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總裁，我不明白。”

吳媚將自己親手脫下的衣服，又親手一件件地穿回身上。她整個人變得跟掉在水裡的油條般，萎靡不振的，就連說話亦只是嘴巴在動，雙眸一片暗黑的灰色。

齊雲墨沉聲道：“你不明白什麼？”

吳媚不答反問道：“您喜歡於佳佳嗎？”

“吳助理，你越界了。”齊雲墨冷聲道。

吳媚忽然笑了，笑得前俯後仰，以至於眼淚都出來了，可是她卻依然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依然大聲地笑著，道：“這個世界真是荒唐不是嗎，你喜歡的人，喜歡著別人。而那個別人，卻是連你都不如的人。而你喜歡的人，卻可以爲了那個別人，來狠狠地傷害你。”

“我並沒有喜歡她。”雖然齊雲墨一直都很不喜歡將自己的私人感情擺上檯面來說，可是不知爲何，聽到吳媚這樣說，他卻還是忍不住出聲辯解道。

吳媚笑道：“既然沒有喜歡她，那麼上哪個女人不是一樣的上呢？爲什麼不管我怎麼挑逗您，您卻始終一點反應也沒有呢？”

“那是因爲我不是種馬，而是真正的男人。我的意識不是靠慾望來支配，而是靠大腦在支配。吳助理其實也算是個人才，可是爲何在某些事情上，卻跟一個白癡沒有兩樣呢？”齊雲墨說完以後，按響桌上的鈴聲，看向吳媚道：“整理好你的衣服和情緒，回到自己的崗位上去吧。”

桌上的鈴聲，連通著公司前臺。

吳媚思索了番，輕聲道：“齊總裁接下來想做什麼？”

“你放心好了，不是開除你。別緊張。”齊雲墨調侃地笑道。

吳媚卻是一點也笑不起來，雖然不是第一次在齊雲墨跟前遭到拒絕，但在她看來，這次卻是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讓她覺得丟臉。她都已經那麼卑微了，主動取悅他，主動動手脫自己的衣服，可是他爲什麼卻依然可以那麼淡定地看著？

若不是齊雲墨的花名在外，恐怕吳媚都要開始懷疑齊雲墨是不是有問題，或者說他根本就不喜歡男人。

吳媚站在原地，還想著再說點什麼，即便不能讓齊雲墨立即喜歡上她，但至少也能夠讓她在齊雲墨跟前的印象變得稍微好一點。可是敲門聲卻已經響起，打斷了她所有的思緒。

齊雲墨清咳了聲，道：“進來吧！”

隨著這三個字落音，齊雲墨的目光像一道箭般射向吳媚。

吳媚只得低聲道：“我先走了。”

齊雲墨點了點頭，算是同意。

開門進來的是前臺新來的小妹，看著吳媚臉色灰敗地出去，連忙側身往旁讓了讓。看見齊雲墨招手讓她上前時，更是羞得連耳朵根子都變紅了。

“張先生怎麼說？”齊雲墨瞟了一眼她，隨即低下頭去問道。

小妹怯生道，“他……在……會議室裡等候您。”

“嗯。”齊雲墨朝她揮了揮手，示意她退下。自己則起身，在辦公室內踱步，眉頭不由自主地又開始皺了起來。他的心裡，現在亂得就跟一鍋粥似的。

張先生是他多年前就開始委託尋人的有名偵探，可是這些年來卻始終杳無音信的。如今突然冒出來，齊雲墨相信絕對不會是來找自己喝杯茶聊家常的，必定是委託的那件事情有了著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