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躲在廚房的於媽聽到蘇曼麗的話,便趕忙的去冰箱中取來了冰塊,那可是剛剛燒開滾燙的熱水,潑在人身上的話,一定會起泡的。
於媽也顧不了許多,急急忙忙的將冰塊給送了過去。
蘇曼麗看到於媽,臉色更加陰沉可怖,幾乎要扭曲起來,這個老不死的竟然敢不聽話,是不是就想著讓她將她趕出去?
厲爵一直拽著夏暖的手,望著她的目光,充滿壓抑。
夏暖使勁的想要抽回手,卻由於他太過於用力而作罷,直直看著他充滿壓抑的眸光,她咬脣,目露倔強(qiáng)。
接過於媽送過來的冰塊,輕輕的覆蓋在那大片的紅上面,那小心翼翼的模樣,就像是手中此時此刻捧著的,是他的絕世珍寶。
“姐,爸爸的脾氣你是知道的,他說的都是氣話,你走之後爸爸就後悔了,原本想著你回來之後認(rèn)個錯就好,你卻一直沒有回來,爸爸也擔(dān)心的去找你,但你說什麼都不肯跟著爸爸回來,姐,你真的是誤會爸爸了。”夏冰看著那讓她快要嫉妒的到死的一幕,想也不想的走到厲爵的身邊,孝順女兒似得幫夏長生說話。
“不要在我面前說這種假惺惺的話,只會讓我覺得噁心!”夏暖冷笑,頭暈暈的,有些難受,“你們做了什麼,自己心裡明白,就不要讓我抖出來丟人了,我今天來的目的,你們也知道了,所以……”
嗓子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突然卡住了一般,讓她覺得說話都變得難受了起來。
“夏暖,你是我的女兒,你再怎麼無理取鬧,都是有個限度的,當(dāng)著客人的面兒,這麼沒有禮貌的說出這種話來,你的教養(yǎng)都哪裡去了?你當(dāng)初可不是這樣。”陰沉著臉厲聲打斷她,夏長生氣得臉色發(fā)紅。
夏長生不說她母親還好,一說她母親,夏暖就像是被炸毛了兔子一般,使出渾身的力氣,將自己的手從厲爵的手中抽出來,臉上有著異樣的紅潤,身體向後踉蹌了兩步,雙眼含淚,但卻固執(zhí)的強(qiáng)忍著不讓它流出來。
對於夏暖甩開他手的動作,厲爵的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
“夏長生,你不覺得你這樣很累嗎?你將我趕出家門的事情是沒有多少人知道,但你摸著你那被狗啃了的良心好好想想,你有什麼資格提我的母親?”夏暖氣得肺都要炸了,看著夏長生的眼神,充滿仇恨和嘲諷。
她一手撐著自己的腦袋,突然之間的意識不清,讓她覺得這個地方她絕對不能留下,即便是自己最軟弱的一面,她就算是今天死了,也要強(qiáng)忍著遠(yuǎn)離他們這羣人的面前,才能去軟弱。
她不容許自己最軟弱的一面兒,被他們看到,被他們當(dāng)成是嘲笑她的藉口。
“夏長生,我給你兩天的時間考慮,兩天後,我希望你可以將錢打在我的卡上,不然我會讓整個A市的人都知道高高在上的夏家董事長夏長生的嘴臉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夏暖強(qiáng)忍著開始變得混沌不堪的大腦,果決的說完,轉(zhuǎn)身,朝著門外走去。
她走得很快,猶如後面有洪水猛獸一般,出了夏家別墅的大門,滿天的雪花朝她鋪天蓋地?fù)鋪怼?
就在夏暖走出夏家的那一刻,夏長生趕忙的對著厲爵賠不是說道:“厲總,今天真的是讓你見笑了,這孩子真的是當(dāng)初被我跟她媽給慣壞了,所以才變成了如今的樣子,你千萬不要見怪。”
厲爵緩緩轉(zhuǎn)過身,陰鷙的雙眼直勾勾的看著夏長生,毫無溫度,有的卻是滿滿的憤怒。
“夏總,我記得當(dāng)年我離開的時候,有拜託您好好照顧夏暖?”他的聲音不大,但卻像是帶著某種魔法一般,讓聽的人感覺渾身僵硬。
而後,不等夏長生開口,他又接著說道:“當(dāng)年夏暖受了多少罪,我今後定然讓整個夏家受到相同的罪。”
最後一句話一出,頓時讓在場的整個人都愣住了,以至於厲爵何時離開的,他們都不知道。
夏長生只感覺,夏家完了。
……
厲爵快步的從夏家出來,果不其然的便看到了走在他前面的,那個看起來隨時都有可能跌倒的身影。
從她的身後看,很明顯的就知道她在哭。
這個小辣椒就
是這樣,不管是在人前受了多少的苦,從來都不會當(dāng)著欺負(fù)她的人的面兒哭。
從小那麼驕傲的女孩,現(xiàn)如今卻因爲(wèi)區(qū)區(qū)的兩千萬而讓夏家如此對待,看著她剛纔紅了的眼睛,他的心別提多難受。
要不是因爲(wèi)現(xiàn)在還不容許,他絕對會立即將她擁入懷抱,將她緊緊的護(hù)在他的羽翼之下,讓所有的人都不敢再來欺負(fù)他,但現(xiàn)在不是時候。
他雙手緊緊地握拳,臉色變得空前的壓抑。
前面,夏暖只感覺自己的頭越來越暈了,之前在那個“地獄”她以爲(wèi)是因爲(wèi)室內(nèi)的空調(diào)開得太厲害了,所以才覺得難受,可如今,她口乾舌燥,頭暈?zāi)垦#嗄陙硪粋€人生活的經(jīng)驗告訴她,她發(fā)燒了。
看著今年的第一場雪,她想要笑,可卻始終笑不出來,往年,對於第一場雪,她總是會興致勃勃的用著她自己獨特的方式來記錄下來,可如今,卻已經(jīng)沒有了那份兒愜意的心。
她擡起頭來,眼睫上的淚珠兒欲墜不墜,一臉的痛苦掙扎,那緊抿的脣角卻又透出莫名的堅毅。
“夏暖,你不可以哭,至少現(xiàn)在不可以。”她已然有些微微沙啞的嗓子,緩緩的吐出這麼一句話,她已經(jīng)難受到連自己燙傷的手都顧不得了。
不過,這都是輕的,當(dāng)年在夏長生不在家,又或者是他在不在家都一樣,蘇曼麗對她做出的事情遠(yuǎn)遠(yuǎn)要比今天這小小的燙傷更狠。
緩緩的,那掛在眼睫上的淚珠,晶瑩剔透的一顆一顆,滾圓滾圓的,從打著淡淡的腮紅的臉頰上劃過,帶出一種別樣的虛弱,無力。
她輕輕的顫動著睫毛,聲音發(fā)顫。
身體猛然一個踉蹌,還沒等他站穩(wěn),就感覺到一雙強(qiáng)而有力的大手忽然撫上她的腰,之後她就感覺到自己被人抱起來,甚至還是她在看電視劇時每每都很羨慕的公主抱。
但現(xiàn)在她沒有心情去想,因爲(wèi)她知道是誰。
“你放開我,我不需要你假惺惺的幫我……”她即便是難受,頭暈,可也依舊沒有忘記剛剛他在夏家的時候是怎麼幫著夏長生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