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空眉頭一皺,還沒說話,就聽見嘭的一聲,右側椅子上的是海已沒了人影,再一側頭,才發現他已出現在非麻的面前,正睜著虎目瞪著非麻,開口道:“你說你悟了?”
非麻一見是海便腿腳發軟,這寺內他最怕的不是師父,而是這位說一不二,脾氣暴烈的師叔,此刻被他這麼一問,當即反口:“沒,沒,我剛是說大師兄悟了,可喜可賀,可喜可賀。呵呵,呵呵。”
是海哼了一聲,又回到是空身旁,重新坐定。是空輕咳一聲,接著問道:“非也,非刀你們幾個呢?”
非刀、非真同聲道:“師父,我等願去。”
非也看了眼張在同樣無異議,現在只剩下張在一人,他剛想開口說話,是海便直接宣佈:“好!既然都沒意見,那就這麼定了,三天後出發,地點有倆處你們任選,一處爲南部沼澤之地,另一處爲東海諸島,但無論選了哪裡,你們必須同進退,且倆年內必須趕回。可聽明白?”
“明白!”
“嗯,先都散了吧。”是海直接吩咐道。
張在很是無語,這是直接**裸地無視,他又不敢有何不滿,只能眼巴巴地求助於是空,是空看得清楚便說道:“你法力低微,出門都是極危險之地,你又無何自保之力,很有可能有去無回的,你可想好?”
張在想都沒想得說道:“弟子願往!”
是空看了眼是海,見其漠不關心的樣子,輕嘆一聲說道:“既然如此,爲師也不攔你,禍福旦夕,你需自知。”
“是,師父!徒兒明白!”
“嗯,那你也回去收拾下吧。”是空說完便轉頭問起是海:“怎麼,你似乎對非在有很大意見?”
“我真不明白,你爲何要收此等資質的人入寺,即便我寺人數再少,也不能什麼樣的都要,我觀他並無修道之命,不如早日打發入了人間,去過那平凡生活吧。”是海說道。
“呵呵,你是說道需擇人而修嗎?那你當初是如何入寺的還記得嗎?”是空微笑道。
這回是海沒有接話,哼了一聲轉身便走。
………………
在倆地的選擇當中,五人最終以投票表決四比一的結果,選定了去東海,那唯一投了南沼澤的非麻,無論怎麼死纏爛打、撒潑,都無濟於事。他的選擇理由非常簡單,也很符合他一貫懶的秉性,東海太遠,南沼近,來去不累,就這樣。可另外幾人卻堅持認爲東海島嶼衆多,定然有趣的很,雖危險多,但機遇也多,若是能像是空師父當年那樣也尋得一倆件材料練得如金烏甲之類的寶物,那此行自然不虛。非麻雖喋喋不休,但寡不敵衆,也只得認了。
三日後清晨,是空,是海和非我三個人便早早的在寺門口耐心等待起來。沒一會,非刀,非真夫婦便第一個到來,他們輕裝勁服,周身也不見有何包裹。是空見此淡淡一笑,道來:“久經江湖之人,果然不同凡響。”非刀、非真輕輕一笑,算是回禮了。
又過了一會,非也也到了,他只帶了一個小小的錦囊般的小袋子掛在腰間,其他也沒多少東西,就是僅僅多帶了一隻狗,而已!
是海怒道:“胡鬧!”
是空笑道:“師弟無需發怒,你不知他腰間爲何物,怪罪情有可原。”
是海聽是空這麼一說,倒有些意思地仔細打量了下那個錦囊,然後輕咦一聲,說道:“難道是獸族特有的靈獸袋?”
非也輕輕一笑,道:“師叔明鑑!”
是海看了非也一眼,說道:“你倒有些機緣,這等稀少之物都能奪得,不錯不錯,哈哈。”
緊接著從東苑又出來一人,不是張在又是何人,此時他扭扭捏捏地走了過來,是海只瞧了一眼便擡頭望天,彷彿怎麼看他都很不舒服的樣子。
“弟子拜見師父、師叔。”張在行了一禮。
是空輕輕一笑,問道:“非在,此次出門,你帶了些什麼,讓爲師幫你看看。”
張在臉一紅,很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然後從身後摸出一把黑乎乎的斧子來,奇怪的是這斧子上還有一副手掌印。
“這是?”是空有些疑惑。
“額……師父,這個是半年前我在西苑廚房附近發現的,本來是拿著劈材用的,這次去東海,聽說可能有危險,我又沒有什麼東西可以防身,就把這個帶上了。”張在很不好意思的說道。
“恩,帶個武器防身是應該的,你這柄斧子我也有印象,是上次你和非也重傷回來時放在你們身邊的,我當時著急救人,沒去管這個,時間久了,也就忘了。不過我記得當時是血紅色的,如今怎麼成黑色的了?”時空問道。
“額……徒兒是覺得血紅色看起來有些妖氣,便拿了些染料把它染成了這個顏色。”張在回答道。
“呵呵,你法力尚淺,拿它估計也只能當個普通武器使用了,不過若是需御空飛行時,這個倒是個不錯的器具。”是空將斧子拿過來瞧了瞧說道。
是空看了會,便將斧子還給了張在,輕輕地對他點了點頭,張在拿了後便很自然地站在一邊,和他師兄師姐們一起。
又過了一炷香功夫,纔等到此行最後一人。非麻抱著個大大的包袱一顛一顛地頗有些不情願地走了過來,是海哼了一聲,罵了句:“就知道吃!”,是空倒是輕輕一笑,也不去查他包袱,只是讓他入列,便開口說道:“你等此行,需多注意安全,東海之地,人口駁雜,各族都有,且因爲海闊島多,常有殺人奪寶之事發生,我這有幾張萬里傳音符,乃是你們了覺祖師多年前贈送於我,我也用不到,此時正好給你們一人一張,若有事也好發個信號。另外此行你們需以非刀、非真倆人爲首,凡事需多商議。”
是空說完便看了看天色,接著說道:“時候差不多了,你等上路吧,記得倆年之內必須返回。”
“是,師父!”
衆人一人拿了一張萬里符,接著拜別了是空、是海和非我,轉身朝著那個充滿奇異的地方慢慢走去。
他們又怎會知道,此行驚險程度,早已超出他們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