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麻煩你輕點兒……”
“對……對對……對不起……”
姚文雅站在門口看著小護士驚慌失措的樣子忍不住上前,接過護士手中的紗布示意她可以出去了。輕輕的再繞了一圈然後輕輕的打了個結。
“這樣還差不多……雅雅?”林子煦回過頭沒想到看到的竟然是姚文雅。
“看見活生生的你……真好!”姚文雅說著忍不住擡手撫摸上林子煦那略微消瘦的臉頰,手掌向下碰觸到那已經佈滿胡茬的下巴,手心蘇蘇麻麻的感覺證明這不是在做夢。
“我哪有那麼容易死啊!”林子煦尷尬的拉下姚文雅的手,“我的命大著呢,兩槍都沒有打中要害!倒是雅雅……”林子煦上下看了看姚文雅,“你的傷怎麼樣?”
“我都是皮外傷而已……你……”姚文雅看看**的上身上纏著一圈圈紗布的男人猶豫一下再次開口道:“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林子煦一愣,並不知道姚文雅突然這句爲什麼指的是什麼,眼神有一瞬的躲閃又嬉笑著問:“什麼爲什麼?”
“爲什麼要幫我擋子彈?一命換一命的話,我的命不值!”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滑落,看著匍匐於自己身上,口中汩汩躺著血水的男人她真的怕死了,她實在不知道到底是什麼趨勢他有這樣的勇氣擋下那子彈的。
“因爲我是男人,保護女人是出於本能!”林子煦感覺門口人影一閃,擡手摟過姚文雅的頭揉了揉按在自己的肩頭。“傻女人,這不是好好的嘛,哭什麼!”
姚文雅心裡更是難受,這樣一個跟他沒有太多交集的男人都可以爲自己挺身而出,尉遲銘熙也可以爲自己去死,可是那個時候她愛的那個男人在哪?爲何當時抱著軒軒出現在門口的人不是他呢?她也說不上自己在介意什麼,事情都過去了,也都解決了,可是她就是心裡有些不舒服而已。尤其剛剛他又再次離開去了郭夢瑤的病房,他的心裡永遠不可能只有自己,或者說自己永遠不會在他心裡佔據主要位置吧?不知不覺她好像又開始動搖起來。
林子煦眼睛掃過門口,那個身影還在,他不自禁的勾起嘴角。這是他用命換來的機會!他現在活著的唯一動力就是與凌烈爲敵,單純的在商業上擊敗他也無法解除心頭的恨意,徹底的擊垮他,唯有奪走這個女人,這個女人才是他最在意的!他要在精神上徹底的打擊到凌烈才行!
其實幫姚文雅擋子彈的那一瞬他沒有想那麼多,就由於內疚吧,諾諾說得沒錯,姚文雅是無辜的,裴安娜的失控是由於他惡意做出來的新聞刺激到了,姚文雅不該成爲這樣的犧牲品,他出於自責和內疚才替她擋了槍。老天沒讓他死,那他就依然有機會來報仇!父親死不瞑目,母親含恨而亡,都因爲凌烈!他要讓他加倍償還!也許那兩槍真的要了他的命也就解脫了,可是這就是天意吧,讓他繼續完成這項復仇計劃。
“阿烈……”
“諾諾?你怎麼來了?你不是在坐月子?”凌烈回過頭安俊諾已經來到了身前,而且也看向了病房。
姚文雅聞聲一愣,回過神連忙推開同樣愣著的林子煦走向門口。
“諾諾?你怎麼會跑出來?皮韋倫呢?”姚文雅連忙將安俊諾拉到病房裡,不經意擡眼看到凌烈臉色很難看,不知道他在門口站了多久,估計剛剛看到自己和林子煦抱在一起誤會了吧。可是現在她沒有辦法解釋。
“我實在擔心雅雅,不過來看看的話……我不放心!”安俊諾說著眼睛卻故作不經意的看向病牀上的林子煦,他身上纏著厚厚的紗布看上去觸目驚心,兩槍啊,是不是很疼?
“我沒事,就是點皮外傷而已,你現在坐月子呢,怎麼可以隨便亂跑呢?皮韋倫怎麼能讓你這名跑出來呢,著涼怎麼辦?”姚文雅一邊抱怨著,一邊搓著安俊諾冰冷的手幫她取暖。
“皮韋倫……那個傢伙……沒事!”安俊諾不想提他,心裡堵得有點不舒服,擡眼看看凌烈,那個男人現在全部心思都在姚文雅的身上,根本沒在意她的眼神。現在凌烈家裡又出了事,皮韋倫當然又跑在了最前邊,醫院公司就夠讓他跑的了,哪裡還顧得上自己呢?還不如邪無恨,偶爾打個電話囑咐些什麼,雖然說的話不是很中聽好像是在擡槓,可是也句句算關心吧。皮韋倫呢?女人在這個時候可能都這麼矯情吧,都希望老公能格外的照顧下陪伴下,可是那個男人偏偏不見了蹤影,整天沒日沒夜的忙,讓她心裡怎麼能平衡啊,尤其他們現在還冷戰著,他卻絲毫沒有改正的意思,反倒變本加厲!
“來來來做下來歇歇,我給你倒杯水暖暖身子。啊
”姚文雅去拿杯子,不小心抻動了肩頭的傷口忍不住輕呼出聲。
“沒事吧雅雅?怎麼樣?”離她最近的林子煦連忙將她拉向自己,擡手就去解她病號服領口的扣子。
“沒事沒事……”姚文雅撥下他的手尷尬的奪開些。
安俊諾坐在那裡沒有動,也沒有出聲,靜靜的看著。
“你該換藥了姚姚!”凌烈冷著臉拉過姚文雅,看到姚文雅跟林子煦走得如此近讓他抓狂。之前的新聞雖然姚文雅跟他解釋過了,可是眼前看到這樣的一幕他又怎麼能平靜下來呢。還有到底什麼樣的交情讓林子煦毫不猶豫的擋下那兩槍呢?就算以前姚文雅對他沒有什麼想法,那這擋下兩槍之後呢?她對他還能和從前一樣嗎?答案好像是肯定的,剛剛進門前的那一幕還用說麼?
姚文雅被凌烈粗魯的拉出了病房,她知道他在意什麼,可是他又知道她在意什麼嗎?他口口聲聲對自己的愛到底有多深?好吧,就算當時他沒能在身邊,可是如果他和林子煦對調下位置,換他在身邊,那兩槍他會毫不猶豫的接下來嗎?她有點不敢做這個假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