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浩趁鬼嬰轉頭之際,飛身躍起,擡腳一腳踢在了鬼嬰的臉上,鬼嬰的臉被鄒浩強大的腿力踢的變了形,眼看鬼嬰馬上就要倒下,再次砸中老宋頭,尚善正和老宋頭還有一段距離,他掙扎著爬起來,想要上前去救老宋頭。這時,一個人影從他面前一閃而過。
只見張歸一飛快的跑了過去,在鬼嬰倒下之前,將老宋頭和宋志遠拖了出來。張歸一取出隨身攜帶的藥丸,將一顆藥丸塞進了老宋頭的嘴裡;他手裡舉著另外一顆藥丸,看著宋志遠,猶豫了許久之後,他顫顫巍巍的將藥丸塞進了宋志遠的嘴裡。
尚善正見狀,大聲喊道,“張歸一,現在不是心軟的時候!你救了他,他醒來後會控制鬼嬰把我們全部殺掉的!”
張歸一見宋志遠吞下藥丸之後,鬆了一口氣,轉頭神色堅定的看著尚善正,說道,“這就當是我還他的一個恩情!如果他還是執迷不悟的話,就算拼上我這條命,我也不會讓他得逞的!”
看著張歸一堅定的眼神,尚善正不再說話了,繼而轉過頭看著鄒浩和鬼嬰。
鬼嬰被鄒浩打趴下之後,又連續被鄒浩打的毫無還手之力。但是,還是那句老話,人的體力是有限的,即使鄒浩體內的鐘馗不會感覺到累,但鄒浩的身體也會漸漸體力不支,導致鍾馗無法使出全力。
再看鬼嬰那邊,雖然一次又一次被打到,但是,它每一次都是若無其事的爬起來,鄒浩的攻擊對它絲毫沒有影響。而鬼嬰的臉上,漸漸露出了不耐煩的神色,它伸出手,一把拽住了鄒浩的腿,將鄒浩舉過頭頂,然後重重的摔了出去。
宋志遠在這個時候醒了過來,他看著眼前的鬼嬰,興奮的說道,“好!好!雖然只差一點點,但是也近乎完美了!”說著,他站起身跑向鬼嬰,指著鬼嬰說道,“我現在命令你,把這些人給我統統殺光!”
鬼嬰坐在地上,低著頭,用手指撥弄著自己的腳,玩的不亦樂乎,根本不理會宋志遠。
宋志遠又說了一聲,“鬼嬰!我命令你,把你面前的這些人統統殺光!”
鬼嬰用手抱起自己的腳,把腳往嘴裡塞,還是完全不理會宋志遠。
宋志遠氣急敗壞的喊道,“你這個廢物,聽不懂人話嗎?看來我又失敗了!”
聽到宋志遠的話,鬼嬰停住了手裡的動作,眼神異常冰冷的盯著宋志遠。
宋志遠見到鬼嬰的眼神,又開始興奮了,“對,就是這樣!我命令你,立刻……”他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鬼嬰伸手抓住了,鬼嬰把宋志遠舉到眼前,看著宋志遠,冷冷的問道,“我爲什麼要聽你的?”
宋志遠衝鬼嬰喊道,“蠢貨,你竟敢這麼對我?快放開我!我告訴你,我能成就你,也照樣能毀了你!你最好乖乖的把我放下來,然後按照我說的,把這些人……”
宋志遠話還沒有說完,衆人只聽見“咔嚓”一聲,就見宋志遠的頭就被鬼嬰咬了下來,鬼嬰的嘴一張一合的咀嚼著,隨後,它扭過頭吐出了一灘血水,將宋志遠的半截身體扔在一旁,嘟囔道,“呸!難吃死了!”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的驚呆了,愣愣的看著趴在地上東張西望的鬼嬰。
張歸一錯愕的看著屍首異處的宋志遠,心裡百感交集。
“鬼嬰現在已經完全不受控制了!”老宋頭不知道何時睜開了眼睛,他看著就這麼死去的宋志遠,心裡有些不甘,對他來說,這似乎太便宜這個混蛋了。
鬼嬰咧著大嘴,笑呵呵掃視著周圍,突然,它的眼神停在了謝嘉凝的身上,它打量著謝嘉凝,嘴邊不自覺的流出了口水,嘀咕道,“好吃!好吃!餓了!吃!”話音一落,它就飛快的爬向謝嘉凝。
閻王此時實在無法袖手旁觀了,只見他額頭中央的“摩”字顏色變的越來越紅,他走到謝嘉凝身前,擡起一隻手,指向鬼嬰。就在這時,鄒浩突然衝了過來,擡腿一個飛踢,竟將鬼嬰踢開了數米開外。他彎下腰,雙手撐著膝蓋,大口的喘著氣,對閻王說道,“閻摩,您萬萬不可動手!”
閻王用深紅色的眼眸看了鍾馗一眼,嘆了一口氣,放下了手。
此時,一旁的老宋頭直起了身子,盤膝而坐,說道,“此乃我教中敗類所造惡果,理應由我來承擔!仇人已死,老頭子我此生也就無憾了!”說罷,老宋頭從腰間取出一把匕首,劃破自己的手腕,以血爲引,開始畫一個陣法。
鄒振東在不遠處看到後,喊道,“竟然是百鬼超生陣!要完成這個陣法,你全身的血液都會流乾的!”
老宋頭只是微微一笑,隨後低下頭,一臉嚴肅的畫著自己的陣法。
看著老宋頭那副大義凌然,捨我其誰的模樣,尚善正和張歸一對視了一眼,他們同時點了點頭,站了起來,將老宋頭護在了身後。
老宋頭完成陣法需要時間,而鬼嬰此時似乎是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它警惕的看著老宋頭,臉上有少許的不安。
鬼嬰衝尚善正和張歸一尖叫了一聲,就飛快的爬向了他們。
尚善正神色一緊,將自己的靈力全部釋放了出來,他擡起頭,淡淡的看著鬼嬰,縱身一躍,跳到鬼嬰左邊,一腳踹開了鬼嬰。趁著鬼嬰分神之際,張歸一取出一張紅底的符籙,邊行咒訣邊衝上去,將符籙拋向鬼嬰。
頓時電光一閃,鬼嬰發出了一聲淒厲的嚎叫,躺在地上打著滾,等鬼嬰再次爬起來之後,衆人發現鬼嬰的後背上出現了一塊偌大的傷疤。
尚善正之前在書中看到過,符籙分爲黃符、藍符、紅符和黑符。黃符是最爲基本的符籙之一,凡是修道之人,都可以畫出;藍符的威力則比黃符高了許多,功力深厚的修道之人才能夠畫出;而紅符,功力深厚的人都不一定畫的出來,就別說黑符了,更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張歸一剛纔拿的,顯然是一張紅符。
正在專心完成陣法的陣法的老宋頭,無意間看到了張歸一的紅符,他愕然的問道,“不可能!怎麼會?你那張紅符哪裡來的?”
張歸一看了一眼宋志遠的屍首,說道,“是師傅當年給我的!”
“不,不會!”老宋頭不可置信的搖著頭,說,“我所知道的,能畫紅符的,只有我師傅!他怎麼可能會有紅符!”
張歸一說道,“師傅說,這是一個對他很重要的人,臨終之時給他的。他臨走之前把這張符籙給了我,所以,我一直是貼身帶著的。”
“怎麼可能?”張歸一的話,猶如當頭棒喝,狠狠的敲打著老宋頭,“難道師傅自始至終都沒有怪過他?怎麼會這樣?師傅啊,怎麼會這樣?”
老宋頭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不停的搖著頭。
而鬼嬰此時已經徹底被激怒了,它轉過頭看了看自己背上的傷口,隨後,它那雙漆黑的眸子,惡狠狠的瞪著張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