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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什麼叫做“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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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正在一塊兒玩泥巴,像兩個淘氣的孩子,往對方臉上抹瓷土。兩人玩得不亦樂乎,竟沒有一個人察覺到他的到來,他頓時怒火叢生,一個箭步衝過去一把將蹲坐在地上的心兒拽起來。他的突然出現(xiàn)以及讓人猝不及防的行爲(wèi)自然是嚇到了無知無覺的心兒和石頭。

“葉,葉大哥!”

“少,少爺!”

石頭跟在葉文軒身邊久了,自然知道葉文軒現(xiàn)在很憤怒,所以他此刻像一個做錯事被現(xiàn)場抓住的孩子,馬上低下頭,不敢正視少爺佈滿陰雲(yún)的臉。

心兒則是單純得很,並不知道此刻的葉文軒正在火頭上,仍不知死活地問:“葉大哥,你怎麼來了?”

葉文軒沒有回答她,極力忍住就快要噴發(fā)的怒火,他反問道:“你們在幹什麼?”

“石頭教我燒瓷呢,我們在和瓷土?!?

“燒瓷?石頭,本少爺怎麼不知道你還有這本事?”

冷冷的語氣不禁讓石頭退後一步,顫顫地回答:“少,少爺,石頭是沒事的時候跟著管家學(xué)的?!?

“平時我叫你跟我學(xué)點武功,你總說你有其他事要忙,現(xiàn)在倒有閒工夫去學(xué)燒瓷了?!?

“少爺,你知道石頭不是練武的料嘛!”

“行了,別廢話了,你下去吧?!?

“是,少爺。”

石頭不捨地看了一眼心兒,然後頗爲(wèi)無奈地走了。心兒看著石頭離開的背影,不明白葉文軒爲(wèi)什麼要趕走石頭,也不明白爲(wèi)什麼石頭一定要聽葉文軒的。

發(fā)現(xiàn)在自己身邊的女孩不捨地看著別的男人離開,葉文軒瞬間又覺得心裡不是滋味,他總覺得心兒的心思太過簡單,反而總讓他看不透。可是面對這樣的心兒,他又沒有任何辦法。

“心兒,你和石頭好像玩得很開心?”

“嗯,石頭很有趣?!?

“有趣?心兒,你,喜歡石頭嗎?”在問出這個問題之前,他是猶豫的,心兒和石太像,他們的性格都天真單純得還像孩子,所以他害怕這樣的心兒說出的答案會讓他後悔將她帶回流雲(yún)鎮(zhèn)。可是,他又不喜歡拖延,他不能在坐以待斃。

“喜歡?!焙敛华q豫,毫不含糊。

心兒的回答無疑讓葉文軒一愣,果然,他現(xiàn)在後悔了。

“爲(wèi)什麼?”

“因爲(wèi)石頭對我很好啊,那你呢,葉大哥,我看得出來,石頭很聽你的話,可是,你對他,好像有點兇了。”最後一句心兒說得極小聲,面對隨時陰晴不定的葉文軒,她也是有些害怕的。

但,心兒的解釋卻讓葉文軒大喜,他早該明白,心兒心思單純,大概,連他說的“喜歡”是什麼,都不知道吧。

“石頭從小跟著我長大,我就像他的大哥,他自然什麼都得聽我的?!?

“哦?!毙膬核贫嵌攸c點頭。

“心兒喜歡石頭,是因爲(wèi)石頭對心兒好,那麼,

心兒,你喜歡我嗎?”

“我,葉大哥對心兒也很好,心兒自然也是喜歡葉大哥的。”

果然,她真的不知道他說的“喜歡”是指什麼,在肯定這個答案後,他不知道該慶幸,還是該難過。心兒喜歡他,也喜歡別人,在她的眼裡,他和別人並沒有什麼不一樣。

“心兒,你會一直留在府裡嗎?”

心兒猶豫了,她從來沒有想過離開杜鵑山後,自己該怎麼生活。她跟著葉文軒來到葉府,也好像只是一時興起,因爲(wèi)對外面的世界的好奇,所以她決定走出杜鵑山。可是來葉府分明只有短短幾天的時間,她便開始想念杜鵑山的一切。

葉府的人都對她很好,她不捨得離開??墒牵吘?,這裡不是她的家,爺爺曾說過,不是自己的就不要去強求,是自己的永遠(yuǎn)都會屬於自己。那時候的心兒還小,並不明白爺爺在說些什麼,但是現(xiàn)在想來,她似乎明白了。或許,她該離開,去別的地方,爲(wèi)自己安一個家,或者回杜鵑山,一輩子守著那裡的一花一草,一石一木。

“葉大哥,我很喜歡這裡,但這是你的家,不是我的家。我想等大夫人的病痊癒後就離開,爺爺以前擔(dān)心我會被騙,所以不讓一個人走出杜鵑山,可是他去世的時候,又讓我離開杜鵑山,在外面找一個老實的人嫁了,相夫教子,平平安安地過一生??墒俏也幌爰奕耍疫€是想回到杜鵑山,和爺爺一樣,一輩子都不出來了。或許,有一天,我也會遇到一個小嬰兒,就像爺爺當(dāng)年遇到我一樣。然後我把他抱回家,把他養(yǎng)大,再跟他講故事?!?

她還是想著要離開,葉文軒知道在深山裡長大的她不會有其他慾望,可是他沒有想到,在她的心裡,竟是想著一輩子一個人終老。

“心兒,一個人在山裡過一輩子,不覺得孤單,不覺得煩悶嗎?”

“不會啊,而且,我不是一個人,那裡有我的朋友,還有爺爺,我時常能夢到爺爺。”

“心兒,如果葉府也是你的家,你還會不會離開?”

“葉府是我的家?”

“嗯,我想過了,你可以和石頭一樣,把葉府當(dāng)成自己的家?!?

“可是,石頭是在這裡長大的,而且,葉老爺……”

“除了石頭,府裡其他人也都是後來才進(jìn)來的,我爹已經(jīng)同意你留在府裡了,只是,心兒,可能你要辛苦些,可能會跟丫鬟一樣,做一些簡單的事情。但是,我會跟我爹說明,你只伺候一個人,其他人的事,你可以不用管。”

“這樣,真的可以嗎?”

“心兒,我就等你點頭同意了。”

心兒開心一笑。立即點點頭,過於興奮的她幾乎是跳起來抱住葉文軒的,她激動雙手環(huán)掛在葉文軒脖子上,邊跳邊說:“太好了,我有家了,葉大哥,我好開心!”

大概是被心兒這突如其來的擁抱嚇到了,葉文軒竟驚得不知該說什麼,心跳得很快,

他沒有推開此刻過於激動對自己的行爲(wèi)全然不知的心兒,她的臉近在眼前,他幾乎可以看到她臉上細(xì)小的絨毛,白皙的臉上幾乎沒有一點雜質(zhì),那雙明亮的透著靈氣的大眼睛裡,一片澄澈,和她的內(nèi)心一樣通明。

大概是意識到哪裡不對勁的心兒突然停下來,發(fā)現(xiàn)自己此刻竟抱著葉文軒,自己的臉與他的臉之間僅有零點幾公分的距離,心兒尬尷地立即鬆手,退後一步與他拉開一段距離後,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臉如火一般發(fā)燙,心跳突然加速,一種莫名感覺讓她恨不得馬上找個地縫鑽進(jìn)去。

看到心兒帶羞的窘態(tài),葉文軒突然覺得心情大好,他走近一步,心兒後退一步,他再走近,她再後退,終於沒有耐性的葉文軒索性一把將心兒拉進(jìn)自己的懷裡,心兒掙扎著想要掙脫,可是奈何她低估了葉文軒的力氣,她用極小聲幾乎是哀求的聲音說:“葉,葉大哥,你,你不要這樣?!?

葉文軒輕輕一笑,突然想要逗逗她,他湊到她的耳邊,輕聲地說:“現(xiàn)在纔想著要逃,心兒不覺得,已經(jīng)晚了嗎?”

他的呼吸就在她的耳邊,她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心砰砰砰砰地直跳,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臉已經(jīng)紅到耳根了,也能感覺到他的心在跳,和她的一樣,砰砰砰,急促而有力。這樣的感覺很奇怪,想要逃離,又忍不住想要一輩子就這樣。

久久得不到她的迴應(yīng),他終是鬆開了她,看著她發(fā)紅得愈發(fā)可愛的臉,他輕聲一笑:“心兒,你臉紅的樣子很可愛?!?

這時候的心兒也終是回過神來,仰頭看到他充滿的笑意的面孔,她不知道該如何回覆他,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她的心突然間變得很亂,從來沒有過的感覺,她擡頭又看了一眼他,然後轉(zhuǎn)身跑開了。

葉文軒看在眼裡,當(dāng)然明白現(xiàn)在心兒的心已經(jīng)被他攪亂了,他看著她跑著遠(yuǎn)去的背影,眼裡的笑意愈濃。不懂什麼叫“喜歡”的心兒,或許,有一天,他能讓她明白。想到剛纔心兒的害羞,他更加堅定了自己對她的心意。

心兒在葉府安頓下來,她自己請求照顧大夫人,拒絕了管家讓她做葉文軒的貼身丫鬟的要求。自從那天她跑開後,她就儘量避開有葉文軒的地方。她不知道自己爲(wèi)什麼會這樣,只要看到他就會想起自己那天的窘態(tài),只要想到他,心裡就會突然變得很亂。當(dāng)管家來找她,要她做葉文軒的貼身丫鬟時,她主動請求去照顧大夫人,因爲(wèi)做他的貼身丫鬟就意味著自己要每天都面對他,想到那天的事情,她就覺得難爲(wèi)情。

心兒的有意逃避,葉文軒也注意到了,只是他沒想到的是,她居然拒絕做他的貼身丫鬟。那日,從葉母房裡出來的心兒一如既往地在看到他瞬間調(diào)頭就跑,他立即追上去,畢竟是練武之人,速度快得驚人,力氣也大得驚人。他攔在心兒的前面,一隻手緊緊地抓住心兒手腕,心兒吃痛地邊掙扎邊說:“葉大哥,少爺,請您放開奴婢!”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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