是好妻子,安音揉了揉乾澀的眼睛,現在這麼熬更守夜的能怪誰呢?
無奈她只得靠在牀頭刷手機,可夜漸漸深了,她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刷著刷著,手機滑落到地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屏幕上的光閃爍了兩下滅掉了,她靠在牀邊不知不覺睡著了。
夢裡她漂浮在溫暖的水面,陽光和曦,碧波盪漾。
好舒服啊。安音翻了個身,搭在一個溫暖的身體上,皮膚如絲綢般光滑,肌肉·彈·性厚實手·感極佳。
安音心跳了跳,完蛋了!是蕭成宇。
她嚇得大氣都不敢出,僵直的身體緊閉著雙眼,可刺眼的光線拼命從眼縫裡不斷地擠進來,她被迫眨動了下眼睛。
怎麼辦?應該是天亮了,可蕭成宇他醒了沒有呢?昨晚是何時爬上的牀?兩人同牀而睡破壞了合同該算誰的責任?要賠款嗎?賠多少?
“喂,醒了就把你的手腳拿開,壓了我一個晚上了。”蕭成宇不耐煩的聲音在旁邊響起,暫停了安音心中的十萬個爲什麼。
“哦。”安音閉著眼睛翻了個身,滑到了牀下的地毯上。“那個,要賠錢嗎?”她低頭小聲地問。
見對方半天沒有反應,以爲是自己沒說清楚,她又趕緊解釋道:“就是違反同牀協議的那個。如果賠的多,那就算我欠你的,等年底分紅了我再還給你。”
她又緊張地等了半天,蕭成宇還是沒有迴應,反而傳來細細的鼾聲。安音大著膽子趴上牀頭,那傢伙四仰八叉地又昏睡了過去。
原來是虛驚一場。安音拍了拍受驚的胸脯,癱軟在地上。不會是昨晚我壓得他一夜未睡吧?安音眨巴著大眼,做著白日夢。
“安音,你賠我。”冷不防蕭成宇的聲音又在頭頂響起,安音“啊”地一聲驚跳起來,只見他緊閉雙眼紅脣微動,搞了半天竟是在說夢話。
做夢都在讓我賠錢嗎?安音不由得苦笑,會不會自己還沒活到三年的約期,就被錢債給逼死了呀。
想到這裡,她唉聲嘆氣地起來給K打電話,“喂,K嗎?跟你商量個事。”
“什麼事啊?”K那邊在吵吵鬧鬧,“我這邊正準備給蘇倩雲開新聞發佈會呢,要是沒什麼急事,我回頭給你電話。”
“有急事啊。”安音急忙說道,“你爲我炒作宣傳花的錢能不能省點?最起碼,你得給我個預算吧。”
“預算?行啊,前期準備個二百萬吧。哎呀姐姐,這種小事你就不要來煩我了,我這邊真忙著呢。”
不等安音再回話,對方的手機就發出“嘟嘟”的聲音,已經掛斷了。
“二百萬?還小事!”安音抱著掛斷的電話,有些失控地叫了起來。
“二百萬難道不是小事?”蕭成宇的聲音鬼魅一樣在牀頭響起,但安音這次沒有收到驚嚇,她脫敏了。
“二百萬歐元呢?”安音回頭去問。
“小事啊。”
“那你給我二百萬歐元。”安音兩手一伸,做出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
“行啊,□□二十天。”蕭成宇那潤白的臉一定不是肉,是厚厚的硅膠。
“你不說是小事嗎?□□是小事?”
“嗯,對於你來說是小事,因爲下·藥對於你來說都不是個事。”
室內好一陣沉默。
“好了,不要再吵我。另外,昨晚騷擾我一夜沒睡好的事就算了,晚上陪我出席個party當做補償。”蕭成宇打了個哈欠,又躺下睡了。
安音沒敢再說話,這魔頭好像把違反協議賠款的事給忘了,她可沒膽量再去引起他的關注。最好的做法是趕快走出房門,溜之大吉。
經過了新婚之夜的昏倒事件以及第二天的跌打水事件,蕭家人的抗震驚能力已經集體提升了N檔,所以蕭成宇下不下來吃早餐,已經不值得大家去說三道四了。
安音愉快地吃了頓早餐,又下意識地刷起手機來。
現在她的粉絲數已經在短短的二十四小時內增加了數千人,並且還在不斷的增加,而且她的微博發言也在被不間斷地點贊和轉發。
只不過評論區區,倒是昨晚那位叫“完美暴君”的粉絲評論最乍眼,原來他在半夜時又有新的留言:你叫我不回覆我就不回覆了?你以爲你是誰。
這就是中二啊,這就是典型的中二啊!安音激動得抓狂,但又不敢再去回覆,更不能把對方拉黑。沒聽K說嗎,這可是白花花的銀子買回來的啊,就是垃圾也得留著。
午飯的時候,蕭成宇睡醒了,施施然下了樓。
安音幾次想對他開口對他說什麼,但又礙於蕭英才和溫嫺雅,最後都統統閉了嘴。
好不容易熬到一頓飯吃完,安音跟著蕭成宇去了書房。
“你進來做什麼?”蕭成宇皺著眉問。
“來跟你請教點事。”安音含羞帶俏地站在那,惹得蕭成宇忍不住多看了好幾眼。
“呃~,什麼事?”他定了定神。
安音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蕭成宇,你知不知道,你在我心裡是大神,就是那種詭計多端、口才了得的大神。對了,跟諸葛亮有幾分神似,能直接把人罵死的那種。”
有這麼夸人的嗎?蕭成宇又恢復了冰山臉,“說吧,到底想幹嘛?”
“其實,其實就是想讓你幫我罵人啦。昨晚有個中二病患者,一直在微博上騷擾我,你幫我想想,怎麼樣罵回去既文雅含蓄又能針針見血。”
安音睜著水汪汪的大眼自顧地說著,卻不料對方的臉色越來越變得鐵青,最後從蕭成宇的齒縫裡蹦出的字眼更令她膽寒,“你可以滾了,矯情的土女。”
“你,你,你說什麼?!”安音驚呼,差點沒從椅子上翻過去,“難道你是完美暴君?這簡直太可怕了,K不是把你也買來了吧?”
完美暴君咆哮著撲過來,“滾滾滾!快點給我滾出去!”拎起安音直接把她丟出了書房。
“就不滾!臣妾也是有尊嚴的!”安音揉著摔疼的屁·股,一瘸一拐地回了臥室。
半個小時後,秀秀拿著跌打水走了進來,“少奶奶,我給你擦擦吧。”
“不擦。”安音躺在牀·上一肚子氣。
“少爺說了,不擦你也要去參加party的。”秀秀怯生生地說。
“那你讓他來揹著我去。”
“我看,我還是抱著你去吧。”蕭成宇站在門口,臉色陰晴不定,語氣裡卻帶著股彆扭至極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