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牀上已經失去的愛人,師兄一下陷入了瘋狂之中。
他痛苦地用雙手死死地卡主自己的腦袋,在心裡不聽地告訴自己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但是頭還是越來越痛,師兄就像發瘋了一樣,轉過身用力地砸著衣櫃的門,只是幾下就把衣櫃給砸通了。
可是師兄本沒有因爲這樣減少任何一絲痛苦,反而因爲手上的劇痛導致師兄更加的清醒。
這時候張秋白他爹帶著他大哥二哥回來了,一進門就聽到臥室裡傳來師兄砸衣櫃的聲音,兩個人急忙衝進臥室,看到了已經死去的張秋白。
“媽的!我叫你看好我妹妹!你他媽就這麼看的?”
張秋白大哥一拳將師兄打進了衣櫃,抓著牀上的刀子就要朝師兄捅上去。
“張春青!張夏黃!”張秋白的父親突然吼了起來:“你是不是要讓你們的妹妹走也走的不安心!”
聽到自己父親的話,張秋白的兩個哥哥一下停了下來,看來在他們的心中父親的話還是很有分量的。
張秋白的父親看了一眼師兄,很厭煩地對他說道:“因爲我女兒喜歡你,我不殺你,你最好馬上離開這裡!”
師兄似乎沒有聽到張秋白她老爸的話,還是呆呆地躺在衣櫃裡,突然師兄抓起身後的衣服,用力地撕扯了起來。
“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師兄無力地躺在衣櫃裡,心裡卻充滿對自己的怨恨,爲什麼剛纔要去給她煮麪,要是自己不去的話,說不定張秋白就不會死了。
“咔擦。”
因爲師兄的撕扯,一個小盒子從師兄的衣櫃裡滑了出來,師兄一看盒子整個人都激動了。
“有救了!有救了!”師兄就像一個瘋子一樣抓起地上的小盒,對著張秋白的老爸喊道:“秋白有救了!”
見到師兄這個樣子,再加上他那一臉的詭異,張秋白的父親皺了皺眉頭:“你在說什麼?什麼有救了?秋白她已經走了,難道你能讓她活過來不成?”
“當然可以!”師兄舉起手中的盒子喊道:“她還沒有死透!陰司鬼差還沒有勾魂!用白澤心可以救活她!”
接下來師兄一把推開張秋白的大哥二哥,顫顫巍巍地走到張秋白的身邊,猛地將盒子打開,取出白澤心捏碎喂張秋白吃了下去。
“滴答,滴答?!?
整個屋子的人都陷入了沉默,所有人都在緊張地看著牀上的張秋白,所有人心裡都在期待奇蹟的出現。
“爸,大哥!你們看!”張秋白的二哥突然指著張秋白的手腕,大聲地叫了起來。
所有人順著張秋白二哥的手看去,這才發現張秋白手腕上的傷口正用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恢復著。
“太好了!”張秋白的大哥緊緊地握住了手:“秋白有救了!”
師兄很溫柔地看著牀上的張秋白,輕聲地對她說道:“秋白,你一定要醒過來,你醒過來我們就結婚,只要你醒過來,以後我都不會再對你發脾氣了,以後所有的事情都聽你的,你說幹什麼就幹什麼,好麼?”
看著師兄這個樣子,張秋白的老爸只是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沒有說什麼。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整個臥室只有牆上的時鐘在滴答滴答的響,還有牀單上的那一灘觸目驚心的鮮血。
“動了!她動了!”
張秋白的大哥突然抓住身邊的兄弟,用力地搖晃了起來。
牀上的張秋白先是手指動了一下,幾分鐘之後,張秋白睜開了眼睛,看著牀邊的四個男人,很疑惑地問了起來:“咦?爸,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秋白!”張秋白的老爸一把抱住了她:“你沒事就好,你嚇死爸爸了,以後千萬不要做這種傻事了,那些都會過去的?!?
“傻事?”張秋白很不解地對自己的父親問道:“什麼傻事?還有爸爸,我的頭好痛,我怎麼了?”
張秋白的老爸聽到這話,對著張秋白睜大了眼睛:“難道你全部忘記了?”
“忘記了什麼?”張秋白皺了皺那麼好看的眉毛:“還有這是哪裡呀?我怎麼會出現在這?”
張秋白轉頭看到穿上的鮮血,很誇張地叫了一聲,一下從牀上跳了起來,死死地躲在自己父親的身後。
看著在瑟瑟發抖的女兒,張秋白她老爸突然一把拉過了師兄,指著師兄的鼻子對張秋白問道:“你認不認識他?”
“你是誰?”張秋白很好奇地看著師兄:“我認識你嗎?”
“三妹!”張秋白地二哥一下走到她的面前,指著師兄對她說道:“他可是你的?!?
師兄突然出手攔住了張秋白的二哥,他對著張秋白的二哥輕輕地搖了搖頭,轉頭對張秋白說道:“我叫甘元廣,是你爹請來的端公,也就是道士。你家裡不乾淨,前面你被鬼上身了?!?
聽到師兄這麼介紹自己,身邊的三個男人都皺起了眉頭。
“原來是道士呀,謝謝你。”張秋白轉頭看著這個屋子:“這是我家?我怎麼一點都不記得了?”
“沒事。”師兄很平淡地安慰著張秋白:“這個鬼已經被我收了,以後你不會再有任何的麻煩?!?
“咦?”張秋白突然擡手看了看自己手指上面的戒指:“爲什麼我的手上會有一顆戒指呢?”
張秋白一邊說,一邊講手擡到自己父親的面前,突然抱住了自己的頭:“我的頭好痛!爲什麼我的頭會這麼痛?”
看著張秋白痛苦的樣子,師兄一咬牙走到她的面前:“你說這是你男朋友送給你的,你們都要結婚了?!?
“真的是這樣嗎?”張秋白擡頭看著是面前的師兄:“那我男朋友他人呢?”
“他呀?!睅熜謱χ鴱埱锇仔α艘幌拢骸澳愀嬖V過我,他因爲生病去世了?!?
似乎不敢再面對張秋白了,師兄低聲說了一句告辭之後,轉身大步離開了這個記載著自己無數回憶的屋子。
走下樓梯,師兄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一下癱倒在牆邊,眼淚大顆大顆地在往下掉。
“你爲什麼不告訴她這一切?”
身後傳來張秋白她老爸那低沉的聲音:“如果你告訴了她,你們說不定還能從新開始?!?
“不了?!睅熜州p輕地搖了搖頭:“我是一個端公,我的身上揹負著四柱兇煞,這一次不是陰差陽錯之下看到自己以前的東西,說不定她什麼事情都不會發生?!?
“再說她忘記了我,也忘記了昨天晚上的所有事情?!睅熜志従彽卣酒鹕碜樱吐曊f道:“這樣不是很好嗎?”
“哎?!?
張秋白的老爸再次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看著師兄一步一步地離開他的視線。
也許就像師兄說的一樣,從今以後自己的女兒再也記不起這麼一個深愛他的男人了。
幾天之後,師兄失魂落魄的在路上走著,突然他停住了腳步,擡頭一看發現自己又來到張秋白帶著他去的那家紋身店。
在門口猶豫了一會,師兄還是走了進去,裡面的老闆見師兄又回來了,急忙迎了上來:“兄弟這是想明白了?”
“嗯?!睅熜种钢约旱谋硨祥浾f道:“我要紋個窮奇。”
“好咧!”老闆應了一聲,帶著師兄來到了房間裡面,等師兄脫下上衣之後,老闆看著師兄背上的傷口輕輕地吸了一口冷氣。
“這傷口挺深的呀,那我給你用紋身把它擋住如何?”
聽到老闆的話,趴在椅子上的師兄只是點了點頭,他之所謂會紋身,就是因爲當初自己沒有聽張秋白的話,現在不過是想補救一下而已。
“嘶嘶。”
紋身機在師兄的背上不停地遊動著,雖然充滿了劇痛,但是師兄他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默默地忍受著這一切。
幾個小時之後,紋身師傅這才送了一口氣:“今天就先描邊,這東西一天紋不完,得分五天來紋,你明天再來吧?!?
師兄走出門口,那老闆突然對著師兄喊道:“對了,回去千萬不要用水洗背?!?
頂著火辣辣地背,師兄又慢慢地走回了自己住的小旅館。
接下來的幾天師兄每天中午都會按時去紋身店,看著背上一天一天鮮活的窮奇,師兄內心這纔好受了一些。
至少他沒有違背答應張秋白的諾言。
第五天,師兄依舊一言不發地躺在椅子上,不過今天那紋身師傅的話特別多,在紋完身之後,師兄正在掏錢的空檔,紋身師傅的語氣一轉:“和你女朋友吵架了?”
“什麼?”師兄皺了皺自己的劍眉,他並沒有聽清楚老闆的話。
“別裝了?!崩祥泴χ鴰熜终f道:“就是上次和你一起來的那個女孩呀?!?
“她怎麼了?”聽到張秋白的消息,師兄顯得有些緊張。
“這幾天她也來找我紋身,我問她紋什麼,她說她不知道,就是特別想紋身。”老闆伸手指了指牆上的畫:“我就告訴她,她男朋友紋的是窮奇,那麼她就紋個畢方,一陰一陽剛好搭配?!?
看著牆上的畢方畫,師兄瞬間陷入了沉默,只是掏出錢來遞給老闆,然後轉身快速地逃離這個地方。
看來,你也記得你和我的約定呢?可是你知不知道,畢方窮奇是一陰一陽,但是畢方和窮奇也是相剋的,註定不能見面。
就好像我們兩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