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治醫師深深地望了眼於佳佳，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道：“如果不動手術，那麼等到腫瘤逐漸長大壓迫神經，就只能等死了。於小姐，我這不是在威脅你，而是在告訴你一個事實，希望你能夠以理智的態度來接受。”

“如果動手術，風險有多大？”於佳佳咬了咬下嘴脣，直到下嘴脣上清晰地印出一排牙印子，這才鬆開，輕聲問道。

“這種案例真的十分特殊，風險的話，大概有75%。”主治醫師的聲音十分平靜，顯而易見，見慣了生老病死，他早已不放在心上。

“75%？”於佳佳驚訝地叫出聲來，這個數字實在是太超過她的心理預算了。

主治醫師點頭道：“但是如果不動手術，她將陷入不斷昏迷的境地，慢慢地等死。而如果做手術，雖然風險很大，卻也並不是完全沒有勝算。是讓她慢慢等死，還是放手一搏，於小姐好好掂量掂量吧！”

於佳佳不認爲自己還有什麼可掂量的，讓媽媽慢慢等死嗎？不，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啊！她眼中含著淚，終於還是點了點頭，道：“好，一切就都聽您的安排了。請您，一定要治好我的媽媽，我就她這麼一個親人了。”

主治醫師淡淡地笑道：“病人的一切安排都是聽從家屬，我不過是提供參考意見罷了。既然你選擇了動手術，那麼就要做好接受一切的準備，我們做醫生的自然也會竭盡全力。”

雖然知道醫師這是在推卸責任，但是於佳佳也只能帶笑點頭。因爲縱然戳穿了又能如何呢，生命這樣沉重的責任，誰會願意揹負在自己身上。

主治醫師看著於佳佳道：“於小姐還有什麼事嗎？如果沒事，先去交費吧。”

“嗯。”於佳佳朝主治醫師禮貌地笑了笑，轉身走了出去。

雖然來之前，就已經做好了接受高額醫藥費的準備，可是真的看到了費用單，卻還是大大地吃了一驚。三百萬？她去哪裡找來三百萬？

收費人員看著於佳佳一臉的震驚與難堪，倒是一點也不意外，十分淡定地將單子收回去，說道：“你現在趕緊去籌錢吧，這腫瘤手術，可是越早做越好的。”

於佳佳整個人像霜打的茄子，眼前白茫茫一片。

籌錢？她能去哪裡籌錢呢？

手機響了起來，才一接起，裡面便傳來王志堅的聲音，“佳佳啊，你現在在哪裡呀？”

於佳佳這纔想起自己答應了王志堅給他搞衛生，當下忙道：“王經理，我現在在醫院，馬上就去給您打掃衛生。”

“我的衛生不急，你如果有其他事的話，先放著也行。”

於佳佳搖頭道：“那怎麼行，說好的事怎麼能中途變卦呢，我馬上去。”

王志堅掛了電話後，嘴角流露出一抹竊喜。今天，他這隻癩蛤蟆終於可以吃到天鵝肉了。他早已得知齊雲墨如今不稀罕於佳佳了，雖然是別人吃過的，但天鵝肉始終是天鵝肉，對王志堅始終都是具備誘惑力的。

他推開門下了車，走進一家情趣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