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南月錦年和南月錦華都嚥了幾口口水,下意識的後退一步。
他們今天算是見識到了什麼是高手,什麼是狠辣,什麼是無情。
這百里玄月平日一副無害的模樣,此時卻如此的可怕,更像來自地獄的修羅。
“對待敵人不能手軟。”北冥玉封上前,輕聲說了一句,面對百里玄月這樣的作法,他沒有半點反感,反而覺得理應(yīng)如此。
這黑暗森林的人的確不能留,否則後患無窮。
“月兒……”肖以歌紅色的身影從高處降了下來,城門已經(jīng)關(guān)了,他也只能從天而降了。
瞇著眸子,向聲音來源處看了看,百里玄月猛的籲出一口氣來。
被這麼多高手圍攻,她也會緊張的,此時也覺得雙腿一軟,就要坐下去。
肖以歌縱身上前,抱了百里玄月,反手又給了黑衣領(lǐng)頭人一擊,也是靈氣逼人,狠辣無情。
本來想要盡最後的力量反擊百里玄月的黑衣領(lǐng)頭人慘叫一聲,整個人在地上滾了幾滾。
此時的黑衣領(lǐng)頭人就像一個大火球,滾到哪裡,哪裡便燒了起來。
“閒王殿下來了?!北壁び穹馍锨耙徊?,招呼一聲。
“原來北冥小皇子也在。”肖以歌真的意外了,又回過頭來看南月錦華和南月錦年:“這一次多謝幾位了?!?
便又低頭看百里玄月:“月兒,我來晚了?!?
一臉的擔(dān)心和愧疚。
“沒有關(guān)係,反正這幾個人,我能解決?!卑倮镄乱采钌畹膰@息一聲:“就是有些累,原來……殺人也有累的時候!”
這是她在天庭時從沒有遇到過的情況。
只因爲(wèi)這個身體沒有靈氣和靈根。
“哈哈哈,是敵人太多了!”肖以歌笑了笑,一邊搖了搖頭,反手摟了百里玄月,眼底卻滿是擔(dān)心:“你沒事就好。”
說話間,像火球一樣滾動的黑衣領(lǐng)頭人突然發(fā)瘋,大叫一聲。
“不好!”肖以歌的反映也極快,將百里玄月的身體一放,便拍出雙掌。
“他要自暴!”南月錦華和南月錦年也反映過來,雙雙出手,與肖以歌逞三角形攻向了黑衣領(lǐng)頭人。
黑衣領(lǐng)頭人的確是要自暴,只是不等他衝破丹田的靈力,肖以歌,南月錦華和南月錦年的攻擊已經(jīng)到了。
如泰山壓頂一般,壓得黑衣領(lǐng)頭人無法喘息過來。
下一秒,黑衣領(lǐng)頭人慘叫一聲,倒地不起。
他身上的火苗還在燃燒著,沒有熄滅的意思。
“月兒?!卑浊嗪桶诐梢呀?jīng)上前扶起了百里玄月,都是一臉擔(dān)心。
百里玄月的身體情況,他們還是知道的,經(jīng)過這樣一場大戰(zhàn),怕是要傷了心脈了。
都是一臉的擔(dān)心。
百里玄月除了覺得累,倒沒有其它感覺,只是擡眼看了幾個人一眼:“我沒事,就是有些乏……”
頭一栽,便閉上眼睛,人事不醒了。
“月兒……”肖以歌也驚了一下,狠狠皺眉,他也知道,百里玄月的身體已經(jīng)不行了,再這樣撐下去,怕是有一天睡過去後,永遠也不會醒來了。
他的心狠狠的痛了一下,剛剛那樣危險的時候,他竟然沒有趕過來,讓百里玄月一個人面對著強峙的敵人。
這樣想著,肖以歌有些恨自己沒用了。
若是他的修爲(wèi)可以再提升,就能好好的保護百里玄月了。
“快送月兒姑娘回府吧?!北壁び穹庖彩琼滓痪o,聲音不自覺的提高了幾分:“這城外並不安全?!?
“走?!毙ひ愿璞Я税倮镄碌秃纫宦暎呀?jīng)縱身飛向了城牆。
至於這裡的一切,他們沒有時間去處理,現(xiàn)在百里玄月也沒多少時間了。
若不是肖以歌,南月錦年和北冥玉封送的那些寶貝,百里玄月的命根本吊不到這一刻,而剛剛那樣一場激烈的打鬥,百里玄月怕是要傷了全身的經(jīng)脈了。
一旦全身經(jīng)脈破損,神仙也無力迴天。
南月錦年,南月錦華,白青和白澤隨後也飛向了城牆。
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街上沒什麼行人,他們幾個人這樣飛進來,倒是沒有人注意到。
“月兒怎麼了?”遠遠飛身而來的百里玄夜也紅了雙眼。
“沒什麼,就是累了。”肖以歌沒有時間與百里玄夜解釋,便輕聲說道,避開他繼續(xù)向閒王府走去。
他要給百里玄月療傷,鎮(zhèn)南王府一定是不方便了。
有云肖遲在,她一定會想辦法阻攔了。
北冥玉封也緊隨在肖以歌的身後,更是囑咐了百里玄夜一句:“攔住百里夫人,不要讓她傷到月兒?!?
聰明如百里玄夜當(dāng)然明白,深深看了一眼肖以歌消失無蹤的方向,才一咬牙,回了鎮(zhèn)南王府。
南月錦年和南月錦華也隨百里玄夜一起去了鎮(zhèn)南王府。
在城中尋了一圈的西泠牧朝此時也接到了消息,卻反手將送消息的人,一掌打飛了:“沒送的東西?!?
百里玄月已經(jīng)危在旦夕了,他的手下才送來消息。
這讓他如何接受。
一直在他身邊的方如蓉則輕輕皺眉:“你的手下也都不是吃素,怎麼會遲遲打探不到消息呢?這裡面一定有問題?!?
本來已經(jīng)亂了陣角的西泠牧朝這才正了正臉色,他太焦急了,以至於沒有想到這一節(jié)上來。
他只怕百里玄月會出什麼意外。
如果真有什麼意外,他一定會瘋了吧。
那樣的話,就算拼掉整個西泠,他也要爲(wèi)百里玄月報仇的。
“一定是黑暗森林的人做了什麼。”方如蓉又接了一句:“這些人還真是陰魂不散。”
“還有什麼人……”西泠牧朝一邊瞇著眸子,一邊在原地一圈一圈的走著,根本靜不下心來,整個人都散發(fā)著冷冽寒意。
“白心琴和百里玄冰能被放出來,一定有人在東離皇帝面前說了什麼。”方如蓉的心思還是比較細密的:“我們應(yīng)該看看白家和鎮(zhèn)南王府?!?
“對了,你查到北冥玉封和南月錦年了嗎?”西泠牧朝此時是十分的不淡定,有殺人的衝動,雙眸都要噴出火來了。
“還沒有,他們似乎都不在皇城。”方如蓉也狠狠皺眉說著,一臉的不自在。
自己的未婚夫如此關(guān)心在意另外一個女子,她情何以堪?
只是這個女子是百里玄月,她不得不出手相助。
若換成其它人,她一定會袖手旁觀的,不落井下石都是仁慈了。
偏偏她對百里玄月生不出恨意來,沒有百里玄月,她甚至連成爲(wèi)西泠牧朝未來太子妃的希望都沒有。
所以此時也是盡了全力。
卻一無所獲。
“你去白家,我去鎮(zhèn)南王府?!蓖蝗晃縻瞿脸露Q心一樣說著:“記住,不能讓白府的人出來,一個也不能?!?
“好?!卑兹缛匾仓牢縻瞿脸氖侄?,這一次學(xué)士府一定是吃不了兜著走了。
西泠牧朝這個人一向偏幫自己人的,不管百里玄月做了什麼,只要有人敢欺負(fù)她,西泠牧朝一定不會放過那個人的。
即使毀了全天下,他也在所不惜。
一邊向白家飛身而去,方如蓉一邊搖了搖頭,自己就是喜歡這個男人,沒有辦法不妥協(xié)。
沒有辦法反駁。
白大學(xué)士根本不在府上,他也帶了人準(zhǔn)備去找肖以歌,只是這個人他一時半夥兒還找不到。
也有些懊惱。
計劃果然沒有變化快。
這閒王一向就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他的行蹤一向也是無人知道的。
這讓白大學(xué)士的心頭沒底兒,王府裡安插的眼線,已經(jīng)給他回了消息,說是閒王一直都不在府上。
皇宮裡也沒有人,這就讓白大學(xué)士沒什麼方向了。
就是鎮(zhèn)南王府那邊,雲(yún)肖遲和百里昌也沒能拖住百里玄夜。
即使雲(yún)肖遲將百里昌打暈了放在牀上,讓人去找百里玄夜說老爺?shù)昧酥丶?,都沒讓百里玄夜回府。
相對來說,百里玄夜更在意他的妹妹——百里玄月。
若是百里玄月有個三長兩短,他一定不會顧及名聲,一定會找雲(yún)肖遲拼命的。
“看看你的好兒子好女兒,到了這個時候誰顧忌你的死活……”雲(yún)肖遲也是臉色蒼白,她不能再將事情搞砸了。
急的在房間裡直跺腳。
她想去找皇太后幫忙,卻是派出去的人,一個也沒有回來。
剛從天牢裡回來的百里玄冰受了些刺激,什麼人都不理,在那裡一個人發(fā)呆。
或者是她聽說,百里玄月能贏了兩場,無法接受吧。
這樣揚名的機會,她竟然沒有抓到,全部搞砸了。
現(xiàn)在她的名譽一定壞的不能再壞了。
已經(jīng)心灰意冷了吧。
再加上在天牢的時候死裡逃生一次,也讓她整個人性情大變。
雲(yún)肖遲急的跺腳的時候,門外卻傳來一聲冰冷的低喝聲:“夫人可知道,這百里老爺?shù)呐畠汉蛢鹤佣既チ四难e?”
這問話讓雲(yún)肖遲狠狠的僵在那裡,整個人石化當(dāng)場。
他們當(dāng)初是計劃著百里玄月與西泠牧朝一起的,不想,在賞詩會上就出了點狀況,竟然讓他們二人分了開來。
其實雲(yún)肖遲和白大學(xué)士已經(jīng)在儘量派人阻礙西泠牧朝的人了。
最後卻是引蛇上門了。
“太,太子殿下……”雲(yún)肖遲還是懼怕西泠牧朝的,因爲(wèi)這個人一直是她調(diào)查不清楚的。
更是一個喜怒無常的主兒。
“還知道本宮是太子?!蔽縻瞿脸涞穆曇羧绾囗?,讓雲(yún)肖遲後退數(shù)步,不敢直視他。
“鎮(zhèn)南王去了哪裡?”西泠牧朝站在那裡沒有動,只是冷冷瞪視著雲(yún)肖遲,眼底的殺意一點點升騰著。
讓人不寒而慄。
“這個……民婦也不知道……”雲(yún)肖遲用力搖頭,她知道自己的行動一定是被發(fā)現(xiàn)了,不然也不會將西泠牧朝引來這裡。
“你找死?!蔽縻瞿脸碾p手暴長,就要掐向雲(yún)肖遲的脖頸。
“太子殿下……黑暗森林的人要對付月兒,怕是已經(jīng)動手了……”雲(yún)肖遲嚇得花容失色,她少一隻手臂,更無法掙脫西泠牧朝。
她只怕這個西泠牧朝一用力,掐死自己。
她不想死,一點都不想死。
“在哪裡?”西泠牧朝冰冷的語氣更像是什麼東西颳著骨頭一樣,帶著陰森可怖的感覺。
“在……”雲(yún)肖遲嚥了一下口水,懼意讓她整個人如置蛇窟,她不敢說出來,怕說出來之後,就是死路一條了!
眼珠更是不斷轉(zhuǎn)動著,想著脫身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