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玉堂的味道是懶洋洋的,最近他有點煩悶。雖然他並不是真的喜歡“岑碧青”,不過他必須承認岑碧青對他在蛇王寨的生活裡還是很有分量的。張玉堂會斷斷續續的唆使岑碧青去女媧廟偷些蟲蠱來應付他老爹。也會很自然的用甜言蜜語哄岑碧青開心。可漸漸的他又覺得岑碧青確實很煩,因爲岑碧青粘著他的時候越來越長,這讓他疲於應付。比如岑碧青開始想讓張玉堂永遠的留在蛇王寨,而張玉堂每次聽到這總是趕緊的岔開話題。其實這些年踏入這不毛地的山外人也不是沒有,但真真正正能留在蛇王寨的還真沒有一個。要一輩子住在這裡就得跟他們一樣跟蛇蟲瘴氣爲伍,一輩子不一定出一趟遠門,一年有大半年的時間都在下雨,大雨天這雨水從你家屋頂上恨不得直接澆到你的頭上。想想唯有夏天睡在大蛇身上,冬天靠在潮溼的火堆邊纔有的片刻乾爽,不是每個人都有信心留下的。
所以張玉堂雖然很希望岑碧青可以常伴期左右,可偶爾想到這些,還是很難讓張玉堂所接受。可他又不敢真心說出來,畢竟苗民女人蟲蠱的厲害他不是不知道。還有就是這山林裡的女人常年不見陽光,二十歲之前皮膚嫩的像是水做的,一掐就能掐出一汪水來。可30歲一過往往就青春不再。像個乾癟的桃子,變得又皺又黃。男人之間又由於缺乏律法,經常仇殺,先殺青壯和男人,在擄走他們的女人。別看十五六歲就能偷偷去和自己喜歡的人歡好,那是他們能活的日子不長。他們一輩子裡也就年輕的時候最快樂了。這點不是山外的人所能體會的。
那天,岑碧青不知爲何沒有來找張玉堂。蛇王寨的寨子裡夜晚的火把總是格外耀眼,三三兩兩的山民青年男女開始從竹樓裡走出來,由於馬上迎來的蛇神節,他們各個臉上都寫滿了熱情,男人用紫色和青色的油墨把自己身上畫著繁雜蠱奧的圖騰和大蛇形狀圖案,年長點的披著白色的粗布斗篷隱藏自己日漸發福的身材。而女人們則套著各色各樣的輕紗薄裙,胳膊腳踝上套著銀鈴,走起路來銀鈴發出清脆悅耳的玲玲聲,格外的嬌媚。閒來也無事的張玉堂不由自主的就和這幫年輕的人羣走在了一起。漸漸的男男女女們,圍繞著空地的火堆,手拉手的連在了一起,張玉堂不由自主的一手也伸了出去。僅僅是這一刻,他就被一隻白如棉玉的小手握住了。握住她的是一位妖媚的女子,雖然看不清面貌,卻能隱約看出他薄紗一樣裙子下面起伏玲瓏的曲線,略微有些微動的身軀軟媚的叫張玉堂心中泛起一陣漣漪。他不由自主的笑了笑。那少女忽然握的就更爲緊密了些,汗溼的雙手悄悄的在他的掌心中畫著圈圈,這讓張玉堂明白這是在明白不過的香豔暗示了。人羣中他的心酥軟了,可又有些詫異。
“王公子風流倜儻啊,就在此時王道靈滿面微笑的拍了拍張玉堂的肩膀。”
“哦,是寨主啊。家父讓我在寨子裡多留了些
時日。”張玉堂趕忙複合道
哦,我不是說這個,王道靈隨手衝著年輕的女子擺了擺手。這個嬌羞的女人就趕忙退下了。“張兄弟好福氣啊,我們這裡的女娃子看來多半都看上你了吧。”
“不敢不敢,咱們蛇王寨的女子各個都是佳人絕色,我就是有一萬個豹子膽也不敢多加妄想各個都染指其中”
“哈哈,張兄弟好是謙虛啊,我們山裡的男人一生經歷坎坷,就算有個十個八個女娃子又有何妨,再說在我們蛇王寨本來就有走親的習俗這本不是什麼大事。”王道靈像是過來人的用手,捶了捶張玉堂的胸口。
張玉堂尷尬像王道靈投來了不太輕鬆的神色,人也不由自主的有些欲言又止。
與此同時人羣裡的一些年輕人開始摟抱著妖嬈的女孩舞蹈,周圍的女人們舞蹈著把漆黑的長髮甩向天空,張玉堂身旁的小女人也毫不掩飾地暴露出自己身體曼妙的身材、周圍的景象讓人血脈膨脹。
王道靈是何許人也,他早知道這張玉堂會把持不住,“莫不是張兄弟有什麼難處。”他捶在張玉堂胸口的手變換了下手勢招呼著張玉堂一邊密談。
“難處,到也不是。。。。。”張玉堂有點不好啓齒。
王道靈到是早已話裡有話,他頓了頓道:“是不是有點怕蠱母身邊的丫頭岑碧青啊,哎呀呀,你怎麼選擇和這個丫頭好上了,他身上中有蠱蟲啊。”
“啊,”張玉堂一個趔趄。王道靈趕緊假裝的扶了扶
“嗯,這個,這個,這個,這女娃子以前的事我還是知道點的。”王道靈先是面露難色然後嘆了口氣:“這麼給你說吧,兩年前我們寨子裡我手下有個小夥計,生得那纔是俊俏。你這樣的,白白淨淨的還真和他有些相像,”王道靈乾笑兩聲,
“這個可真奇怪了,當時岑碧青不過15歲但已經風騷的很了。他是不是和你好了之後,後來又引蛇出來想留住你。
“那其實是他和蠱母學的練蠱之術罷了。在我們蛇王寨不是每個苗女都有資格在女媧廟學習中蠱之術的。而蠱術裡有些蠱種太過陰毒。我們稱之爲大蠱,比如人頭蠱,泥鰍蠱,血食蠱等。這種大蠱有的時候需要用人的血來供養蠱蟲。而蠱母哪來那麼多新鮮的血食,所以你猜她們會怎麼做。。。。”
“養,養,養活人做蠱蟲的糧食,”張玉堂結結巴巴脫口而出。
“對嘍,我們這裡蠱母雖然是這裡的神明,可我們忌憚她是惡神的化身,我們既害怕又敬仰。那時候這女娃子就開始經常在蛇王寨裡走動,一來二去的,不知怎麼的 兩人就乾柴烈火的,纏綿得分不開了, 後來聽說這岑碧青非要和他在女媧廟待上一輩子。再後來就聽說倆人爲此還吵了一架。。然後。。。哎”
“然後?” 然後怎麼了?張玉堂追問
“死了,”王道靈假裝嘆了
口氣,“後來有一天,那小子忽然就找不見人了,整整半個月,直到屍臭的味道從一個地窖裡傳出來。我們才發現那小子只剩半個屍身了,一隻半尺長的黃白花四腳蛇正趴在那裡吃他腐爛的屍體。而身上沒有一滴血跡。”
王道靈說著還假裝誠懇的不斷搖晃著腦袋
還迷吶,“岑碧青的小女人早把蠱下在那小子身上了。要不我那夥計怎能看上岑碧青,而後來那蠱是她用我那夥計的血煉得的,叫傀儡”
“傀儡~~···”張玉堂咬著嘴脣若有所思的重複了一邊,不由自主的捏了捏衣腳
哎。。。“想來也是悽慘得很,我們蛇王寨的女人好是好,只是千萬別和蠱母身邊的女人扯上關係。她們常年和蠱蟲大蛇在一起。我們山裡的人都知道,這蠱是啥,說白了不就是怨氣嘛,死而成怨而不僵。而那岑碧青,脾氣古怪的很。。。。。”
張玉堂有點坐不住了,他實在是不敢太過於相信王道靈的話,岑碧青說過王道靈身上有股味道是一種慾望得不到宣泄的臭味,像是被人下了蠱。不過這會兒不可否認的是王道靈的話確實深深的說到了他的心裡。蛇王寨的女人是好,但和一個天天與蠱蟲蛇蠍在一起的女人一起。長此以往確實不是一個安全的生活方式。他爹也早就替他選好了山外長沙城裡大戶的姑娘,聽說是一家教書的大戶,家裡有良田百頃,女兒溫柔賢淑,知書達理。雖然張玉堂並不是那種愛慕虛榮之徒,可還是會放在心上。
“ 小青他雖然心直口快,敢愛敢恨但絕不是那種殘忍的人。”。張玉堂不知道自己在碎碎的嘀咕什麼。。。但從他的眼神裡王道靈看出了猶豫和膽怯
“ 哈哈,張兄弟不要過於緊張,這蠱母身邊的女人一般都會成爲下一任的蠱母,蠱母是我們大蛇王的女人,除了每年在蛇神節以獻祭交配的方式祭祀之外。她再也不能在屬於任何男人,當然到那時也就不會也不敢再糾纏張兄弟。”
“那,那,。。。。。。那你是說小青她是今年的祭品”張玉堂已經不敢在往下講
“哈哈哈哈哈哈哈~~······莫慌,莫慌。當選祭品的女人會被我們中下骷髏蠱。。。料想這女娃子再性格剛強也不敢不從。
“我和你的父親也算是有些交情,叔叔我也就是提前給你安安心。好啦,叔叔我就不耽誤你們年輕人風流快活了,”
王道靈擺了擺手,剛纔那個嬌魅的女人用蔥白似的小手順勢伸出從張玉堂的背後輕輕的抱住了張玉堂。。。
蛇王寨又下起了細雨,這次雨濃的像是墨,仰頭也看不見半點星光,遠處的篝火慢慢只能找出一團溫暖的光暈,立刻就被周圍的黑暗所吞噬。蛇王寨的苗民在這片青石板的空地上是越聚越多。從遠處看,閃動的人影和樹林深處的光像是一個虛幻的夢。有個纖細女人身影慢慢的進入了山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