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大學是學生們的天堂,沒有工作的壓力,沒有生活的無奈,也沒有功課的苦惱,只有無盡的時間和娛樂,可是4幢417寢室的這羣剛離開高考的折磨的小可憐,此時卻面對著無法對抗的恐懼。班主任的一句話更是像一桶冷水澆遍了全身從頭涼到腳。
“什麼應該是個女人?老師,你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對麼?”張漢迫不及待的問道。
“明天再說吧,你們去學校後院的墓地應該可以找的到梁書文的屍體。”電話的那天似乎很冷漠,但是也能聽得出他很緊張。
“屍體?”整個宿舍的人都震驚了。
“梁書文死了?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梁書文會死?”張漢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和內心的恐懼聲嘶力竭地道。
“一時說不清楚,明天再說吧,晚上不要去,很危險?!彪娫捘穷^的語氣依然是那麼冷漠。
張漢哆嗦的掛了電話,呆呆的在原地站著,這個消息無疑是對417的一個晴天霹靂,而班主任似乎有更多的事情隱瞞著。張漢慢慢的擡起頭,臉上沒有一點表情,煞白的臉讓人看著有說不出的恐懼。此刻的抉擇是生與死的抉擇,一個剛認識不長時間的不相干的人有必要爲他冒這麼大的險嗎?考慮良久張漢從牙縫中擠出了三個字“去墓地”。
“這麼晚了,我……我們還是等明天早上再去吧。”膽小的張倫很沒底氣的說道。
“不行,這樣梁書文一個人在那他會很害怕的,我們要把他找回來?!睆垵h像發來瘋似的衝張倫喊道,也許是心裡對梁書文的內疚畢竟梁書文是他送到“醫務室”的。
是啊,梁書文一個人在那會害怕的,要把他找回來。寢室裡沉默的只能聽見牆上圓鍾發出的滴答聲響,張漢拿起牀上的手電筒就頭也沒回的走出了寢室。
此時唐勇也醒了,摸了摸腦袋,似乎有想到了白天的事,唐勇的表現比張漢還要誇張,兩隻眼睛睜得很大,兩隻手死死的抓著牀單,一臉驚恐像發了瘋死的不停的叫著有鬼,胡軍和林凡強行把唐勇壓在牀上,唐勇慢慢的冷靜了下來。
“有鬼啊,這個學校有鬼,真的有鬼。”唐勇的帶著哭腔大聲的叫著。
“梁書文可能,可能死了。”胡軍看著唐勇聲音很低沉的說道。
唐勇整個人軟躺在牀上嘴裡嘀咕著:“是我害死梁書文的,是我害死梁書文的?!蓖蝗惶朴伦プ『姶舐暤暮暗?;“梁書文現在在哪,現在在哪?”
林凡一把拉開唐勇大聲的喊道;“你發什麼瘋啊,梁書文是死是生還不知道呢,你要找就去後面的墓地去找?!?
唐勇跳起來奪門而出。
“張倫膽子小,胡軍你就很他一起留在宿舍吧,你們還有個照應,我跟他們去找找?!焙娦n林凡點點頭。
夜是這麼的黑,今天是農曆月初當然沒有月亮,漫天的星星在不停的眨著眼睛,偶爾會有幾顆流星劃過天際。但此時的張漢一行三人沒有看星星的心情,迷茫,困惑和恐懼一涌而至,他們走在崩潰的邊緣,路燈下是一對對小情侶在卿卿我我,偶爾還有幾個穿著性感的女生路過。
此時張漢他們已經完全沒有這種閒情逸致去觀看這些風景,他們目光平視面無表情的快速往前走,穿過了幾個小花園,要經過一片小樹林,這是個小情侶私會的好地方,稀稀疏疏的白楊樹在晚風中嘩嘩作響,蟬鳴讓這片充滿激情的小樹林顯得格外寧靜。
林凡不自主的搓了搓胳膊,黑壓壓的小樹林裡看不清腳下的小路,坑坑窪窪是小路不知道讓張漢摔了幾次。穿過樹林和幾棟小學樓終於來到了白天軍訓時的操場,與白天不同,這裡寧靜的有點詭異,黑漫漫的天空中似乎瀰漫著死亡的氣息。
離後院的墓地越來越近,而張漢的呼吸也越來越沉重,腳上像是穿了一雙鐵打的鞋一樣每一步都是那樣的沉重。穿過了操場,張漢看到了那個讓人毛骨悚然的“醫務室”幾間矮矮的瓦房看上去就像是一隻伸著手的魔鬼,在向自己不聽的招手。
張漢深吸一口氣,看了看旁邊的唐勇和林凡,做出了一個堅定的表情,三個人手拉著手一步一步的向墓地靠近。
墓地的大鐵門隔開這生與死,死也許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自己在什麼時候會死,短短的幾步路卻讓張漢三人溼透了衣襟,汗就像雨滴一樣不停的從臉上滴到地上。
夜是那樣的寧靜,沒有一點聲音,三個人深深的呼吸聲是如此的清晰刺耳,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都是每個恐怖故事的開頭,也許這也是他們的恐怖的開始。終於來到了大鐵門跟前,高大的鐵門顯得是如此沉重,張漢和唐勇推開了這扇如千斤重的鐵門。
一股陰風迎面吹來,門軸的吱吱聲像針一樣的刺耳,死亡的氣息籠罩著整個天空,突然有個黑影從張漢的旁邊跳了過去,張漢的手也被那黑影抓了一下火辣辣的疼。
“什麼東西?”林凡顫抖的看著張漢。
張漢用手電往黑影的地方照了過去,一直碩大的黑貓正扭著頭看著他們,兩隻眼睛在燈光的照射下發著綠幽幽的光,貓的嘴角帶著詭異的笑,然後喵的一聲鑽進了那數不清的墳堆裡。
“原來是一隻貓,嚇死我了。”唐勇深深的出了一口氣。
經過這隻貓,張漢三個人的神經又繃緊了許多,三個人不由自主的拉起了手,林凡突然感覺張漢的手如此的冷,冷的沒有一點溫度就像一隻死人的手。
“張漢,你的手怎麼這麼冷???”林凡用顫抖的聲音問道。
“還好啊,不會很冷啊,我感覺你的手很冷?!睆垵h的聲音也是那樣的顫抖。
“我總感覺不對勁,感覺這裡不止我們三個人?!绷址厕D過臉看向張漢。
“??!”林凡看到一張蒼老的臉,慘白慘白的臉,而自己的手正握著一直枯老而又冰冷的手,那不是張漢的手,而是那張臉的手。張漢和唐勇也被這張突如其來的臉嚇呆了,張漢和林凡立刻甩開了這冰冷的手,張漢用手電照了照這個老人,一個七八十歲的老者,駒著要,瘦瘦的身子,滿臉的皺紋一身藍色的布衣褲,張漢一眼就認出這不就是白天碰到的那個老伯嘛。
老伯的臉上沒有一丁點的表情,就像死去很久的屍體一般,慘白的臉上幾道褶子是那樣的顯眼,這恐怖的一瞬間讓差點讓張漢的小命葬送於此。
“老伯,你怎麼會在這裡???”張漢顫抖的問道。
“我是這裡的守墓人,小夥子,天很黑了,不要吵著這裡的住客。”老伯幽幽的說。
“住客?不,不,不,我們......我們來找同學,找到就走,不會太長時間的?!睆垵h的聲音小點快連自己都聽不間了。
“這麼晚了,哪還有人在裡面啊?”
“我同學......”張漢的手不自主的動來動去,就在燈光劃過的一剎那,唐勇看到前面有個人正跪在一個墳前。
“啊!”唐勇的一聲尖叫打斷了張漢的話。
“怎麼了?”
“那面好像跪著一個人?!碧朴掠檬种钢胺?。
張漢把手電慢慢的對準了那個方向,天哪,那邊確實跪著一個人,由於距離比較遠,燈光照到那已經是散的不行了,只能看到一個黑乎乎的身影跪在那,到底是誰呢?轉過臉,老伯不見了,後面空空如也。
張漢顫抖的問:“剛纔的老伯什麼時候走的???”林凡和唐勇搖了搖頭,不管了,先去看看可能那個人就是梁書文呢。三個人慢慢的移動這腳步,黑布隆冬的地方,到處都是墳頭,誰知道過會會出現什麼東西。
三個人的移動速度並不是很快,碎步與地面摩擦的沙沙聲,讓三個人的寒毛都豎立了起來,前面不遠處有兩團綠幽幽的光,就像是兩隻眼睛在死死地盯著他們,唐勇拉了拉張漢的胳膊小聲的問道:
“那邊的光是什麼光?。靠瓷先ミ@麼慎人。”
張漢用手電往哪地方照了照,只聽“喵”的一聲,一個小小的黑影鑽進了旁邊的草叢裡,原來是剛進門時抓了張漢手的那隻大黑貓,隨人是一隻貓,但是三個人還是害怕的攥起了拳頭。
一滴滴汗水不時的從張漢的腦門滑下來,浸到張漢的眼睛裡,在這黑的不見五指而又恐怖的地方,張漢不敢閉一下眼睛,生怕一睜眼眼前又出現什麼東西。這看似不遠的地方三個人感覺走了整個世紀一般。
終於走到了那跪在墳前的人的跟前,三個人同時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眼前的人正是自己要找的梁書文。
三人飛快的跑到了梁書文的背後,只見梁書文跪在墳前,雙手下垂,兩隻眼睛大大的睜著,張著嘴,低著頭跪在那裡一動也不動。
“梁書文。”張漢輕輕的叫了一聲,梁書文還是沒動。
張漢拍了一下樑書文的肩,梁書文隨之倒地。林凡上前將梁書文扶起,用力搖著梁書文喊著梁書文的名字,可梁書文依然沒有反應。林凡把食指慢慢的放到梁書文的鼻下,此時的梁書文已經沒有了呼吸,梁書文他死了。
林凡慢慢的放下手,衝著張漢和唐勇僵硬搖了搖頭。張漢閉上了眼,忍住不讓自己哭出來。唐勇蹲下來拉起梁書文的手,一股心酸涌上了眼眶。就在大家都沉浸在失去兄弟的悲傷中的時候,唐勇愣住了,他拉了一下張漢,指著梁書文的腳緊張的說不出話來。
“他的腳怎麼了?”張漢疑惑的看著唐勇。
“不是腳,是......是鞋!”唐勇整個人癱坐在地上。
“鞋怎麼了?”林凡也一臉疑惑的看著唐勇。
“張漢你還記得麼?今天中午我和你把梁書文送到醫務室後去的廁所麼?”
“記得,怎麼了?”
“我在廁所裡看到了這雙鞋,就是梁書文的這雙鞋?!碧朴碌倪@句話讓張漢和林凡倒吸了一口涼氣。
“也......也許是人家的鞋和梁書文的鞋一樣的呢?”林凡顫抖的安慰道。
“不是,就是梁書文,我在廁所裡一看到了梁書文從裡面走出來,可是我一轉臉,人就不見了,當時還以爲是眼花了呢?!睆垵h慢慢的的說道。
靜靜的夜,三個人沒人說話,此時死亡的氣息充斥著整個墓地。他們剩下的只有疲憊和無邊的恐懼。
張漢用手電照了照這個墓碑,墓碑上貼著一張女孩子的照片,斯斯文文的,白白淨淨的臉上有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烏黑長長地頭髮搭在肩上,殷洪的嘴脣向上微微的翹起,那是一種說不出的笑,笑的有點詭異。
是個漂亮的女孩,可惜才二十多歲就走了。照片的下面寫著死者的姓名和死亡時間,墓碑的主人叫黃娟,死了有二十年了,不知道這麼年輕的女孩子做了什麼能葬在學校的後院。
但是梁書文爲什麼又會跪死在這?有何那個絡腮鬍子的校醫有什麼關係?種種疑問在張漢腦子裡揮之不去。
“還是先報警吧。”
“林凡說的沒錯,先報警吧,看警察怎麼說?!碧朴驴粗鴱垵h說道。
“我......我沒說話啊。”林凡聲音更加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