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月琳身子一擰,兀自往外走去,經(jīng)過我身邊時,道:
“我去端茶,你候在這,機靈點,襲茹姐姐不在,裡面若傳,必須用十二分的精神伺候著。”
我應(yīng)了聲,站到簾外,順公公的聲音輕了下去,再聽不真切。
從昨晚到今天,昭陽宮的人,就有些不對勁。我隱約猜忖必是繁逝宮走水,然後抽調(diào)了部分昭陽宮的宮女過去。
但,按理,繁逝宮不過是冷宮,即便缺了人手,從內(nèi)務(wù)府另調(diào)人即可,是斷斷不會從昭陽宮裡抽人手的,眼見昨晚皇后和宸妃的話裡也有幾分的在意,甚至於皇上,都是極不自然的。
心裡默想著,裡邊卻響起傳喚聲:
“來人,給萬歲爺更衣。”
是順公公的聲音,我掀簾進去,只一眼,便看到他頹然地立於花架前,上朝時的明黃色龍袍還尚未寬下。
諾大的內(nèi)寢殿中,僅有順公公一人,躬身立在一邊。
我復低下螓首,至他面前,行禮,他免禮後,我站起身,仍低著臉,替他去解袍邊的盤扣,因是第一次伺候御前,平素對龍袍縱然有過熟悉,可,臨到頭,仍解得頗爲費力。
順公公站於一邊,見我笨手拙腳,不由唾道:
“不中用的東西,月琳呢?”
他本是伺候過先帝的公公,又爲內(nèi)侍總管,所以,也只有他,可在皇上面前斥責下人。
“回順公公,月琳正去司茶房傳養(yǎng)心茶。”
“是你?”他的聲音悠悠從頭頂傳來,“朕才調(diào)了她到御前伺候,生疏也是難免。順子,調(diào)往繁逝的那些宮女暫時不用調(diào)回,另,讓襲茹和月琳輪流過去照看著。“
“奴才遵旨,萬歲爺,您先歇息,若有事,奴才第一時間會稟於您。”
我好不容易纔將龍袍的盤扣悉數(shù)解開,慢慢寬去袍衫,一邊順公公呈來暗色金紋的寢衣,我伸手接過,替他更衣時,指尖在袍袖處恰碰到他的手指,觸到的,是一片冰冷,他的眸光若有似無地從我瞬間洇紅的臉上拂過。
作者題外話:年會回來。速度寫完。。臉上的妝還沒卸。。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