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jīng)派人去了。”肖以歌搖著扇子,聲明也一片清冷,他甚至不敢相信,爲(wèi)了除掉自己,東離弦竟然與黑暗森林勾結(jié)。
這讓他連心寒都覺得不值得了。
或者,他應(yīng)該直接離開的。
天下之大,哪裡都有他的容身之地!
他只是放不下百里玄月。
人,一旦有了牽掛,就無法快刀斬亂麻,就無法不顧一切了。
“你的動作倒是快。”楚洛城笑了笑:“這件事,的確要查清楚,我也派人出去了,而且這個天山掌門來的也有些突然。”
“不必管她,她是衝著西泠太子來的。”肖以歌擺了擺手,四大門派的關(guān)係還是沒有問題的,當(dāng)然,只要內(nèi)部不要出來奸細(xì)!
這些年來,四大門派的口風(fēng)都是一致的,在皇權(quán)之下,卻也在皇上之外,有的時候更在皇權(quán)之上。
能存在這麼多年,就是因爲(wèi)對皇室沒有威脅。
反而會讓皇室因四大門派的存在,而安穩(wěn)如固,更有所依仗。
“又是西泠太子,這個人還真是到處惹桃花,都惹到東離來了。”楚洛城意有所指的說著,一邊深深看了百里玄夜一眼:“你真的要娶南月公主。”
其實楚洛城一向是個置身事外的人,更懂得明哲保身,不過一次肖以歌入獄,卻讓他也看清了太多,更是防備起來。
“娶回來養(yǎng)在後院也沒有關(guān)係的。”百里玄夜的眸底一暗,這件事他一直不想在面對的,也不想提起的,可這就是事實。
他不能擺脫。
“皇上倒是很會做買賣。”楚洛城點了點頭,一臉的笑意,也有幾分無奈。
“小心,下一個就是你了。”百里玄夜也看著楚洛城搖了搖頭。
現(xiàn)在的東離更有幾分動盪不安的感覺了。
“下一個應(yīng)該是以歌。”楚洛城搖頭,皇上對他還是有幾人信任的,畢竟沒有閒王和鎮(zhèn)南王這樣的功勞,所謂功高蓋主,真的是十分危險的一件事。
“的確是我,我倒是迫不及待了。”肖以歌的面色終於好看了幾分:“然後小心皇上將方如蓉指婚給你的。”
“皇上還沒有這個膽子吧,強(qiáng)行將玲瓏仙子留在宮中,一定已經(jīng)讓蓬萊不滿了,要是再敢惹上天山,東離怕是要成爲(wèi)衆(zhòng)矢這的了。”楚洛城冷靜的分晰著,也是渾不在意的樣子。
那個方如蓉,他倒是不反感,只是天山派的掌門,怕是一個皇上無法作主的。
“不知道……皇上到底在想什麼!”百里玄夜嘆息一聲,看了看天際,月光如水,傾瀉而下,照在三個人的臉上,一樣的白晰如玉,五官更是清亮迷人。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肖以歌也搖著扇子,一臉的迷離:“肖家倒了,蘇家和白家一定不會坐以待斃的,皇上要先應(yīng)付他們,我們能清靜一些日子。”
“的確,蘇相可不是省油的燈,怪只怪肖太尉沒腦子,纔會死的這麼慘。”百里玄夜也十分同意的說著。
“只怪肖太尉胃口太大了,竟然想搬倒閒王。”楚洛城也擡頭看星空,他們幾個人當(dāng)年同生共死,打下這片大好河山,一切都安穩(wěn)下來,卻要互相殘殺。
不心痛,是假的。
“有人撐腰,怕什麼。”肖以歌甚至覺得這件事,與東離弦也有關(guān)係。
他對東離弦是徹底的心寒了。
誰也沒有再說話,夜星如洗,這洛王府也很清靜。
下人送了酒菜過來,幾個人又飲了一回,直到天將亮,才散了。
肖以歌沒去擾百里玄月,而是一個人離開了,皇上派著暗中監(jiān)視他的人也弄丟了人,灰頭土臉的站在東離弦面前。
以肖以歌的修爲(wèi),他要想甩掉什麼人,太小兒科了。
東離弦的這些暗衛(wèi)倒是訓(xùn)練有素,可是肖以歌的修爲(wèi)擺在那裡,不是什麼人都能及的。
怕有意外發(fā)生,第二天午時,肖家九族便被綁送到了法場。
百里玄夜親自帶隊,途中肖太尉最小的孫子還是被調(diào)了包,跑掉了。
只是這孩子只有五歲年紀(jì),百里玄夜也沒忍心派人去追,只當(dāng)此事沒有發(fā)生,一旦人追回來,調(diào)包的孩子也一樣是死。
雖然百里玄夜征戰(zhàn)殺場,殺人無數(shù),可他不是惡魔。
若不是東離弦一意孤行,按照肖以歌的意思,只斬肖太尉一人便可。
不過,東離弦卻說殺一儆百,不能估息這樣的叛國之人。
三位王爺也不好多說什麼,說的太多,只會讓東離弦還疑他們。
百里玄月倒是過的安穩(wěn),好好休息了兩天,對於肖家的事情,她甚至沒有去打探,更沒有讓白青白澤調(diào)查。
這種過度殺戮,她並不喜歡,能遠(yuǎn)離就遠(yuǎn)離。
三天時間很快過去,賞詩會如期舉行,肖以歌也在這天現(xiàn)身了,更是整整消失了兩天。
沒有來糾纏百里玄月,倒讓她覺得缺點什麼了。
似乎習(xí)慣了肖以歌的存在。
而參加賞詩會的人,也大變度了一番,玲瓏仙子直接沒有出現(xiàn),方如蓉直接替代的南月錦華。
百里玄冰一如繼往的驕傲,眼底卻帶著一抹不服氣,並不明顯,卻也隱隱帶著戾氣。
特別是看向百里玄月時,更是立時有一種殺氣在周身迷漫。
白心琴一如繼往的低調(diào),保持著她的大家閨秀風(fēng)範(fàn),並沒有多看任何人一眼。
即使她再愛慕肖以歌,也不會像南月錦華那樣大呼小叫。
恨不得讓全世界的人知道,知道又如何?南月錦華還不是一樣要嫁給百里玄夜了,根本與西泠牧朝沒有半點關(guān)係。
“月兒,今天是九連環(huán),可有把握?”楚洛城還是留在百里玄月的身側(cè),一邊招呼著各位皇子世子公子們,一邊暗裡護(hù)著百里玄月。
白青和白澤也護(hù)在左右,不離百里玄月半步。
“九連環(huán),很久以前倒是玩過。”百里玄月笑了笑:“只是總也不玩,可能會有些生疏吧。”
“西泠牧朝一定會找人幫你的,你要小心一些。”楚洛城又低聲說道,身後的幾個皇子都在評論著上一場賞詩會的比試。
因爲(wèi)南月錦華和玲瓏仙子的退出,成績要重新算過了。
倒是給後面的幾位一次不錯的機(jī)會。
或者,有人就能翻身了。
皇上姍姍來遲,只打了一個照面,便又離開了,當(dāng)然,皇上出現(xiàn),也是給三位皇子一位掌門的面子,往年的賞詩會,皇上是不會親來的。
最多派一位宮裡的妃子來主持。
今年更是太皇太后親自主持,可是給足了三位皇子一位掌門的面子。
“這種好事,還用小心嘛。”百里玄月卻笑了,她也想到過這一點,就像上一場,太后也給自己找了幫手呢。
只可惜,找的人水了點。
那種水平,除了讓自己丟臉,更是能要了自己命,還真是好一個“好幫手”。
楚洛城一時無語,不知道百里玄月到底在想什麼了。
“逗你玩呢。”百里玄月忙笑了笑說道:“放心,我若說不會,再高的幫後也無能爲(wèi)力,一人癡兒,什麼也不會,天下人一定會信的,若是什麼都會,就沒有人信了。”
點了點頭,楚洛城其實想說,其實你什麼都會……這是爲(wèi)什麼。
讓他幾乎不敢相信!
只是還是忍了一下,沒有問出口,這樣近距離的看著百里玄月,與蘇皇后更覺得神似了,那種相似,讓他忍不住就想靠近她,保護(hù)她。
當(dāng)然,實際上,他喜歡的只是蘇皇后,想要保護(hù)的也是蘇皇后。
若沒有蘇皇后離開時說的話,他一定遠(yuǎn)走高飛了,不會冒著危險留在皇城輔佐東離弦。
兄弟之情在他眼底永遠(yuǎn)不如紅顏知己。
一個人一個原則,一個想法,楚洛城就是如此。
當(dāng)然,那日肖以歌身上發(fā)生的一切,讓他有了危機(jī)感,纔會那樣主動的出手相助。
“嗯,的確有準(zhǔn)備,只是西泠牧朝也會想到這一點的,他不會讓你有機(jī)會對天下人說這話的。”楚洛城還是一臉擔(dān)心的說著:“一旦你贏得頭籌,任何人都無法改變你的命運。”
“嗯,我明白。”百里玄月終於正了正臉色,道高一尺,魔高一仗,她的確得小心了,不能讓西泠牧朝擺自己一道。
那樣纔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yīng)了。
此時方如蓉大步走了過來,這個女子有幾分男子氣,落落大方,瀟灑如風(fēng),更是美豔照人,難得的佳人。
就是讓百里玄月不明白,竟然那般愛慕西泠牧朝。 wωω?ttκan?¢Ο
而西泠牧朝反而對她是一種厭煩的情緒,真是搞不懂這個年代的女子怎麼了,或者是……風(fēng)氣不一樣!
南月錦華也是這般,堂堂公主,更不怕失了身份,萬里迢迢而來。
只可惜,今天這裡便已經(jīng)沒了她的位置。
南月錦年也低調(diào)了許多,品著茶,看著對面的才女們,竟然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已經(jīng)走神很久了。
“月兒姑娘。”方如蓉倒是十分友好的與百里玄月打招呼:“一會賞詩會開始,你可不要怪我不給你留機(jī)會,這九連環(huán),我可是從小玩到大的。”
聲音很高,根本不在意身邊的人聽到,更不在意被別人議論。
對面的百里玄冰也聽到了,面色瞬間暗了下來。
當(dāng)然一起變臉的還是西泠牧朝。
西泠牧朝與肖以歌合作,想讓百里玄冰幫助百里玄月贏了賞詩會,卻不想半路殺出一個方如蓉來,打亂了他的一切計劃。
“當(dāng)然不會,我本來對這東西就一竅不通,我就是來湊湊熱鬧,混個臉熟。”百里玄月也很客氣的說著。
兩個女人竟然有一見如故的感覺。
她們絕對成爲(wèi)世界好閨蜜。
因爲(wèi)他們很有默契。
“太好了太好了。”方如蓉勢情的抱了百里玄月一下:“呆會就瞧好吧,看我怎麼將西泠牧朝收進(jìn)芙蓉帳裡。”
這話說的太過大方,讓周圍的人不斷的輕咳起來。
連西泠牧朝的臉色都紅了,他覺得自己好丟臉。
這個天山掌門太難纏了,更是下意識看向百里玄冰,他現(xiàn)在只希望這方如蓉只是吹牛,更希望百里玄冰的實力不是吹噓出來的。
不然他就賠大了。
“祝你成功。”百里玄月與方如蓉?fù)袅艘徽疲苡心醯男Φ溃瑑蓚€女子站在那裡,一個白衣勝雪,一個黃衣如仙,竟然十分的養(yǎng)眼。
讓所有人都想多看一眼。
遠(yuǎn)處的肖以歌見此都笑了笑,似乎方如蓉的到來,會將這賞詩會的一切都打亂了,這到是好事,是他十分樂見的。
“對了,百里玄冰是你的妹妹吧,她與那位白家的大小姐商議半晌,要如何弄死你呢。”方如蓉突然附在百里玄月的耳邊,極小聲的說道,面色也一本正經(jīng)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