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愛最終讓人買了一個小蛋糕哄時意開心。
這種感覺不算太好，明明讓時意不高興的是方南，怎麼變成她來賠罪了？好像她在給方南做事一樣。
到了夜裡，時意和時愛一起睡在醫院。
“姐姐，哥哥真的不來醫院了嗎？”
“嗯。他工作忙。”
時意又問，“那工作忙就不會再來看爺爺了嗎？爺爺還沒有出院，他需要人照顧的。”
時愛知道小孩子的意思。反正他嘴硬不會說是自己想要見到方南。小人精，只說是爺爺需要人照顧。
“有我照顧。”
時意打量了一下她，“我覺得你也需要被照顧。”
“再嫌棄我……我就把你送回港城。”
時意乖乖閉嘴，他哼了哼，“我要給哥哥打電話，我要告訴他，你嚇唬我！你對我不好！”
時愛把手機丟給他，“快打，讓你最愛的哥哥什麼都都好的哥哥把你接走。”
“打就打！”
時意小短手在鍵盤上一個一個背出方南的電話。
時愛敷面膜的動作微頓，這個號碼很熟悉，方南還沒有換手機號。
時意看了一眼時愛，“電話接通啦！”
時愛翻了一個白眼，“接通就接通！不敢要方南來接你走就是膽小鬼！”
“哥哥！”
“嗯！那個……那個……”時意吞吞吐吐得，“你在忙嗎？沒什麼。”
時愛故意哼了一聲，“膽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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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意嘟嘴，話鋒一轉，“是姐姐！姐姐說她害怕！嗯！”
時愛撲過去，要搶下小屁孩的電話。
時意動作更快，跐溜一下滑到地上，滿房間撒開腳丫跑，“姐姐不好意思說！因爲姐姐害怕！但是我知道她害怕！嗯！我是男子漢，但是我怕我做不好！哥哥你快來！”
時愛氣鼓鼓地看著時意掛電話之後滿臉笑容的樣子，只能用小人得志這詞來形容他！
“姐姐。你需要保護！”
“你不是說你不是小孩子了嗎？”
時意搖搖頭，“你居然相信一個小孩子說的話！我那純粹就是騙人的好嗎……”
“……”
幾個深呼吸之後，時愛開口，“你哥哥不會來的。”
“……”時意不說話了。
“你看著吧。就算是說要來，也是哄你這個小孩子的。”
時愛哼了一聲。
時意不說話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
已經是十一點半。
時意坐在沙發上，眼睛都快要睜不開了。
時愛把他抱到牀上，時意瞇著惺忪的睡眼，奶聲奶氣得問，“哥哥來了嗎？”
“睡吧。”
時愛輕聲嘆息。
方南是不會來的。
白天的時候她才和方南吵了一架，他不會來醫院的。
睡覺之前，去病房裡面看看爺，再回到隔壁的臥室。
深夜的醫院確實特別冷清。
時愛走過走廊的時候還加快了腳步，幾乎是竄進房間裡。剛纔出去的時候，時愛只留了牀頭一盞小燈，朦朧的光線。
冷不丁擡眼看到有個黑影站在牀邊，時愛嚇一跳，差點沒有叫出來。
黑影動了，轉過身來。時愛看清楚是方南，臉上的神情頓時十分不自在。
“那通電話不是我讓小意打的。我一點都不害怕，我不需要人陪。”
方南看她一眼，語氣淡漠，沒有任何感情，“我來接他。”
不是來陪她。
時愛覺得自己蠢炸了。
說那麼多做什麼！
越解釋就越像是在掩飾。
方南慵懶的聲調裡帶了一絲嘲諷，“以爲我來接你？這麼怕我纏著你不放？”
時愛下意識地抱住雙臂。
尷尬，非常尷尬。
“你想太多了。”
“我沒有想那麼多。這只是小孩子調皮惡作劇。我覺得我還是說清楚一點好。免得讓你誤會。小意今天一天沒怎麼見到你，他有點想你了。但是這個孩子怕你不肯搭理他，所以用別人當幌子。”
時愛乾巴巴地解釋。
方南的迴應則是直接忽視，轉身，“時意。”
“不用接走他。”時愛其實有點害怕一個人睡。有個孩子睡在身邊也不錯。
方南沒有回頭，反問道，“時意想待在這裡？”
時愛:“……”
咬脣，時愛有點著急，“他都睡著了……這麼晚了……小孩子容易感冒。等明天白天的時候，我再把他送到你那裡去。”
牀上的時意睡著之後像一隻小豬。
時愛繞過方南，直接爬到牀上，蓋上被子，“我們要休息了！再見！”
反正就是不讓方南帶走時意。
時愛背對著他，房間裡面的小燈將方南的身影投射在牆上。
“我去看看時老。”
方南站了一會，輕聲道。
時愛沒有迴應，已經在夢境的邊緣，迷迷糊糊地她還應了一聲。
第二天早上時意小朋友很失望。
“哥哥居然沒來接我。他在電話裡面明明答應我了！”
時愛裝作什麼都沒有聽見，“我都跟你說了，他很忙。等爺爺好了，我可以帶你去很多地方玩。不如忘記這個哥哥？”
“可是你會嫁人啊。”
“……”
“嫁人又不代表我不能對你好。”
“嫁人之後你就會住在別人的家裡，然後你不能總是回來，還有可能被人一三頓打。別說出去玩了，還有可能連飯都吃不上。”
時愛一臉不敢相信，“我是你親姐姐啊！你就不能盼我點好嗎？”
時意小朋友嘟嘴，“那誰知道你會嫁給什麼樣的人呢，我看你眼神不好，很有可能嫁給壞蛋！然後結婚之後被人折磨！”
早知道昨晚上就應該讓方南把這個小壞蛋帶走！
小壞蛋嘴真壞啊！嚇唬她呢！
“誰說我眼神不好的？你從哪裡看出來我眼神不好了？我跟你說，講話是要有證據的！尤其是評判一個人的時候！你要是不能用一個有力的理由說服我，你今天的甜食，不管是巧克力還是蛋糕，都沒有！”
時意撇嘴，“你不喜歡哥哥！你要是嫁給哥哥，我就覺得你是個有眼光的人！可是你寧願和那個醜玨說話，你都不想和哥哥說話，你不是眼神不好是什麼？”
時愛真的要生氣了，“我等會就把你送走。我跟你說了無數遍，我和你哥哥不能結婚，要是被人聽見，你是想你哥哥被人罵嗎？你是想爺爺被氣到住院嗎？”
越說聲音越高，“我做什麼都不能讓你高興嗎！我對你那麼好，你爲什麼還要總是嫌棄我！你怎麼和爹地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