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錦言似乎沒有察覺到宋雲(yún)闕已經(jīng)轉了過來,她皺著眉對張正道:“我說了讓努爾布送我來就行,你那麼忙,還非要來。”
還非要將我抱進來。
宋雲(yún)闕嘴角一抽,很好,小嬌妻開始撒嬌了。張正笑著摸了摸許錦言的頭髮道:“我可不想讓努爾布送你進來,你的身子只有我能碰。”
宋雲(yún)闕笑容一僵,啊這兩個混蛋,這兒還有人呢!屠狗就屠狗吧,怎麼人也不放過。
宋雲(yún)闕重重的咳嗽了一聲“咳咳咳咳咳咳”。好吧,或許不止一聲。
許錦言這纔將將回神,像是才意識到宋雲(yún)闕在這裡,想著剛纔張正的那番話,羞的輕輕錘了一下張正的胳膊道:“不許說這些混賬話。”
宋雲(yún)闕冷笑,算你許錦言有點人性。
張正輕笑,低頭在許錦言耳邊說:“好,這些混賬話等你回來我再跟你說。”
許錦言粉面含羞,又輕輕捶打了一下張正道:“不要!”
宋雲(yún)闕忍無可忍,破口怒道:“這還有人呢!你們當我不存在就算了,可問題這是我的房間,你們這樣堂而皇之好像不太好吧!”
大理寺卿和他的小嬌妻,你們能不能稍微注意一點?
被宋雲(yún)闕這一吼,許錦言才徹底醒了過來,她連忙就將張正向外推道:“你快回去吧,我說完事情就回來。”
張正巋然不動。
“夫君……”她嬌柔求道。
張正的臉上這纔有了笑意,慢慢向窗戶處挪了幾步,準備翻身出去之前他扭頭對許錦言道:“你別忘了你答應的事情。”
晚上和我共浴。
許錦言臉龐一紅,點點頭道:“不會忘的,你快回去吧。”
張正這才一推窗戶,翻了出去。
彼時,宋雲(yún)闕的表情已經(jīng)不是複雜兩個字可以形容的了。
“錦言,我們商量一件事好麼?”宋雲(yún)闕還是用以往那種溫婉的口氣道。
許錦言點了點頭道:“你說。”
“你以後再也不要來我的房間了!”宋雲(yún)闕陡然改變了臉色,不復以往的蒼白,而且現(xiàn)在何止不蒼白,臉色被氣的那是紅潤宜人。
許錦言噎了一噎,小聲道:“你今天火氣怎麼這麼大?”
宋雲(yún)闕冷笑,還怪她火氣大?這世上還有許錦言這樣無恥的人麼?
莫名其妙的跑到別人的房間裡和新婚夫君郎情妾意,夫君夫君的瞎叫,聽的宋雲(yún)闕一身一身的起雞皮疙瘩。
宋雲(yún)闕理解人家小兩口新婚燕爾,你儂我儂,你們在自己家裡親親我我誰都不會說半個字,但是你們跑到人家房間裡親親我我這算什麼事!
許錦言也意識到自己做的不對,這都怪張正,沒事兒非要送她來,還一路要抱著她,抱便抱吧,手卻不老實,一直在她的腰間摸來摸去。
宋雲(yún)闕深吸了一口氣道:“我可不敢有火氣,我這回沒火氣你和張大人都這樣郎情妾意了,我要是下回有了火氣,指不定你和張大人能在我房間裡幹出什麼事呢。”許錦言訕訕的笑了笑道:“雲(yún)闕,你別生氣嘛,我下一回一定不讓他來送我好不好?”
宋雲(yún)闕又是一聲冷笑,“可別,你看張大人剛走,你們倆依依惜別的那個樣子,我要是攔著人家送你,張大人非揍我不可。”
“不會不會,他不會打人的!他脾氣可好了,一鬨就上當。”許錦言連忙爲自家夫君辯解著。
宋雲(yún)闕臉上的冷笑幾乎已經(jīng)定格了,她一個從不出門的閨閣女子都知道大理寺卿張正是出了名的不好說話,脾氣極差,許錦言居然好意思說他脾氣可好了?
你許錦言是欺負我宋雲(yún)闕沒出過門,還是你被愛情矇蔽了雙眼,真就錯把豺狼當小貓。
宋雲(yún)闕這番話只是在心裡滾了那麼兩三遭,沒說出口,若是她說出了口,許錦言必定要跳起來反駁,誰把豺狼當小貓了!張正就是豺狼!不!是比豺狼還不如!
宋雲(yún)闕一臉冷漠的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你今天來應該還有別的事情吧?”
總不會只是爲了來英國公府屠狗吧。許錦言見終於有說正事的機會,連忙就答道:“有事有事!”
許錦言快步走上前去,坐到了宋雲(yún)闕面前的椅子上道:“我今兒來找你是確實有正事的…。孫白娘消失了。”
宋雲(yún)闕皺眉道:“什麼意思?”許錦言嘆了口氣道:“自孫白娘進京之後,我就派遣了人一直盯著孫白娘,數(shù)日以來,一直沒有事情發(fā)生。但是就在今天早晨,孫白娘在我的手下眼皮子底下不翼而飛了,之前一點預兆也沒有。”
宋雲(yún)闕想了想道:“或許她是自己跑了。”
許錦言聽了宋雲(yún)闕的話,不免有幾分嘆息,孫白娘做了太多壞事,讓宋雲(yún)闕對她的評價都大打了折扣。
“我想,可能不是……”許錦言擡起頭看了宋雲(yún)闕一眼道。
“孫白娘能在我的手下眼皮子底下消失,那就起碼說明孫白娘自己或者帶走她的人,一定知道我手下的存在,更有可能,這二者都知道我的手下。”
“孫白娘消失的日子是今天早上,但如果從孫白娘進京那日算起,我的手下起碼已經(jīng)盯了她一個月。孫白娘要是知道有人在監(jiān)視她,自己又想要逃脫的話,估計早就逃了。不會等到一個月後才做打算。”
“而且最重要的是,我的手下說孫白娘屋裡還燒著水,火沒滅,水開了之後一直在一個勁兒的沸騰。屋裡的東西一件都沒有帶走,而且她的桌子上還有一副沒有畫完的桃花。”
“一個早有打算要走的人,總不會一點錢都不拿吧。”許錦言對宋雲(yún)闕道。
宋雲(yún)闕此時意識到了不對,她轉了轉眼睛道:“你是不是已經(jīng)猜出是誰帶走了……孫白娘?”
許錦言點了頭道:“我大概知道是誰,但是沒有證據(jù),一切都要等救出孫白娘之後才能說出來。”
宋雲(yún)闕明白了,她又問道:“那你來找我是爲著什麼事?”
“因爲我不知道孫白孃的能力到底有多大,若是她的能力高出了綁走她的那個人,她是有可能逃出來的。但她逃出來之後,又沒了我的監(jiān)視……我猜,她會來找你。”
宋雲(yún)闕的手在桌子上輕叩了一下,猶豫道:“錦言,你上次說孫白娘會在三日內來找你,可她…。並沒有來。”
非是她信不過許錦言,只是宋雲(yún)闕有那麼一些想逃避,她知道自己應該出面解決孫白孃的這件事,可是雖她自幼心思比常人通透,卻依然看不穿孫白娘這個人,如今又離開了孫白娘這麼多年,再度面對孫白娘,她的心裡並沒有底氣,也依然看不穿孫白娘。
許錦言嘆了口氣,“不,事實上,孫白孃的確在第三日的時候找過我,但是我將此事壓了下來。”
許錦言自懷中掏出了一封信,放在了宋雲(yún)闕的眼前。
嶄新的信封,隱約透露著清冷的梨花香氣,上以蠅頭小楷梳著幾個字,“許小姐親啓”。
宋雲(yún)闕幾乎是在一瞬間認出,那是孫白孃的筆跡,絕不會有假。
她顫抖著手將這封信扯了出來,裡面的信件平平常常,只寫了邀請許錦言見面的時間和地點,甚至連邀請原因都沒寫。不過這也無妨,邀請見面的原因,誰都自當清楚,寫入信件,反而不妥。
宋雲(yún)闕急急向許錦言問道,“你爲何會將此事壓下?”
許錦言猶豫了一下道:“一是因爲隔日我有另一件事要處理,二是……我知道你不願面對她。”
宋雲(yún)闕眸中一驚,未曾想自己的小小心思還是沒能瞞過她,本以爲自己已經(jīng)做到毫無破綻,卻沒想到那一絲心思還是被她收入了眼中。
許錦言繼續(xù)道:“我知道你不願意面對她,加之第二日我有其他的事情要做,所以我便暫時將此事壓了下來。本想著有我的手下盯著孫白娘,應該不會出錯。等我想好一個不用你出面的方式來解決此事的時候,再將此事重啓。然而有我的手下在盯,卻給孫白娘添了麻煩。”
“她不會有事吧……。”宋雲(yún)闕在極力剋制眉間的擔憂。
許錦言搖了搖頭,“應當不會,若真是我猜測的那個人綁走了孫白娘。她是不會下殺手的,她只會想要利用孫白娘套出我的消息。”
宋雲(yún)闕聽了這一點更是焦急,“她不是個會幫人保守秘密的人,倘若爲了自己,她什麼人都可以出賣!”
許錦言輕笑,“你不要急,這件事沒那麼糟。因爲我沒有任何信息落在孫白孃的手裡,孫白娘就是想說,她也什麼都說不出來。”
孫白娘現(xiàn)在知道的信息也不過是她讓孫白娘知道的哪些,其中大半都是和孫白娘自己的秘密相關,孫白娘不會那麼傻,將自己的秘密告知將她綁走的人。
許錦言深信,孫白娘並不是一個好惹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