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你到底有什麼事瞞著我,現(xiàn)在應(yīng)該能說了吧。”肖以歌的聲音壓的極低,不等進(jìn)到皇宮大內(nèi),他便拉著百里玄月停了下來,一臉認(rèn)真的直視著她。
他不想被矇在鼓裡,不管有什麼事,他都要去面對。
“這……”百里玄月的心裡還是強(qiáng)烈的掙扎了一下,不是她一定要瞞著肖以歌,她是怕他會有心裡負(fù)擔(dān),會影響他的情緒。
當(dāng)然這件事,的確有些棘手,北冥玉封要破解這符錄術(shù)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做到的,他要足夠的時間和空間。
現(xiàn)在這種局勢,他似乎有些身不由己了。
見百里玄月遲遲不開口,肖以歌更上前一步,一手握著肖凝的手臂,一邊低頭看他:“月兒,我不想北冥玉封都知道的事情,我卻還不知道。”
百里玄月猛的擡頭看肖以歌,眨了眨眼睛,嘴角緊抿,她沒想到肖以歌竟然如此的敏感,竟然能看出北冥玉封知道這件事。
或者是自己太沉不住氣表現(xiàn)了出來。
手握了自己的衣襟絞了幾下,百里玄月真心不敢去看肖以歌了,她瞞著他,真的是爲(wèi)了他好,可是現(xiàn)在他似乎想的太多了。
“月兒,我沒有吃醋,我就是想知道真相。”肖以歌狠狠皺眉,有些無奈的說著。
“我就是不想讓你有心裡負(fù)擔(dān)……”百里玄月有些焦急的解釋著,她不想肖以歌誤會自己,一點(diǎn)都不想。
肖以歌深深吸了一口氣,擡手按上百里玄月的肩膀:“月兒,我知道,我知道你是爲(wèi)了我好,不過,現(xiàn)在我真的需要真相,或者,我自己也能解決的。”
雙眸極認(rèn)真的盯著百里玄月,眸底清澈如水,紅衣似嬌陽一般,讓百里玄月忍不住深陷。
“好。”半晌,百里玄月才移開視線,此時肖以歌的眼神太過灼人,她竟然不敢直視了,只能輕輕哼了一聲:“東離弦對你用了符錄術(shù),一旦他動手,你就會被他所控制……”
“東離!”肖以歌恨恨咬牙,他就知道事情不會這麼簡單,原來自己還是被東離弦控制著,怪不得百里玄月會如此忌憚他。
眸底的寒意更深了幾分,按在百里玄月肩膀上的手也微微用力握緊,臉色有些青。
“以歌……”百里玄月一臉擔(dān)心的看著肖以歌,心好疼,疼得她呼吸都覺得困難了,狠狠咬牙:“你放心,小皇子也懂得符錄術(shù),我們現(xiàn)在不要與他正面衝突,只要小皇子破解了符錄術(shù),我們就直接除掉東離弦。”
百里玄月也恨透了東離弦,若不是他的設(shè)計(jì),她早就與肖以歌在一起了。
還一再的威脅她,利用她,這仇,必須要報(bào)。
“不用北冥玉封插手這件事,本王自己來解決。”肖以歌正了正臉色,一字一頓的說著:“我與東離的恩怨,也要好好清算一下了。”
“以歌,你……”百里玄月一臉擔(dān)心,咬著脣瓣,不知道說什麼纔好了:“你不信任我是嗎?”
“不,月兒,你在說什麼?”肖以歌的臉上也滿是焦急,一邊擡手輕輕撫上百里玄月的臉:“無論你做什麼,我都支持。”
他的臉色也是無比的認(rèn)真,嘴角帶了一抹笑意:“不過,我不能一直讓你護(hù)著,我要護(hù)著你,要讓你無憂無慮的生活,而不是爲(wèi)了我提心吊膽。”
“我沒有怨言,只要與你在一起,足矣。”百里玄月臉上的笑意也深了幾分,反手摟了肖以歌的纖腰,不盈一握的感覺,這幾日,她也感覺到肖以歌夜裡睡的不好,看來,是心事太重了,她也不知道自己隱瞞了這件事是對是錯。
現(xiàn)在說出來,也籲出了一口氣,見肖以歌的神色沒有太大的變化,更放心了幾分。
“月兒!”肖以歌也反手?jǐn)埩税倮镄碌募绨颍瑢⑺龘г趹阎校旖巧蠐P(yáng),也揚(yáng)起了一抹弧度,笑意很柔和,更是滿臉的滿足。
他知道,爲(wèi)了百里玄月,他必須要變強(qiáng)大,更要擺脫東離弦。
符錄術(shù)他也不陌生,現(xiàn)在他要想辦法自己來破解符錄術(shù)。
兩人相擁在一起,誰也不開口說話,半晌,肖以歌才輕輕喚了一聲:“月兒,給我一點(diǎn)時間好嗎?”
“怎麼了?”百里玄月的心還是疼了一下:“以歌,你要做什麼?”
“這些日子,你要保護(hù)好自己,我離開一段時間,我要將身體裡的符錄術(shù)破解掉,只有那樣才能回來保護(hù)你,才能無所顧忌的保護(hù)你。”肖以歌起身,深深看著百里玄月,說的更是十分認(rèn)真。
“你……”百里玄月卻搖了搖頭:“你去哪裡我都要與你一起。”
“不,很危險(xiǎn)。”肖以歌臉色變了變,輕輕皺眉:“你不能去,一定不能去,你放心,我一定會平平安安的回到你身邊的。”
“不,我不要。”百里玄月卻後退了幾步,拉開與肖以歌的距離:“我說過,我們以後再也不分開,永遠(yuǎn)都要在一起。”
“我們不分開,永遠(yuǎn)不分開,我只是去破解符錄術(shù),只要一成功,我就回來。”肖以歌溫柔的說著,眸底更如一汪春水般,清澈卻深情款款。
“我不同意。”百里玄月說什麼也不肯鬆口,一邊說一邊用力搖頭。
“月兒,我們要以大局爲(wèi)重。”肖以歌循循善誘,耐心的勸說著,他也理解百里玄月的心情,只是此時此刻,他不想讓自己影響整個大局,一旦東離弦催動符錄術(shù),催動了他肖以歌體內(nèi)的力量,自己就會爲(wèi)他做任何事情。
一旦那樣,就會影響整個局面了,怕是到時候,百里玄月都要爲(wèi)東離弦所用。
他一直以來都心繫天下,不想成爲(wèi)天下的罪人,所以必須在東離弦動手之前解決掉這一切。
“我不管,我只要你平平安安的。”百里玄月有些任性的說著。
她做一切都是爲(wèi)了肖以歌。
“月兒,你聽我說,我們不能只考慮自己的感受,我們有著常人沒有的能力,所以我們也肩負(fù)著常人沒有的責(zé)任。”肖以歌上前一步,深深看著百里玄月,他知道百里玄月任性,可以不顧一切。
不過他肖以歌不能,他可以爲(wèi)了百里玄月去死,卻是活著,就不能不管天下人。
所以,他必須得說服百里玄月,讓她以大局爲(wèi)重,以天下人爲(wèi)重。
“我會考慮天下人的,我的要求不過份,我就是要隨你一起,不管你去哪裡。”此時的百里玄月相當(dāng)?shù)膱?zhí)著,堅(jiān)決不改口,嘴角緊抿,深深看著肖以歌:“你不必給我做思想工作,我一定要與你一起。”
一邊說著一邊後退,拉開與肖以歌的距離:“我們現(xiàn)在先去皇宮,查看一下有沒有皇太后的消息,至於要離開,也要將這件事調(diào)查清楚,而且現(xiàn)在夜離和蘇夏在,我們兩人離開也沒有什麼關(guān)係的。”
看著百里玄月如此堅(jiān)持,肖以歌也無話可說了,只能嘆息一聲,輕輕點(diǎn)頭:“好吧。”
兩人攜手進(jìn)了皇宮,沒有現(xiàn)身,而是躲在暗處觀察著皇宮裡的動靜。
東離弦無法接受蘇思染死去的事實(shí),此時正抱著蘇思染的屍體,面色蒼白,魂不守舍的樣子。
一旁蘇思綺也靜靜站著,臉色慘白:“爹爹沒了,現(xiàn)在大姐也走了!”
她其實(shí)不在意蘇相的死活,不過在東離弦面前要僞裝一下,她還要當(dāng)東離的皇后呢。
東離弦也不看蘇思綺,只是抱著蘇思染的屍體,他利用法術(shù)保存著蘇思染的屍體,讓她和活著的時候一樣,如果不湊近了看,根本看不出來他抱著的其實(shí)是一具屍體。
“不知道是什麼人如此狠心,竟然對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姐動手,真是該死。”蘇思綺握著拳頭,一邊咬牙:“一定是百里玄月他們乾的。”
依然坐在那裡沒有動,東離弦也檢查這蘇思染的屍體,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蘇思染是自殺的,不過他不能說,他要將這條罪名扣給百里玄月。
這樣一來,他更有理由針對他們了。
他最在意的人死了,他唯一的親人東離愁視他爲(wèi)仇人,他的兄弟個個反目,現(xiàn)在的東離弦突然覺得有些孤單了。
不明白自己爭了這麼久,最後得到了什麼,似乎一無所有!
百里玄月早就知道蘇思染自殺了,此時看著東離弦那傷心欲絕的樣子,覺得作作,東離弦這個人爲(wèi)了達(dá)到目的不擇手段,更爲(wèi)了讓黑暗尊主助他,將蘇思染直接送到了黑暗尊主的牀上,這個蘇思染也是有骨氣的,不茍活於世。
活著也只是東離弦的一顆棋子,無法擺脫這樣的命運(yùn),不如結(jié)束這樣的生命。
肖以歌也輕輕皺眉,握著百里玄月的手微微用力:“我們?nèi)テ渌鼘m殿看一看。”
他覺得這裡沒有什麼有用的消息,其實(shí)他看到東離弦也想飛身過去直接解決掉他,又怕他催動符錄之術(shù),讓自己成爲(wèi)他的殺人工具。
那樣,他真的是生不如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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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向以天下蒼生爲(wèi)重,若做了對不起蒼生之事,還如何存活於世?
“好啊。”百里玄月點(diǎn)了點(diǎn)頭,利用法力出了大殿,向其它宮殿移去。
只是將整個東離的皇宮都尋了一遍,也沒有看到皇太后的影子,這讓百里玄月和肖以歌有些失望了。
若不是東離弦所爲(wèi),眼下更想不到是什麼人了。
更給他們增加了難度。
知道皇太后在鎮(zhèn)南王府的人不多,而且從時間上來看,是十分了解他們行蹤的人。
一時間想不通透了,百里玄月和肖以歌回到鎮(zhèn)南王府的時候,都無精打彩的樣子,一臉的失望至極。
“月兒,以歌,怎麼樣?”百里玄夜安排好了離夜和蘇夏,一直都等著他們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