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開我，放開我！”於佳佳奮力掙扎著，見掙扎不開，她低下頭便咬住齊雲墨的手背。

“嘶……”齊雲墨沒有料到於佳佳會有這麼一著，來不及躲閃，正好被咬個正著，嘴裡不由發出吸氣聲。

很好，溫順的小綿羊開始反擊了。

齊雲墨擡起另外一隻手，趁於佳佳尚未反應過來的時候，高高揚起的手已經用力地扇在了於佳佳臉上。這一巴掌扇得很實在，啪得一聲響過後，於佳佳的臉上赫然顯現出五個鮮紅的手掌印，直把於佳佳扇得發了懵。

“於佳佳，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齊雲墨用力瞪了一眼於佳佳，冷聲道：“你覺得你現在這樣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讓你媽媽看到了，她會做何感想？沒錯，她是死了。但是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你若是真心孝順她的話，又怎麼會忍心作出讓她泉下難安的舉動。這樣地作踐自己，折騰自己，把自己徹徹底底地變成臭水溝裡的蟲子，你覺得很舒暢嗎？還是說，你就這樣自私的人，除了你自己，你其實誰都不愛。包括你那個可憐的媽媽！”

這些話，齊雲墨自然是爲了刺激於佳佳而故意說的，他比誰都要清楚於佳佳對她媽媽的感情。但是，他不能看著於佳佳就這樣沉淪下去。

齊雲墨的話，猶如當頭棒喝，的確讓於佳佳整個人頓時清醒了不少。

而齊雲墨則拉著她的手，一言不發地往外走去，打開車門，將她塞了進去，然後自己坐上駕駛座。沒有再多看一眼於佳佳，腳踩油門，車子便往前開了出去。

對於佳佳，齊雲墨自認已經做到了仁至義盡。該說的話，他都說盡了。該做的事，他差不多也全做光了。接下來，就要看於佳佳是否開竅，能夠做到真正的清醒。當然，如果她再次讓他失望的話，那麼他是不會再把她留在身邊了。

一個廢人罷了，他又有什麼好看重的。

縱然有過剎那的心動，但齊雲墨從來是個理智的人。

“到了。”齊雲墨說著，自顧自地下了車。

於佳佳臉色蒼白無比，怔了下，隨即也打開車門下了車。

齊雲墨走到她跟前，替她將耳畔的一縷碎髮攏整齊，寬慰得笑道：“以前總覺得病人無顏色，如今看你，縱然面色蒼白，倒也有幾分西子的韻味。”

“齊總裁過獎了。”於佳佳抿了抿嘴，回笑道。

齊雲墨滿意地點了點頭，道：“看來，你的確是個聰明人。走吧，我訂了雅間。”

於佳佳雖然個子嬌小，可是因爲穿搭有術的緣故，卻顯得整個人高挑明麗，她跟齊雲墨並肩走著，卻也不至於徹底淪爲陪襯。

雅間的環境的確是好，青翠欲滴的富貴竹，長桌上還放著一盆水仙，房間裡瀰漫著植物的芳芳。三面牆壁均是清雅的顏色，唯有正對門的那面牆壁，卻粉刷了一種顏料質感的褚紅色，手摸上去，會有粗糙的感覺。掛著兩三幅印象派風格的畫，畫面凌亂卻毫無違和感。燈光昏暗朦朧，音樂也是同等曖昧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