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我多番的抗議,最終我還是留在車上睡覺,而釋行則跟著楊廣出去吃東西。
在睡覺的這段時間,我又做了一個噩夢。
夢中小九尾正站在我的面前,一臉面無表情的看著我:“楊戩。”
我知道這是夢,但還是忍不住跑上去一把拉住小九尾,手上卻感受不到自己抓住了她的衣服。
“寶兒你?”瞬間一個不好的念頭閃過我的腦海,難道小九尾她!
小九尾突然伸手摸了摸我的臉,溫柔地看著我:“現(xiàn)在時間不多了,你千萬不要去呀!”
“去什麼?”小九尾說的話怎麼這麼莫名其妙?我皺著眉頭看著她:“我知道這是夢,但是你說的這些話怎麼這樣奇怪?”
話音剛落,小九尾的身影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吸走一樣,只留下一句話:“記住,千萬不要去!”
“等一下!”我伸手出去想抓住小九尾:“你再和我多說幾句好不好?我真的搞不懂你說的這話!”
突然,小九尾轉(zhuǎn)過頭來看著我:“圓化,到地方了!”
我的老天!轉(zhuǎn)過頭來的那張臉怎麼變成了釋行那禿子?“我靠!肯定又做噩夢了!”我伸手就朝著那張禿子臉打了上去。
“哎喲!”只聽見耳邊傳來釋行的悶哼:“該死的圓化!我好心叫你起牀,你不起還打人!今天小哥我就忍不住了!下車單挑!”
我微微地睜開眼,發(fā)現(xiàn)釋行正捂著臉一臉憤怒地看著我:“看什麼看!下車!今天我要不把你打得滿臉桃花開,你丫的就不知道花兒爲什麼這麼紅!”
原來前面做夢看到的就是釋行,你說這缺心眼的,叫我醒過來不會搖醒我,非要出現(xiàn)在我的夢中惡心我一下,這你不捱打誰捱打呀?
說是這麼說,如果真的要讓我和這禿子打架,我估計一分鐘不到我就會給他打死。
我急忙對著釋行諂笑了起來:“不好意思大哥,前面我做夢夢見有厲鬼追我,我就一拳打上去,結(jié)果沒想到,嘿嘿。”
“沒想到追你的厲鬼就是我!”釋行使勁地捏了捏手指頭,從他手上傳來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音:“我現(xiàn)在也是做夢!你懂的!”
我的老天,我懂什麼?最近的人說話怎麼都是這樣文縐縐的?見釋行的拳頭要打到我的臉上,我急忙用手擋住臉:“英雄有話好說!打人不打臉,罵人不罵媽!我就靠臉吃飯呢!”
雖然已經(jīng)做好了被這禿子胖揍一頓的準備,但是我閉著眼睛等了幾秒,也沒感受到釋行的拳頭和我的臉發(fā)生了親密接觸。
我悄悄地將眼睛瞇出一條線,發(fā)現(xiàn)楊廣正笑呵呵地拉著釋行:“別鬧了,我們到地方了。”
釋行狠狠地瞪我一眼:“哼,改天再收拾你!”
“好的沒問題!大哥你什麼時候心情高興了,你什麼時候揍我!”我一臉奴才相地看著釋行,嘴上雖然這麼說,心裡卻想就你那2.5的智商,一會不提這事,你還能記得起來?
提著行李和釋行走下了車,釋行瞥了我一眼,將手上的揹包遞到我的面前:“拿著!”
沒辦法,人在屋檐下,哪敢不低頭!現(xiàn)在這禿子正在氣頭上,叫我拿就拿著唄,反正也不會少塊肉。
我像一個書童一樣跟著釋行和楊廣後來,一邊走一邊埋怨著該死的噩夢。
面前的釋行突然停了下來,該死!他不會現(xiàn)在就想揍我吧?
我小心翼翼地走到釋行耳邊:“大哥怎麼停下了?”
釋行沒有開口,而他前面的楊廣則轉(zhuǎn)過身來:“我剛纔看了看手錶,現(xiàn)在已經(jīng)下午五點了,今天估計遷不了墳,要不我給你們找個旅館住下,明天我們再上山?”
釋行對著楊廣搖了搖頭:“算了,我?guī)煾傅膹R就在這附近,我們今晚就在廟裡過夜,你明天早上來找我們就是。”說完釋行將廟的地址告訴了楊廣,接著又對著我哼了一聲:“小書童,跟上!”
好呀你這禿子!要不是我打不過你,今天哥們一定和你翻臉!
我咬牙切齒地跟著釋行後面,突然我轉(zhuǎn)過頭低聲對楊廣問道:“你家的那個小穎呢?”
“你說她呀!”楊廣很無奈地對著我笑了一下:“她說不喜歡和那些看起來不怎麼道骨仙風的宗教人士打交道,就待在家裡沒來。”
“你說的宗教人士指的是我?”我擡起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什麼叫做看起來不怎麼道骨仙風!你的意思就是我看起來不像道士了!”說著我狠狠地瞪了楊廣一眼:“別忘了!當初不是我,你怎麼能和她在一起!”
楊廣急忙對我賠笑道:“你看你說的這話,人家意思是說她是鬼,你是道,鬼自然害怕道士了,你想多了吧。”
我還想開口對楊廣抗議些什麼,前面的釋行突然轉(zhuǎn)過身來,將手捏的“咔擦”響:“小書童,不跟上我還在那裡聊什麼天?皮癢癢了?”
好你個禿子!你給我等著!等我把小九尾找回來,我們兩個弄不死你!
我瞪了楊廣一眼,揹著行李大步向釋行跑去:“大哥您慢點!我這不是來了麼!”
半個小時之後,我跟著釋行來到了他師父所在的寺廟,該死的禿子!一開始你爲什麼不告訴我這廟在山頂!我揹著這幾斤重的東西爬到寺廟門口時,整個人已經(jīng)是精疲力盡了,一下倒在地上:“不行了!等我休息一會!”
釋行瞥了我一眼,用著一種長輩訓斥晚輩的語氣吼著我:“你看你有什麼出息!才爬這一點路就累的死去活來的,你以後怎麼辦?”
我閉上眼不去看這禿子,你試試揹著幾斤重的東西走上幾里路,然後在爬一座山!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是釋行回來了麼?”我正拼命地抵抗著禿子的精神轟炸,突然院子裡傳來一個老人的聲音:“原來兩年期限已到,燕子歸巢了。”
釋行聽到這聲音,一下停止了對我的碎碎念,我正開心終於能安靜一會了,突然這禿子一大聲吼了起來:“師父!”
我嚇的在地上抖了一下,急忙爬了起來,發(fā)現(xiàn)我身後站著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和尚,而釋行則跪在這老和尚的面前哭泣了起來,老和尚不停地摸著釋行的光頭:“傻徒兒,回來就好,不要哭了。”
看來這個和尚就是釋行的師父了,我走上前去對著他抱了抱拳:“大師傅你好。”
那老和尚很驚奇的看了我一眼:“你是?”
地上的釋行一下站了起來,用衣袖擦了擦自己的眼淚,指著我對他師父介紹道:“師父,他叫圓化,是徒兒在山下遇到的好友。”
老和尚對著我點了點頭,雙手合十宣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既然是舊識,那邊是緣分,老衲釋業(yè)。”
我急忙也雙手合十對著他寒暄到:“原來是釋業(yè)大師,久仰久仰。”
“你別整那些沒用的。”釋行很鄙視地看我一眼:“明明就沒有見過我?guī)煾福€久仰久仰。”
我被釋行這話一嗆說不出話來,只好站在原地乾笑著。
釋行師父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腦袋:“你這頑徒,不可無禮!小友遠道而來,想必已經(jīng)累了,不如先進禪房喝杯茶水休息休息?”
“那多謝大師了。”老天,這做師父的就是比做徒弟的有水準!知道哥們爬山爬累了叫哥們進房子休息,不行釋行這呆子,只知道一個勁的數(shù)落我。
提著行李,我和釋行跟著他師父走進了左邊的禪房,一進門我就聞到了一股檀香,這種香味我只在師父的茅屋裡聞到過,這是長年累月燒香積累的香味,聞起來就讓我神清氣爽!身上的疲憊感一下消減了不少。
我們剛剛坐下,釋行就急不可耐地從揹包裡拿出我的收鬼葫蘆:“師父,這葫蘆裡有幾個可憐人。”釋行將我們給人超度遇到的事情對著他師父說了一邊:“我想請您化解他們的怨氣,好讓他們早登極樂。”
他師父聽完釋行的描述,微微地笑了一下:“阿彌陀佛,既然這幾個可憐之人是由你帶來的,自然也就要你自己去化解,別人幫不得。”
見釋行還要說話,他師父擺了擺手:“你且把這些小朋友送到菩薩面前供養(yǎng),再去倒點茶水過來,我和你這小道友有事要說。”
看來釋行很聽他師父的話,見他師父這麼說,釋行嗯了一聲就拿著葫蘆走了出去。
待釋行走出去後,他師父站起身來將門關(guān)上:“這位道友肯定有很多事情想問我吧?”
我聽到這話,一下站了起來:“可以嗎?”
“你但說無妨。”
我猶豫了一下:“大師,我聽到你們佛教師父徒弟輩分不是不一樣嗎?怎麼你叫釋業(yè),你徒弟叫釋行呀?還有我也聽說你們佛教不吃葷,怎麼你徒弟說你們不忌葷腥?”
釋行師父聽到我這話,哈哈大笑起來:“嚴格說起來,我只是一個野和尚,既然是個野和尚,又有什麼輩分之分?我又不是要開宗立派,名字不是一個代號而已,不打緊不打緊。”
見我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釋業(yè)大師有對我解釋道:“至於葷腥?我?guī)煾笍男∫彩沁@麼教我,所謂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坐,你心中有佛,這身臭皮囊吃什麼喝什麼又有什麼重要?我們這一脈呀,都是先入世,再出世,等我這傻徒兒什麼時候悟了,他也會和我一樣吃素的。”
“原來如此。”我對著釋業(yè)大師笑了一下,伸手抓了抓頭髮:“看來倒是我孤陋寡聞了。”
“我覺得小道友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問我。”釋業(yè)大師突然很嚴肅地看著我:“這事情關(guān)係到你自己的五感六覺,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