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廢話就先說倒這裡。”師兄對著我擺了擺手:“剛纔我過去和那羣哥們打聽了一下消息,你才結(jié)果是什麼?”
看著師兄有些嚴(yán)肅的臉,我楞了一下:“如果這地方真的沒有什麼妖魔鬼怪,一切平安無事的話,那麼你的臉色就應(yīng)該顯得比較輕鬆,而不是現(xiàn)在這種嚴(yán)肅的樣子?!?
吞了一口唾液,我繼續(xù)對師兄說道:“並且我觀察你過來的時候腳步 明顯的加重,在從工地走到我這邊的時間裡,你還差點摔倒,這說明你有心事。”
“在加上我剛纔看到你過來以後,雙手握的死死地,這說明你有些緊張,對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抱著不自信的態(tài)度?!?
說完這些,我伸手點了一根菸:“這一切都在讓我確定,這個地方一定有什麼事情發(fā)生,而且我們即將面對的可能不是什麼好說話的主,也許有一場硬仗要打?!?
聽完我的分析,師兄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看來上一次的事情對你的影響還是不小,現(xiàn)在的你和以前完全是兩個樣子,說實話,以前的你什麼狗屁都不懂,只會在嘴巴上說著一些仁義道德的話,而不去考慮自己做事情的後果,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學(xué)會了思考了,而且還會觀察周圍的一切東西?!?
“對,你說的沒錯?!睅熜謱χ尹c了點頭:“據(jù)我瞭解,這塊地以前的確是城隍廟,不過在破四舊的時候給拆了拿去修老法院,後來因爲(wèi)老法院的搬遷,**又像把這塊地修會原來的城隍廟,用來搞旅遊?!?
我慢慢地吐出了一口菸圈:“那以前發(fā)生過類似的情況沒?”
“類似的情況?”聽到我的疑問,師兄輕笑了一下:“你還是太年輕了,這法院自古以來就是懲惡揚善的地方,不說其他的,就說法院的護(hù)院神獸獬豸也能讓這些孤魂野鬼不敢靠近,怎麼會出現(xiàn)什麼惡鬼傷人的事情?”
瞭解了師兄說的情況之後,我點了點頭:“按照你的意思,就是因爲(wèi)法院搬遷,所以導(dǎo)致那些孤魂野鬼出來害人?”
“不?!?
師兄沉了一口氣:“雖說保護(hù)古物搞旅遊是一件挺好的事情,可是那些當(dāng)官的怎麼知道,這地上早已經(jīng)住下了一些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東西,以前是有法獸在上面壓著,它們不敢亂動,現(xiàn)在法獸一走,這些東西自然就坐不住了?!?
我摸出煙想給師兄點上,但是師兄搖搖頭拒絕了我:“我平時不抽菸?!?
聽到師兄的話,我這纔想起來,唯一看到師兄抽菸的時候,就是上次回憶張秋白的那一晚,也許師兄不想抽菸,是在害怕自己想起那些刻苦銘心的往事。
只要是人,總會害怕些什麼,有的人害怕鬼神,有的人害怕黑暗,有的人害怕聽到前女友的消息,有的人害怕去回憶自己的過去。
這種害怕不是天生的,但這種恐懼卻又是最無法抵禦的。
“喂!”
耳邊突然傳來師兄不滿的聲音,我這纔回過神來,原來自己又走神了,自從上次蘇曉月的事情之後,我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腦袋開始有些不好用了,常常一個人坐在凳子上,看到窗外發(fā)呆,自己的腦海裡就是胡思亂想,一坐就是一整天。
我急忙對師兄賠笑道:“抱歉,剛纔走神了,你前面說的坐不下是指?”
師兄瞪了我一眼,卻沒有出言教訓(xùn)我,而是輕輕地?fù)u了搖頭:“它們已經(jīng)在這塊地上生活了好幾百年,有的甚至在這裡呆了上千年了,就好比你在自個家中做的好好地,突然有人衝進(jìn)你家要拆你家的房子,讓別人來住,你會不會答應(yīng)?”
我想了想回答師兄:“我不會答應(yīng),畢竟我在自己家裡已經(jīng)住了幾十年了,有感情了。”
“這就對了!”師兄對著我打了一個響指:“它們也是這樣想的,只不過以前是有法獸壓著,就好比來住你家房子的是一個絕世高手,你自然不敢惹他,只能忍氣吞聲的生活下去,可是現(xiàn)在那高手離開這裡了,要換一些對你來說完全沒有威脅的人進(jìn)來住,你肯定要反抗?!?
“所以說,這些鬼魂鬧事,就是不想離開這裡?”我在大腦裡飛快地思考了一下:“可是我記得鬼魂不是死後必須要去陰司報道嗎?它們怎麼能留在人間這麼久?”
“凡事無絕對?!睅熜炙坪跏钦纠哿耍彩且黄ü勺谖业纳磉叄骸半m說天網(wǎng)恢恢疏而不漏,但是再密的網(wǎng),也會有走漏魚兒的那一天。這機(jī)率也許很小,但是當(dāng)幾千年累計下來,這也不是個小數(shù)目呀。”
我猶豫了一下對師兄試探道:“那有沒有那麼一丁點可能和它們和談?”
看到師兄那疑惑的眼神,我急忙解釋說:“我不是假仁假義,我是真的覺得它們聽可憐的,想能不動手就儘量不要動手。”
“哎?!睅熜致牭轿业脑挘謬@了一口氣,卻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對著我反問道:“那麼我問你,在你看來,人和鬼有什麼區(qū)別?”
“?。俊蔽覜]有想到師兄會突然問出這種問題,思考了一下,我對著師兄很鄭重的說道:“我覺得吧,人和鬼的界限並不是那麼的明確,它們也算是人,只不過是用另外一種形態(tài)生活下去。而且有的時候,鬼比人還像心軟,人比鬼還兇險?!?
“希望你能一直保持著你的看法?!睅熜譀]有表明我說的是否正確,還是低著頭,眼神突然間變得很暗淡:“其實我也想過你所提出的問題,只是據(jù)我瞭解,這裡不止是有鬼在嚇人,而且前一段時間還有人莫名其妙的死在這裡,並且不是一個人,而是六個!六個人都是在不同時間死亡的!既然它已經(jīng)害人了,那麼就可以說明,我們想和平解決這個問題並不容易?!?
得到了師兄的回答,我也陷入了沉默,這鬼和人是一樣的,當(dāng)你殺死別的生物之後,那麼你一輩子都會沾染上很重的殺氣,也許你平時會隱藏自己,但是在內(nèi)心深處,你還是會控制不住自己的那股衝動。
而且就像師兄說的一樣,它已經(jīng)開了殺念,那麼它身上的戾氣會越來越重,我們現(xiàn)在不處理掉它,那麼以後它將成爲(wèi)這一方禍害。
“誰?”
我還在思考著這個問題,身旁的師兄猛地一下站了起來,左手飛快地從口袋裡摸出一根木頭的小劍,劍上刻滿了密密麻麻的符號。
見師兄掐著劍指向我的身後,我很疑惑地轉(zhuǎn)過頭去,這才發(fā)現(xiàn)小穎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xiàn)在我的身後,正被師兄的劍抵住。
“你是誰?”師兄瞇起眼睛看著小穎:“膽子不小,我們師兄弟在這裡聊天,你明明能感受出我們不是普通人,你還躲在我們旁邊,偷偷摸摸,非奸即盜!”
說著師兄就要把小劍刺入小穎的身子,我一把拉住師兄,對著師兄小聲地喊道:“等一下!這是我的朋友!”
“你朋友?”師兄皺著眉頭看了我一眼:“這個鬼?”
我白了師兄一眼,心想我和鬼做朋友又怎麼了?家裡不是還有一個小雞嗎?大驚小怪的。
沒有理會師兄,我轉(zhuǎn)頭對小穎問道:“你怎麼來了?你不去陪著楊廣來找我做什麼?”
誰知道小穎哇的一下哭了起來:“廣,廣他失蹤了!”
“什麼?”這個消息就好像那九天霹靂一般,將我定在了原地:“我和他分開沒有多久,他怎麼就失蹤了呢?”
“前面我出來向你解釋,等我回去的時候,我卻發(fā)現(xiàn)廣他們吃飯的房間沒人了!”
看著在痛哭的小穎,雖然鬼沒有眼淚,但是看到她的樣子我實在是心裡難受:“那他不一定失蹤了呀,說不定他出去和人喝酒去了,你別擔(dān)心了?!?
可是小穎還是在不停地乾嚎,我無奈之下只能答應(yīng)她說明天陪她一起去找楊廣。
見小穎冷靜了下來,我這才向師兄介紹小穎,知道自己搞了烏龍,師兄卻只是冷冷地對著小穎點了點頭。
看到師兄的這個樣子,我知道他的職業(yè)病又犯了,平時師兄對著誰都是一副死人臉,就好像別人欠他很多錢一樣,按照他的說法,這叫做自己的氣場。
我轉(zhuǎn)身想勸小穎先回去,可是當(dāng)我轉(zhuǎn)身的一瞬間,師兄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猛地從口袋裡摸出幾塊鐵釘,快速地在地上釘了一圈。
做完這些,師兄又一個箭步採踩進(jìn)地上的圓圈裡,沒等我反應(yīng)過來,師兄一把將我拉進(jìn)圓圈裡,左手掐著三山訣,右手豎起劍指:“吾奉元始大天尊律令敕,四方值曹、六丁六甲速來相助,火急奉行,急叫急靈!隱!”
同時低聲對我喝道:“別出聲,屏住呼吸!”
聽到師兄的話,我以爲(wèi)是留在這裡的鬼魂出現(xiàn)了,急忙閉上了嘴巴,按照師兄的要求憋住了氣。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就當(dāng)我快要憋不住氣的時候,我看到前面同師兄聊天的那些農(nóng)民工正向我們走了過來。
我轉(zhuǎn)頭很疑惑地看了師兄一眼,發(fā)現(xiàn)他正皺著眉頭,用一種如臨大敵的眼神盯著那些農(nóng)民工!
“師兄,怎麼了?”我小聲地對師兄問道。
“閉嘴!不要出聲!”師兄轉(zhuǎn)頭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那傢伙出來了!雖然我不知道是什麼,但是你有沒有感覺到,自己周圍的空氣瞬間變得無比的冰冷?”
被師兄這麼一說,我這才發(fā)覺自己周圍的溫度似乎下降了許多。
“看來它要向這幾個農(nóng)民工動手了,鐵不通陰陽,你我憋住氣,等那東西出現(xiàn)以後,快速地把它解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