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慾望,從下腹竄起,在體內遊蕩著。
齊雲墨微微側過身,看著於佳佳的臉,未著任何脂粉,卻依然秀色可餐。終究還是按捺不住,輕輕地吻了吻她的脣。當心吵醒她,動作放得無比輕柔,就彷彿是蜻蜓點水般。那樣的小心翼翼,讓他自己都覺得心驚。他什麼時候對待女人,持有這種態度了?他,是真的要娶這個女人嗎?
答案,讓他自己都迷惘起來。
慾望,到底一點點地平息了下去。他赤腳下牀,走到落地窗前,拉開窗簾,看著外面的霓虹閃爍。原來,塵世的喧囂他從來都不曾遠離過。只不過是放下了窗簾,矇蔽了自己的雙眼罷了。
煙,在指尖一根一根地點燃。他都不知道到底要抽到什麼時候,只知道這一刻,他無比地渴求菸草的味道,猶如渴求她的身體般。
迷戀她,卻不知道到底迷戀的是她這個人,還是單純地迷戀因爲她的身體所帶來的刺激感。
這一夜,齊雲墨自己將自己折騰了許久,才重新躺回牀上睡覺。
幾乎是固定好的生物鐘讓齊雲墨準點醒來,枕畔的人,不期然而然地也在同時睜開眼睛。四目對視,不淡定的反倒是齊雲墨,他有些驚慌得將目光移開,彷彿是被於佳佳窺探到什麼秘密般。
“早?!膘都鸭验_口說。經過一個晚上的充分休息,她的氣色看起來好了許多,說起話來也明顯得有了中氣。
齊雲墨也回道:“早?!?
齊雲墨掀開被子,準備起牀換衣服,卻被於佳佳從身後抱住,他聽見於佳佳的聲音就像是溫泉水般響起。
“雲墨,我想,我會做好一個妻子的本分。”這番話,是於佳佳鄭重地說出口的。
昨夜裡,突然地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裡,她一個人行走在懸崖上,突然懸崖崩塌了,最後一刻,是齊雲墨猶如天神般地出現了,伸手將她打橫抱起,遠遠地離開了那沒有希望的懸崖。
於佳佳很少做夢,所以她相信這是神靈給自己作出的指示。告訴她,齊雲墨就是那個值得信任的人,跟著他,她就不必在懸崖邊上跳舞,她也可以擁有安定的生活。
所以,她終於徹徹底底的,心甘情願的。甚至可以說,是懷抱著憧憬,期待成爲他的妻。
“你能這樣想,我覺得很欣慰。”齊雲墨輕聲笑道,他將雙手反到身後,用力抱了下於佳佳的腰,手臂上傳來的熱溼潤觸感,讓他知道她流淚了。他知道自己不是個擅長安慰的人,所以快速起身開始換衣服,不願再在眼淚這個話題上多做糾纏。
於佳佳也識趣得將情緒隱藏好,穿戴洗漱好後,跟齊雲墨一起坐車去醫院。火化書,她昨天並沒有籤。於媽媽的死,對於佳佳的打擊實在過大,她幾度昏厥。那樣的狀態,就連醫生都不忍相逼,讓齊雲墨先將她帶回來。
“等下會籤嗎?”齊雲墨拿起於佳佳的手,在自己嘴邊哈著氣,笑問道。
於佳佳點了點頭,眼神中卻是無比悲涼的情緒,道:“會籤的。人死不能復生,不籤也是沒有意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