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張緒之遲遲不說出那個方法,倒是一直在和自己繞圈子,孟亭諮倒是最後終於忍不住了,還是選擇了開口詢問。
張緒之一見孟亭諮的臉色都已經(jīng)要變黑了,趕緊上前討好般的說道:“是這樣的,三皇子。小的之前不是說,如果要對付一個男人,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戳中他的軟肋麼?”
孟亭諮的眉毛,在聽見張緒之這句話之後皺了一皺,反問道:“你是準(zhǔn)備對付章嘉悅?”
這下,張緒之一見孟亭諮猜出了自己的想法,立馬更加殷勤的上前說道:“三皇子,您說,如果我們將那神秘女子給抓了起來,那麼用她去威逼利誘太子下位,然後三皇子您再來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戲碼......”
張緒之說道這裡,孟亭諮原本皺起來的眉頭倒是緩緩撫平,連帶著嘴角都有一絲不可意會的弧度,說道:“那麼,皇上到時候必定會對我刮目相看,倒時候我再提出心悅章嘉悅,最後讓章嘉悅以身相許,至於太子之位,便是我的掌中之物了。”
“是的是的,三皇子真是聰慧,能想到如此良計,想來登上太子之位的日子也要不遠(yuǎn)了!”
對於張緒之的刻意恭維,孟亭諮還是覺得很受用的,只是現(xiàn)在事情都沒有任何的眉目,如果想要開始實施這個計劃,那便一定要有周全的打算,而這些打算,都要一步步細(xì)細(xì)的來。
思考了一番,孟亭諮覺得自己現(xiàn)在一定是被孟亭均給暗中派人盯著,所以要做什麼一定都不太方便,所以需要一個在暗中的人來幫著自己去做這件事情。
而這個人......
孟亭諮在思慮了一番自己周邊的所有人之後,看向了這個恭恭敬敬站在自己面前的張緒之,然後雙手一撐。
“張緒之,想來這些日子,本皇子對你也不薄吧?”
被突然提及的張緒之,緊張的抹了一把自己額頭上面快要掉落的汗水,然後連忙說道:“自然是的,三皇子這近日來對小的關(guān)照,可以說是無微不至,小的可一直都是記在心裡的,若是三皇子有什麼事情想要吩咐小的去做,小的一定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被突然說的這麼嚴(yán)肅的孟亭諮,連忙笑著擺了擺手,說道:“這哪會,我可不會動不動要了你的命,而且我也不是那種人,對吧?”
發(fā)覺自己說錯了話的張緒之,越發(fā)的低下了自己的腰,說道:“自然是這樣的,三皇子對小的好,小的自然是知道的,是小的嘴笨。”
見張緒之還有繼續(xù)說下去的嫌疑,孟亭諮連忙擺手讓他停了下來。
“既然如此,那麼這次的事情便交給你去做,便是最好不過的了。”
張緒之沒有想到,自己只是來出個建議,那孟亭諮卻看中自己讓自己去做這件事情?
“你也知道,本王現(xiàn)在做事都很是被動,就連那太子都暗中派人盯著本王,所以要是想要這件事情能成,還是需要一個在暗中的人來幫助本王做這件事情。”
聽孟亭諮都說道了這個份上,張緒之自然是知道了他的意思,便心中開始思量了起來。
據(jù)他
所知,現(xiàn)在的孟亭諮在朝堂中是處於劣勢的,自然就是被孟亭均那太子一黨給壓著。
而孟亭諮那麼多年來的暗中謀劃,要是說現(xiàn)在這情況還是沒有一些留底的話,恐怕他自己都是不會相信的,只是這件事情要籌劃起來,必須要萬無一失。
張緒之自己想當(dāng)然是知道的,如果這件事情透露了一點點出去,被太子黨的人還有章家的人知道了一點點,那麼對方要是有所防範(fàn),來個將計就計,那麼自己和三皇子這一黨人,必定會遭受重創(chuàng),不僅如此,還長了他人威風(fēng)。
而在他看來,孟亭諮一個堂堂三皇子哪會真的無可用之人,只不過是在顧慮到上面的情況的同時,估摸著順帶考驗著自己罷了。
如果自己事成了,那麼孟亭諮這個三皇子就不會再是處於劣勢,後面的路便會越來越好走,自己便也可以一步青雲(yún),日後的日子便是說不盡的好。
可要是自己失敗了,想來這三皇子的脾性,就會將自己當(dāng)一個廢棄的棋子一般,直接丟了算了吧。
張緒之將所有有的可能性以及接下來會有的走向,所有都考慮了一番,在最後給自己下了一個結(jié)論。
如果自己不做這件事情,那麼自己便永遠(yuǎn)都會活在陰暗裡面,就算三皇子不倒臺,自己也會在三皇子的眼裡成爲(wèi)一個包袱,還不如扔了算了,而萬一三皇子倒臺,那麼自己便一定會被牽連,到時候會有什麼樣子的結(jié)局,便不可言喻了。
但是如果自己拼一把,去做了這件事情,三皇子勝利的可能性便會更大......
坐在一邊的孟亭諮也不說話,他自然是知道張緒之現(xiàn)在正在糾結(jié)當(dāng)中,而這件事情自然是要靠他自己想清楚來了,才能繼續(xù)進(jìn)行下去,否則要是自己強(qiáng)迫,說不定還會適得其反。
書桌面前的張緒之終於想通了之後,鼓起勇氣擡起頭來,看向孟亭諮。
“三皇子!小的願意爲(wèi)三皇子肝腦塗地!”
見自己的計策達(dá)到了很好的效果,也不再磨蹭的孟亭諮便收起了手上的那本書,放置一邊,然後笑眼說道:“很好,那麼你便下去規(guī)劃吧,希望不久我就可以聽到你的好消息。”
“以及,那神秘女子的真正身份。”
當(dāng)孟亭諮說出此話的時候,在張續(xù)之看不見的地方里面,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絕與狠毒。
這剛說完,立馬又裝著恍然大悟的模樣,從一邊的一個盒子裡面拿出一袋銀子,丟在桌上,說道:“對了,我這邊這點銀子你拿去,也好做些打點。”
張緒之接過銀子,便連忙感恩戴德的說道:“多謝三皇子。”
孟亭諮見事情都已經(jīng)辦妥了,便揮了揮手示意他出去。
見狀的張緒之,連忙退出了房間,只是出來之後,又看見了站在一邊的那小廝,只是不變的是,那小廝臉上的嘲諷之意還是存在著。
張緒之雖然是心中暗有不爽之意,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他還是懂得的,立馬恭維的上前,拿出自己手中的一些碎銀,遞給那小廝,說道:“今日多謝小哥了,只是今後可能要麻煩小
哥的地方,還希望小哥多多擔(dān)待。”
那小廝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銀兩,表情微微變了變,倒是沒有再向之前那般讓張緒之難堪,只是掉了個頭,在前引路。
“走吧。”
張緒之的眼中閃過一絲恨意,想當(dāng)初他又何曾需要這樣低聲下氣的,只能恨現(xiàn)在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自己成了別人屋檐底下,連一條狗都還不如的存在。
若是這次的事情成了,想來自己就不必再像現(xiàn)在這般茍且偷生了吧。
一路上兩人並無話,直到來到了剛剛的那處院落偏僻的小門處,張緒之連忙將黑色的斗篷帶上,然後看向一邊的那小廝,討好的說道:“這就麻煩小哥了。”
那小廝也就點了點頭,然後替他開了門,等到張緒之一出去之後,便迅速將門關(guān)上了。
這一切,自然是在人不知鬼不覺的時候發(fā)生的,而等到東窗事發(fā)的時候,便是在三日後的一個早晨。
第七十六章亭子會見
這日,章嘉悅正在扶桑的服侍之下?lián)Q好了外出的衣服,如果問道爲(wèi)何這日趕著天還未亮就要出門,那麼她必定會要你去問那莫名其妙找自己的太子,孟亭均。
“小姐,那太子昨日匆匆送來消息,讓你去見他,可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
若是要說道這裡,章嘉悅也皺起了眉頭。
昨日一小廝突然跑來,說是要求見大小姐房中的扶桑,扶桑心中不疑有他,便去了門口,哪知道對方竟然是自稱太子身邊的人,給大小姐送信來了。
扶桑也不敢耽擱,謝過對方之後,就急匆匆的將那封信送到了章嘉悅的手上。
突然收到太子的信,章嘉悅原本也想過或許這是個詐,但是在看到信的內(nèi)容之後,她卻明白了或許那孟亭諮是真的有事要與自己商討,所以章嘉悅也就沒有多想,和扶桑說好了第二日啓程的時刻後,便早早睡下了。
所以這日,章嘉悅的此次出門,便是要去見那太子一面。
如果原本上面只是寫著一些普通的話語,章嘉悅完全可以不用去理會,只是章嘉悅不知道爲(wèi)何,在看到那信上“悅兒”兩字的時候,心竟是被融化了些許,所以這才答應(yīng)了要出門一趟,去看看太子究竟是說些什麼。
只是在章嘉悅剛剛和扶桑換過男兒裝出門之後,門外的一個角落裡面,突然探出了一個人頭出來,仔細(xì)一看,竟是那前幾日剛剛出現(xiàn)過的張緒之。
根據(jù)信上所說的,太子孟亭均便是在城外上次的那個山坡那裡等著自己,那山坡的上面的小亭子,一般來說,是很少人上去的。
而就在章嘉悅緊趕慢趕趕到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孟亭均早已經(jīng)在那裡等候多時了。
孟亭均一看到章嘉悅的馬車,原本清明的眼神變得灼熱了起來,在馬車還沒有停好的時候,便立馬上前去,站在一邊。
章嘉悅一出馬車,便看見了站在一旁的孟亭均,只見他伸出手就要拉自己下馬車,章嘉悅思慮片刻,也不好矯情,便將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手上,攙扶著一起下來了。
“你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