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家的再三挑釁,已經把凌鬱華的脾氣逼到了極點,此時見凌家進入落雲宗的機會已經破滅,即刻就站起來高聲道:“不用猜,一定又是沉家人乾的!沉家毀了我們進入落雲宗的希望,我即刻就去組織凌家的死士,也要將他們家的煉丹師給殺了才行。”
凌少華用力扣住凌鬱華的肩膀,“鬱華堂兄,你先冷靜。具下人來報,這一次雖是沉家在背後使壞,可真正動手的,卻是渤海國那邊的人。現在你帶著人上門,沉家肯定早有準備在等著你。”
聽了半天,凌雪墨這才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是因爲白日子裡,凌鬱華在皇宮西院那邊讓沉舞落丟了面子,沉舞落受了氣,卻又沒辦法在大庭廣衆之下對付凌雪墨和凌鬱華。這才一直守在暗處,只等著金大師和龐大師一出現,指示渤海國的侍衛將金大師和龐大師給打傷了。
只是,瞭解真相後,凌雪墨卻更加鬱悶。
若非伯父在閉關的緊要關頭,凌家又怎麼會需要如此忍氣吞聲,任憑沉家一次又一次的欺負到門上。甚至發生了這樣的大事,凌家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去上門找麻煩。
第一,皇上明擺著偏袒沉家,他們去了也只是自找羞辱。
第二,凌家家主不在,凌少華也只是煉氣期第五層的實力。沉家家主的實力雖不如凌遠山,可是沉家擁有一百來個多個煉氣期的高手。可是凌家煉氣期的好手,算上凌雪墨,也不超過三十個。
雖然,凌家現在已經擁有了綠晶石礦洞。可凌家發現綠晶石礦洞的時間畢竟還短,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凌家的實力無法達到大幅度的提升。
中層實力的欠缺,纔是凌家致命的弱點。
現在,皇族顧忌名聲,不敢對凌家欺負得太慘,但沉家若是對凌就愛動手,皇族也只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凌家,也只能依靠著皇族那一層薄得可憐的遮羞布,安安靜靜的等著凌遠山出關,才能以謀後動。
事情已經無法挽救,又不能痛痛快快的去報仇,凌鬱華心裡簡直鬱悶到了極點,他想起白日裡發生的點點滴滴,一巴掌又一巴掌的甩在自己臉上,“都怪這張臭嘴,逞一時口舌之快有什麼用,如果不是我惹怒了沉舞落,金大師和龐大師也不會受傷!”
凌少華立刻止住了凌鬱華的雙手。
可是,他對自己下手太重,又沒有用靈力抵抗,只是幾個巴掌,臉上迅速便腫了起來,嘴角也流著血。
凌雪墨微不可聞的嘆了一口氣,這個凌鬱華,對自己也太狠了。
“不,鬱華堂兄,這件事跟你沒有關係,就算你沒有得罪沉舞落,沉家也照樣會來找麻煩。凌家只要佔據著第一世家的位置,便會一直是他們的眼中釘。家族利益衝突纔是最大的原因,個人恩怨,只不過是表象而已。
況且,若是論責任,我才應該負最大的責任。是我太高估沉家人的臉皮了,越是這種最關鍵的時候,他們越是容易狗急跳牆。如果我親自去護送金大師和龐大師……”
“不,少華,你不用安慰我。這件事不能怪你,是我得罪了沉舞落,她纔會伺機報復……”凌鬱華看著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兩位大師,卻無能爲力,心裡又是自責,又是難過。
“好了,你們兄弟再說這個又有什麼用呢?這一次的煉丹大賽,看來我們是沒有機會了,還不如讓沉家去高興,咱們老老實實的在綠晶石洞裡練功。”鄒楚萍心裡也鬱悶得不行,她一想到丈夫滿懷信任的把家交給自己掌管,自己卻失去了這麼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心裡便痛得說不出話來。
“不,主母,咱們還有希望。”
凌鬱華突如其來的這麼一句話,讓大家全都怔住了。現在金大師和龐大師已經受了傷,凌就愛還能想得出什麼辦法?
鄒楚萍無力的看向凌鬱華,“鬱華,難道除了金大師和龐大師,咱們家還有其他的煉丹高手?”
此言一出,凌少華不知不覺的將目光投向了凌雪墨。凌雪墨煉丹的本事,他一直都是知道的,只是凌雪墨接觸煉丹才幾個月,她也許天賦極高,卻缺乏經驗。
凌少華不確定,她能挑得起這份重擔。
“雪墨今日已由落雲宗的神使定爲了三階煉丹師,可見她煉丹天賦極高。而我常年擔任藥廬管事,對煉丹也有一定的見解。雪墨的天賦,加上我的經驗,也許我們還有最後一搏的希望。”凌鬱華的話,讓衆人皆是一愣。
“雪墨,她才接觸煉丹幾個月?只怕是不太合適吧。”鄒楚萍和凌少華的擔心一致。
“我倒是知道雪墨現在已經能煉製出四品丹藥,只是她一直不肯主動張揚,所以大家纔不知道罷了。你們看,這是雪墨煉製的四品仙元丹。”凌少華雖然自己也擔心凌雪墨無法在煉丹大賽中取得好名次,可他卻不容別人質疑,於是立刻掏出一瓶丹藥,遞個大家一看。
這是凌雪墨爲了給凌少華調理身體的丹藥,其中有一味藥引特別關鍵,那便是靈玉泉水。有了靈玉泉水,凌雪墨所煉製的丹藥,與其他丹藥相比便多了一絲仙靈之力。
雖然在場的衆人,識別不出靈玉泉水的氣息,可當凌少華把丹藥倒在手心裡之後,他們便立即認可了凌雪墨的煉丹能力。
雖然,凌雪墨剛突破三階煉丹師,經驗也不夠豐富,可是她才接觸煉丹多長時間,竟然就能練出四品仙元丹。
一般的煉藥師,至少需要三四十年,才能達到這個級別。因此,足可見凌雪墨在煉丹上,絕對擁有非凡的天賦。
鄒楚萍對凌雪墨突然之間又會煉丹,又會種藥,產生了極大的懷疑。可是,現在都已經火燒眉毛了,她已經沒有精力再去管別的事情,只能擺擺手,“行吧,現在的情況,也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雪墨,明天的比賽高手衆多,你只要盡力即可,千萬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
第二日,煉丹大賽正式進行。
凌雪墨和凌鬱華帶領著凌家的其他弟子參加比賽。
比賽場地是在皇宮西苑的廣場上,每個參賽者面前都放著一個石桌,石桌上有個兩尺高的藥廬。
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無意中的安排,凌雪墨的位置居然與沉舞落和莎曼的位置相鄰。
莎曼倒是對煉丹有所研究,但沉舞落純粹就是來湊熱鬧的。
莎曼冷眼看著凌雪墨進門,等凌雪墨站到她身邊後,輕輕撇嘴道:“你怎麼還敢候著臉皮來參加煉丹大賽?你們凌家人也真是不怕丟人。”
沉舞落也笑著道:“可不是嗎?我看凌家人也真是瘋了,難不成他們凌家還指望凌雪墨能進落雲宗?哈哈哈哈,這真是我今年聽過最好笑的笑話。”
“沉舞落,你別太猖狂了!”凌鬱華一想起昨天凌家兩位大師躺在擔架上奄奄一息的模樣,便恨不得將沉舞落大卸八塊。
沉舞落一點都不把凌鬱華放在眼裡,“我就猖狂,你能把我怎麼樣?”
“等煉丹大賽結束之後,你會知道的。”凌雪墨微笑著,語氣非常平靜的說出這句話。
也不知道爲什麼,沉舞落忽然覺得,這樣的凌雪墨,讓人覺得心裡一寒。
沉舞落現在也不知道凌雪墨的真正實力,到底怎麼樣。她明明就是個不學無術,脾氣又壞的大小姐,連皇宮學院的測試都沒有通過。可是,自從她被退婚以後,就好像變了個人似的。
“凌雪墨,有本事你現在就使出來,別這麼陰陽怪氣的說話。”沉舞落壓下了心裡的疑惑,冷冷看著凌雪墨。
“沉小姐,我們查出來你頂替了一名沉家弟子的參賽資格,才得以混入現場。現在煉丹大賽馬上就要開始了,請你跟我出來。”
落雲宗的兩個弟子,站在沉舞落身旁。
沉舞落被落雲宗的人當衆揭穿,瞬時間拉長了臉色,準備開口反駁。
見沉舞落沒有立刻配合行動,一名落雲宗的弟子繼續道:“沉小姐是夜闌宗的外門弟子,按理來說,沒有參加比賽的資格。爲了不打擾其他人比賽,請你立刻離開現場,否則我們將取消沉家所有人的參賽資格。”
這時候,來自於其他國家的參賽者,紛紛議論開來,他們都在討論,沉舞落究竟是怎麼混進來的。
這時候,大家才知道,原來現在的大晉國是沉家當道,因爲他們有皇室的支持,所以纔敢在大晉國內爲所欲爲。甚至連落雲宗舉辦的這種比賽,都敢隨意兒戲。
落雲宗的人發話了,沉舞落哪裡還敢繼續逗留。
就連在一旁觀賽的周禹昊都開始上來幫忙求饒,“神使請不要誤會,舞落她不是存心的,她年紀小,不懂事,有些貪玩,請你們多多包涵。”
他一邊說,一遍把沉舞落拖出了大賽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