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暗夜裡流了多少眼淚，天一亮，卻還是必須將自己收拾得清清爽爽，帶著職業化的笑容去公司面對一切。

當於佳佳跟齊雲墨在過道里相遇，於佳佳低著頭，恨不得將自己整個人都低到塵埃去。齊雲墨的目光冷如冰，從她身上掃過，淡漠地道：“於秘書，希望你以後工作能夠認真警醒點。”

“是。”於佳佳輕聲道。

齊雲墨擡步，與她擦肩而過，沒有絲毫的留戀。

他對她的態度，如此疏離，如此陌生。

她的心，卻是一陣撕裂的疼。

於佳佳在心裡暗暗地罵道，於佳佳，你到底是有多麼不要臉啊。人家理你的時候，你拼命地想要逃離。現在人家不要你了，你卻又開始難過起來。

吳媚發覺齊雲墨跟於佳佳之間的氣場不對，頓時興奮不已。蹬著她的細高跟，端著咖啡，又開始曼聲地出現在齊雲墨跟前。不過這次，她倒是學乖了，並沒有當著齊雲墨的面直接說於佳佳的壞話，而是旁敲側擊地道：“齊總裁，像您這樣的青年才俊，那可是多少女人的夢想啊，又何必爲了一個不懂得識貨的膚淺之人而動怒呢。”

“吳助理用心工作吧，也許……”齊雲墨停頓了下，道：“秘書的人選，或許的確該重新斟酌下。”

“多謝齊總裁，您慧眼識人，誰對您是真心的，對這個公司是真心的，相信您心中一定都十分清楚明白。吳媚也不過是一個小女人罷了，能夠進入公司，每天遠遠地看著您，就已經覺得心滿意足了。至於那些非分之想，也不過是想想罷了，絕對不敢真的作出任何逾距的行爲來。”吳媚竭力地想要表達自己的識大體。

但早已十分熟悉她秉性的齊雲墨，又豈會被她這幾句話就給糊弄過去。只不過，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這個世界上，沒有哪個人是完美的，誰的身上都總會有那麼一兩樁缺點。吳媚縱然一心想攀高枝，行爲*。但她對公司，卻也不是毫無貢獻的。因此，齊雲墨才願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將她繼續留在公司。

但願意包容她的缺點，依然將她留在公司，卻並不意味著他對她的容忍是無限度的。齊雲墨向來最是厭惡自命不凡的人，雖然在某些程度上，他也屬於自命不凡的那一類。但對於那些沒有資本卻自命不凡的，他從來都不會讓對方好過。

“吳助理有沒有覺得自己說話方式有問題？”齊雲墨凝聲問道。

他的臉上雖然沒有什麼表情，語氣也是淡淡的。

但不知爲何，就是這樣一句平常的話語，吳媚卻瞬間有種後背涼颼颼的感覺。察覺到危險的她，立馬收起了那一臉的諂媚笑容，收拾著桌上的文件，道：“齊總裁您先忙，我就不打擾您了。您昨天交給我的那個方案，一會我就拿過來給您過目。”

齊雲墨點了點頭，看著吳媚有些倉皇的背影，嘴角不由扯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若是……於佳佳也能這般識趣，該有多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