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哪裡見過女人生孩是什麼樣，只覺得卓慕凝痛苦極了，而且裡邊傳來的嘶號一聲高過一聲，彷彿將一個人撕裂了一般，這樣的疼痛也不知道卓慕凝能不能忍下來。

蘇涵跟他半斤八兩，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被他這麼一問，直接愣住了。

李家娘本來還想埋怨他們幾句，此時看到兩個人大眼瞪眼的，茫然無助的樣，也不忍心再他們什麼，而是道：“你們放心好了，蘇夫人是個好人，好人總是會有好報的，老天爺不會這麼不開眼。”

卓慕凝頭一次知道生孩是件這麼痛苦的事情，她好端端的，一覺醒過來，肚裡被揣了個球就算了，這時候還要讓她遭這個罪，她上輩到底是造了什麼孽，居然連這種事情也能遇上。

八一八穿越那些不靠譜的事情，估計她一定是榜上有名的。

好在她剛剛已經問過藥娘，這個孩是頭衝外的，現在只等她骨縫打開之後，便能順利的將這個孩給生下來了。

卓慕凝熬了一天一夜，終於在黎明時等來了希望的曙光，隨著一聲響亮的啼哭，藥娘將一個大胖遞到了她面前。

她那個時候已經精疲力竭，幾乎是看了那孩一眼，便一歪頭睡了過去，於是在夢裡，她夢到一個流著鼻涕的男孩一直扯著她的衣服叫娘。

卓慕凝覺得這個男孩渾身上下都髒兮兮的，一點都不像是她的孩，她指著孩的腦袋問道：“誰是你娘。”

那個孩看起來也就三四歲的樣，可是腿腳麻利得很，她疾步往前走，他便使勁跟在她身後，卓慕凝怎麼也甩不掉，她就這麼被這個孩給追了一個晚上，等到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只覺得渾身的骨頭都被碾碎了一般。

藥娘已經回去了，李家娘還一直在她身邊照顧著，她醒來之後，就發現自己的枕邊放著一個的包裹，裡邊是個啼哭的孩。

李家娘道：“你可算是醒了，這孩八成是餓了，怎麼哄也不行，我剛剛給他吃了點米湯，不過這會兒又餓了。

卓慕凝的心裡涌起一股甜蜜的感覺，彷彿之前的疲勞都一掃而空，道：“謝謝你了，我來吧。”

傢伙皺皺巴巴的，原來剛出生的孩就是這個樣的，一點也不可愛，他一下想起了昨天晚上追著他一個勁兒跑得髒兮兮的孩，心道這個傢伙以後長大了該不會是那個樣吧。

這種可怕的念頭只在卓慕凝的腦海裡閃現了一下，便被蘇涵給打斷了，蘇涵在她昏睡的時候也曾過來看過這個孩，他心翼翼地逗弄了幾下。

孩的臉蛋軟軟的，輕輕一彈就抖一下，蘇涵不住地逗弄著，孩卻不樂意了，一扁嘴就要哭起來，李家娘趕忙接了過去，道：“一看你就是第一次當爹，孩是不能這麼逗的，他的腮幫嫩著呢，你要是這樣不住的捏，可能會讓他以後不停流口水的。”

卓慕凝似乎被髒兮兮四個字給洗腦了，一想到自己的孩以後流著哈喇到處跑的樣，便立刻打了個寒噤，“哎哎哎，蘇涵，你趕快停手。”

李家娘一愣，她抱著孩看看卓慕凝又看看蘇涵，這兩個人倒是沒覺得有什麼異樣，蘇涵覺得有趣，還時不時的伸手過去假裝要捏孩的臉蛋，道：“我就捏你兒了，你能把我怎麼樣？”

卓慕凝道：“你看等我可以下牀的，我非把你的腿給打斷不可。”

蘇涵的嘴其實沒有這麼欠，只是覺得卓慕凝生完孩之後精神一直懨懨的，所以纔打算用這麼個辦法逗逗她。

李家娘覺得這兩口怎麼一點過日的樣都沒有，倒像是兩個好友搭夥而已。

她搖了搖頭，將腦裡這些奇怪的念頭給趕了出去，問卓慕凝和蘇涵道：“你們想好這個孩叫什麼了嗎？”

卓慕凝和蘇涵正斗的歡，此時一定李家孃的話，雙雙愣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都沒了主意。

卓慕凝道：“哎呀，我給忘了。”

蘇涵簡直不能接受，“拜託，這個孩在你肚裡待了九個月，你居然連這個孩叫什麼都沒有想好，有你這麼當孃的嗎。”

李家娘覺得蘇涵的有道理也沒有道理，他們這裡的人大都沒有什麼文化，孩都是生下來之後隨便起一個名字而已，有的時候是那個物件來當名字，有的時候則是像他們家初一十五一樣，用今天出生的日期來當名字。

所以卓慕凝沒有提前個孩起好名字也沒什麼奇怪的，可是她覺得沒有道理的地方是，這個孩既然也是蘇涵的，爲什麼他卻覺得不起名字的責任都在卓慕凝的身上呢。

卓慕凝道：“你不是一向以書生自詡，那你肯定知道的比我多了，還是你給他起個名字吧。”

蘇涵指著自己的鼻道：“我不太合適吧？”

卓慕凝瞪了蘇涵一眼，蘇涵這纔想起來李家娘還在場，便道：“哦哦哦，是，我的學問比較大，還是交給我吧，不過這個起名字是人生大事，需得給我的點時間好好查查聖賢書才行，不如我們就先給他起個名吧。”

卓慕凝想了想，道：“也成，就先起個名吧。”

蘇涵掐指一算，特別神叨地道：“既然是在夏天生的，就叫夏吧。”

卓慕凝還以爲他剛剛那個樣是想出了個多麼驚天地泣鬼神的名字呢，原來就是這麼隨口一謅，但是卓慕凝也想不出更好的，便點點頭，算是同意了。

反正是個名而已，不是賤名好養活嘛。

李家娘將孩遞給他們，道：“我先回去了，等收拾好家裡，再過來看你。”

這一天一夜可真是辛苦了李家娘，卓慕凝都不敢想象若是隻有這倆大老爺們在她該如何是好。

身邊突然多了一個崽，卓慕凝還真有點不適應，可無論如何，他們還要繼續走下去。

卓慕凝在坐月的這些時日裡，她一邊哄著孩一邊琢磨著日後的日該怎麼辦，她不可能一直麻煩蘇涵，等到了地方之後，她決定讓蘇涵回來，而自己可以依靠醫術在找個鎮或者是村過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