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宛嘆了口氣,繼續(xù)道:“在我小時候,我就感覺自己身體裡有一把劍,這把劍一直試圖控制我的身體。當(dāng)我遇到危險的時候,這把劍就會佔領(lǐng)我的身體,爲(wèi)我退敵。但在平時,無論我怎麼修煉,我吸收的靈力都會被這把劍佔領(lǐng),我也不知是什麼緣故。”
齊淵鴻點點頭,白若宛是劍修嗎?難怪,落雲(yún)宗的馨雲(yún)仙子,也是劍修。
白若宛確認(rèn)齊淵鴻沒有認(rèn)爲(wèi)她是怪物,才繼續(xù)道:“我不想成爲(wèi)別人眼裡的怪物,所以一直不肯把這個秘密告訴別人,就連我爹,我也不想說。我爹也請了很多醫(yī)神,甚至連昔日的伏龍神也給我看過,他們都找不出原因。但是我知道,我身體裡有一把劍。”
齊淵鴻笑道:“如果你早點告訴白苓星神,也許他能幫你找到解決辦法!”
白若宛皺眉,一臉疑問。
“人類修士,修煉到金丹期的時候,會在體內(nèi)形成一片丹田,可是當(dāng)你修煉到金丹期的時候,你體內(nèi)卻有一把劍。至於這把劍怎麼來的,我們也需要找你父親聊一聊。”
在找白苓星神之前,齊淵鴻再次請了神界的所有醫(yī)神爲(wèi)白若宛檢查根骨,所有醫(yī)神得出的結(jié)論都是,白若宛身體裡並沒有什麼奇怪的東西。
這種事情不好讓其他人轉(zhuǎn)達(dá),齊淵鴻也不信任這個幻境裡的任何人,所以他有一次去了白苓星神府上。
齊淵鴻召集所以醫(yī)神爲(wèi)白若宛檢查根骨的事,在整個神界傳來個遍,大家都說,神王要娶小老婆了。
青鸞氣得吐血,卻沒辦法明目張膽的懲治凌雪墨,只能用一件寶貝,賄賂了平日裡無所事事的黴神去找白若宛的麻煩。
白若宛好好的待在自己的偏殿裡修煉,黴神忽然出現(xiàn)在神王宮殿裡,黴神自稱有重要的事情向神王稟報,神後纔將黴神領(lǐng)神王宮殿。
但是神王不在,廢柴白若宛在。
黴神是受了青鸞的指示來找茬的,她陰陽怪氣的走到白若宛身邊,笑了笑。
白若宛與黴神素?zé)o往來,而且黴神說話句句帶刺,她非常不喜歡。
於是,白若宛轉(zhuǎn)身就走。
“站住!不許走,留下來陪我聊天打發(fā)時間。”黴神忽然攔住了白若宛,她雙手抱臂,一臉輕蔑的笑容。
即使沒有青鸞的緣故,黴神一直非常討厭白若宛。
黴神本是一枚人類修士,她花了八萬年的時間,辛辛苦苦修煉成神,卻因爲(wèi)白若宛一句話,她就被白苓星神派遣成了黴神。
黴神專司懲戒之事,沒有誰會喜歡黴神,彷彿跟她說話,就會立刻倒黴。
可惜,白若宛一點都不把黴神放在眼裡。
“呵呵,有人攀上了高枝就連我說話都聽不見了嗎?”黴神陰陽怪氣的道,她受了神後的吩咐,要好好羞辱白若宛。
她現(xiàn)在是黴神,討好了神後,也許可以變成福神。反正她也不怕得罪白苓星神,大不了她回頭再繼續(xù)修煉,反正當(dāng)神族,也沒什麼很大的好處,還得遵守各種清規(guī)戒律,還不如當(dāng)人類修士更自在。
白若宛冷冷的看著黴神,不懂她爲(wèi)何在突然之間敢如此囂張。
“滾,不要讓我說第二遍。”白若宛淡淡的丟下這一句話,便避開黴神,繞了過去。
黴神雖然得了神後的指令,來羞辱白若宛,可她也不敢對白若宛動手,畢竟白若宛的爹,隨便動動手就能捏死她一個小小黴神。
“廢物就是廢物,你還修煉什麼呀,真是浪費(fèi)了神王天下的資源。”黴神三步兩步跨了過去,道:“你以爲(wèi)你真的能得到神王殿下的青睞,變成神王的妃子?別做夢了,神王殿下是不可能喜歡你一個廢柴的,他討好你,不過是爲(wèi)了拉攏你的父親。”
“廢物就是廢物,哪怕是神王殿下傾盡所有資源,你也無法逃脫廢物的潛質(zhì)。”
“還有,你家不是有一大塊蓮池嗎?你長期在蓮池邊玩耍,從來沒照過鏡子嗎?像你這樣的醜八怪,怎麼配得上英明神武的神王殿下。”
白若宛眉頭一皺。
她發(fā)誓,從來就沒想過要介入神王和神後之間,她是喜歡神王,可是她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喜歡神王,所以她只想當(dāng)神王的手下。
沒曾想,神王殿下居然願意收她爲(wèi)徒。
黴神這話雖然無法傷到白若宛,可她聽到耳朵裡,始終也覺得不舒服,但她有偏偏沒有辦法把黴神趕走。
白若宛想了想,到底是誰把黴放進(jìn)來的呢?
除了“神後”,大概也沒有別人了吧。
難怪黴神敢這麼得意,原來有神後在背後支持他。
看著黴神那刺眼的賤笑,白若宛恨不得立刻撕碎她的臭嘴,但是她只能忍下去。
她是個廢柴,黴神好歹是紮紮實實從人類修而成的神族,別提她根本打不過人家,就算她把小翠喊過來打敗了黴神,那又有什麼用呢?只能證明黴神說的話是對的,她就是廢柴。
白若宛只希望能有一天,能自己修煉成神,親自修理黴神。
白若宛受了打擊,卻沒有立刻發(fā)作,只是默默的回到了自己房間裡。
黴神看白若宛一臉鬱悶的樣子,心裡十分開心,因爲(wèi)他做到了神後殿下交代的任務(wù),狠狠的羞辱了白若宛。
白若宛回到房間裡,把自己鎖在房間裡,不理會小翠的關(guān)心,將自己的頭深深的埋在了被子裡。
齊淵鴻到白府,找白苓星神談過之後,終於知道了白若宛不能修煉的緣故。
原來,這把劍是白苓星神藏在女兒身體裡的,白若宛剛開始出生的時候,並沒有半分神力,白苓星神擔(dān)心女兒會像個凡人一樣百歲終老,於是便找了神界最厲害的煉器大神,用了最好的天材地寶,爲(wèi)女兒量身訂造打了一把劍。
這把劍支撐著白若宛的身體,讓她的修爲(wèi)一路飆升,可是當(dāng)她的功力修煉道築基期的時候,卻一直止步不前。
齊淵鴻分析了一下。
如果要讓白若宛的功力達(dá)到大乘期,甚至是成爲(wèi)真正的神族,就得將她身體裡的劍取出來。
白若宛憋著一股氣,開始自言自語,“既然你從小便在我身體里長大,想必你也是無法離開我的。這些年來,我一直勤於修煉,但是我吸收的靈力全部都轉(zhuǎn)到了你的身上。我也不期望你能報答我,我只求你能別那麼貪心。從今開始,我一定會更加努力修煉,只求你把我吸收的靈力讓出二分給我,行嗎?”
白若宛感覺那丹田中的劍,似乎動了動。
她也不管那劍是否真的聽懂了自己的話,擦了把臉,走出房門,胡亂吃了點東西之後,繼續(xù)去院子修煉。
齊淵鴻從白府回來之後,大概弄懂了白若宛爲(wèi)何無法繼續(xù)修煉的原因。齊淵鴻本身就是煉器宗師,自然知道劍植入白若宛的身體後,就無法再取出來,除非白若宛身死,或者是白若宛自己突破。
神界的靈石多,紅色晶石更多,劍若要成長,需要龐大的能量,於是齊淵鴻每天不斷的蒐集紅色晶石,並將紅色晶石裡的靈力提煉出來,轉(zhuǎn)換到白若宛身上。
經(jīng)過了五天,白若宛終於覺得有些不同。
她也不知道爲(wèi)什麼,總感覺腹中的劍,在蠢蠢欲動。
也許是齊淵鴻的鼓舞和不放棄,也許是被黴神辱罵過後的刺激,白若宛就是相信,她一定要修煉成神族,她要變得強(qiáng)大。
抱著這種信念,她開始不吃不喝的修煉,這五天裡,連她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不需要像剛開始那樣,不過才修煉四五個時辰,就得停下來休息一個時辰。
她現(xiàn)在可以連續(xù)不斷的修煉,修煉的時間越長,她就越覺得精神。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半個月後。
白若宛開始覺得腹中疼痛,她抱著肚子在地上滾來滾去,疼得整個人顫抖不已。那是她腹中的劍,在發(fā)出一種靈力波動。
也許是白若宛腹中的劍,聽到了她的乞求,從一種無形的劍,變成了實體,似乎這把劍要刺破她的肚皮,從她身體裡鑽出來。
白若宛哭泣道:“難不成你要把我殺了嗎?我們相依相伴上萬年時光,就算你對我再不滿,你也不應(yīng)該想殺我啊。”
齊淵鴻在一旁,看著白若宛痛苦的打滾,只是嘆了口氣,然後便離開了。這種時候,他愛莫能助,只能靠白若宛自己加油。
白若宛看著齊淵鴻離去的背影,暗自握拳,她可以被其他神族嘲笑,她也可以忍受沒有靈力的痛苦,但是她害怕神王嫌棄自己。
神王殿下要放棄自己的了嗎?白若宛心痛如絞。
都是這把該死的劍,讓她痛苦不堪,讓她被齊淵鴻放棄。
“你給我老實一點!”
白若宛也不知道要怎麼辦,但是她就是想要爭氣,想要徹底的變強(qiáng),變強(qiáng)的意念非常強(qiáng)大,強(qiáng)大到終於壓過了丹田中那把劍的勢頭。
劍終於害怕起來了,它微微顫抖了一下,然後平靜下來。
白若宛要的不止是這樣,她需要讓那把劍徹底的臣服,她要變得強(qiáng)大,變成神王殿下的驕傲。
白若宛就是這樣的性格,她可以忍受所有一切,但是唯獨(dú)不能忍受神王殿下失望的眼神。
這是一場關(guān)於意念的戰(zhàn)爭,她和丹田裡的那把劍之間的意念戰(zhàn)爭,要麼她一被子被劍控制,要麼那把劍被她控制。
“你既然居住在我的身體裡,那你就得聽我的命令!”
白若宛不斷的默默自語,不斷的用意念鎮(zhèn)壓那把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