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尚善正已經在電話裡和張歸一說了事情的經過,讓他們出院直接回家,所以,尚善正直接把寧小佳帶回了家。
張歸一和鄒浩回到尚善正家裡,一見到寧小佳臉色蒼白,印堂發黑的模樣,就已經大致明白了,再看看尚善正的神色,不禁臉色都變得嚴肅了起來。
尚善正看著謝嘉凝,說道,“在這件事情沒解決之前,你也先住這裡吧。惡靈也接觸了你,雖然你有妖之淚保護,但是不排除你家人也被牽扯進來的可能,所以,你還是先不要回家了!”
說完,尚善正坐在了沙發上,雙手抱著頭,沉默了許久,纔開口說道,“現在情況已經有些糟糕了。她身邊的嬰兒惡靈不止一個,都是她乾的好事。這些惡靈比一般怨靈的怨念要重的多,恐怕,那股力量,已經盯上她身邊的惡靈了,或者說,已經動手了。”
張歸一皺著眉頭說,“如果是這樣的話,惡嬰靈就會出現了!”
尚善正點了點頭。
謝嘉凝在一旁弱弱的插了一句,“你們誰可以解釋下?什麼是,惡嬰靈?”
張歸一解釋道,“惡嬰靈,是許多被流產的嬰兒的冤魂,聚在一起最終修煉成一個惡嬰,惡嬰雖然是嬰兒的形態,但是,它所恐怖的,是由於它沒有意識,所以完全是個邪惡體,它一旦練成,那就不僅僅是報復害死它的人了,它還會盲目的亂殺無辜。”
謝嘉凝問道,“既然是沒有意識的,它爲什麼會知道聚集起來修煉?”
尚善正答道,“惡嬰靈通常都是人爲刻意將它們聚在一起修煉的!”
張歸一說道,“如果這些怨嬰變成惡嬰的話,一定是那神秘力量搞的鬼!”
尚善正點了點頭,說,“沒錯!”
聽他們這麼一說,所有人都沉默了。
而一旁的寧小佳,她再不懂,也能夠聽得懂這些對話的內容,她覺得自己攤上事了,而且是攤上大事了,她雙手握在一起,不住地顫抖著。
客廳裡,尚善正他們毫無睡意,每個人都在絞盡腦汁的想著,這股神秘的力量究竟要做什麼,先是雙面羅剎,現在又是惡嬰,一個比一個厲害,它是要搞的天下大亂才甘心嗎?難道真的是虎妖搞的鬼?
臥室裡,寧小佳獨自躺在牀上,盯著天花板發呆,睡在這裡果然聽不到哭聲了,難得的安靜,可是她卻毫無睡意。
這世上,有哪個女人不想找一個好男人嫁了,在家裡安心的相夫教子呢?
只是,她似乎沒有那個命,遇上的永遠都是渣男,沒事的時候,口口聲聲說著有多麼多麼的愛你;但是有事了呢?那些該死的始作俑者,卻一個個玩起了失蹤,她一個女人能怎麼辦?總不能帶著一堆孩子過日子吧!這種事經歷的多了,自然也就麻木了。
一直到後半夜,寧小佳才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恍惚間,寧小佳感覺自己站在一個房間裡,她看到臥室的門是開的,於是不由自主的走了過去,忽然,房間裡傳來一個聲音,“寶貝兒!你好了沒有,我快等不及了!”
這個聲音怎麼會這麼熟悉,這樣想著,寧小佳走進了臥室,看到牀上躺著一個沒有穿衣服的男人,果然,這個男人就是她之前的男朋友。
那個男人彷彿看不到寧小佳,他的眼睛時不時的瞟著浴室,寧小佳轉過頭,發現浴室有個女人的身影在洗澡。
“看你那死樣,急什麼?”浴室裡傳來個嬌羞的聲音。
突然,那個男人一臉驚恐的看著門口,問道,“你,你是什麼東西?”
寧小佳還沒有開口,就見那個男人抓起枕頭扔了過來,大聲喊道,“不要過來!你要幹什麼?不要過來!怪物!”
寧小佳順著那個男人的眼神,低頭一看,發現自己腳底下爬過一個東西,不,不是東西,應該是個嬰兒。
看這個嬰兒的身材,應該還不會走,它渾身是一種死灰白的顏色,它爬行的速度非常快,只見它徑直爬向那個男人,邊爬邊說,“爸爸,爸爸!是我呀!你爲什麼不要我?”
那個男人忽然像是被定住了一般,身體呈“大”字狀,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他驚恐的瞪大了眼睛,看著嬰兒爬上了他的牀,爬向了他的兩腿之間。
寧小佳也一動不動的站在門口,愣愣的看著嬰兒爬向那個男人。
嬰兒忽然低下頭,寧小佳頓時聽到了類似撕扯的聲音,伴隨著男人的慘叫,那個男人的兩腿之間瞬間鮮血直流,寧小佳驚訝的捂住了嘴,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但是那個嬰兒似乎沒有停下的意思,“咔嚓,咔嚓”的咀嚼聲不時傳進寧小佳的耳朵,不一會兒,那個男人就躺在了血泊裡,渾身沒有一塊完整的肉,慘不忍睹。
就在這時,嬰兒慢慢的轉過頭,咧著血盆大口,露出一排尖利的牙齒,衝寧小佳笑道,“下一個,就是你!”
“啊!”
寧小佳尖叫著坐了起來,用被子裹住了自己,睜大驚恐萬分的眼睛,顫抖的打量著周圍。
所有人都被尖叫聲嚇了一跳,忙衝進了房間。
看著寧小佳抱著雙腿,蜷縮在牀上瑟瑟發抖的模樣,尚善正走到牀邊,問道,“你怎麼了?”
寧小佳彷彿看到救命稻草般爬了過去,抱住了尚善正胳膊,語無倫次的說,“它來報復了!報復!它來了!它吃了他!我親眼看見它吃了他,它還說,它還說下一個是我!我?不,不,救救我,救救我!求求你,救我!我不想死!”
尚善正有些厭煩的推開了寧小佳的手,說,“你不想死,難道它就想死麼?你當初打掉它的時候,哪怕心裡有那麼一丁點兒的於心不忍,也不會是今天的結果!”
寧小佳歇斯底里的咆哮道,“這TMD又不是我一個人的錯!這都什麼年代了,墮個胎而已,那麼多人都做了,爲什麼只有我這麼倒黴?爲什麼?我這麼倒黴?那麼多好男人,爲什麼我遇不到,爲什麼啊?你以爲我想嗎?我想嗎?那也是我身上的肉,你拿刀割自己的肉試試,會不疼嗎?啊?”
寧小佳抱著頭,無助的蜷縮在牀上。
所有人都沉默了,確實,錯不是她一個人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