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最初計劃是在皇城的。”雲(yún)肖遲不斷後退,此時更覺得斷臂處生生的疼,疼得她冷汗直流。
其實這是西泠牧朝用靈壓在壓制她。
這個女人不簡單,西泠牧朝也不敢大意。
“現(xiàn)在呢?”西泠牧朝面色鐵青,森冷的說著,眼底是深深的殺意。
“現(xiàn)在……民婦也不知道,要不,我?guī)銈內(nèi)フ艺摇!彪?yún)肖遲五官都痛得扭曲了,另一隻手緊緊按著斷臂處,血在不斷的溢出來,滴在地面上。
紅的刺目。
“不必了。”西泠牧朝涼涼的說著。
“可是……”雲(yún)肖遲的痛意更深,整個人倚在牆邊深深喘息著,眸底的懼怕清晰可見,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沒有精力去算計什麼了。
西泠牧朝的靈壓已經(jīng)讓她一動也不動了。
“都有誰與黑暗森林合作了?”西泠牧朝也急,反手一揚。
雲(yún)肖遲慘叫一聲,整個人突然飛了起來,然後又重重的落在地上,慘叫聲傳遍整個王府。
慘叫過後,雲(yún)肖遲吐出一大口血,整張臉都扭曲了,整個人更是縮成一團,一隻手臂緊緊摟著身體。
這痛意,讓她無法承受了。
卻還清醒著,清醒的感受著這痛苦。
“太子……”雲(yún)肖遲要說什麼,又吐出一口血來。
一直都躺在牀上昏迷著的百里昌被雲(yún)肖遲的慘叫聲驚醒了,有些茫然的起身看了看四周。
先是看到躺在血泊裡的雲(yún)肖遲,愣了一下:“肖遲,出什麼事了?”
再一擡眸,看到了西泠牧朝。
更是僵在那裡,隨即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站起來,就跪到了西泠牧朝的腳邊:“太子殿下,你一心求娶月兒,應(yīng)該不想月兒出事的,黑暗森林的人今天要對月兒不利,太子殿一定要救她……”
西泠牧朝深深看了百里昌一眼:“此話當(dāng)真?”
“千真萬確,月兒可是老夫的女兒……”百里昌一臉無奈的說著:“她也是……老夫的夫人,還請?zhí)拥钕率窒铝羟椤!?
“這種夫人,還不如沒有,這樣下去,早晚家破人亡。”西泠牧朝見百里昌如此說,也只搖了搖頭:“黑暗森林的人準備在哪裡動手?”
“應(yīng)該在城門處。”百里昌也算反映快,因爲他們都知道黑暗森林的人無法進到皇城。
“好。”西泠牧朝沒有再廢話,轉(zhuǎn)身就走。
只是到了城門處時,整個人晃了幾下。
城門緊關(guān),城門處,還有燃著的火苗,四周的花草樹木都毀了,地上橫七豎八躺著十幾具屍體,看不出來是什麼人。
一看這裡就發(fā)生了一場惡戰(zhàn)。
“月兒……”西泠牧朝喊了幾聲,迴應(yīng)他的只有風(fēng)聲。
天色很暗,很壓抑。
西泠牧朝挨著檢查了所有的屍體,沒有看到百里玄月,這才放心了一些。
只是這樣更讓他沒有頭緒了,他不知道百里玄月會去哪裡。
突然城門動了一下,西泠牧朝忙閃身躲了起來,城門大開後,一隊人走了出來。
躲在暗處,西泠牧朝看得真切,來人竟然是白大學(xué)士。
他看到地上的屍體時,也愣了一下。
只是這些人已經(jīng)面目全非,他一時間也分不出來是什麼人,只是惡寒的抖了一下:“真是晦氣,一出門就看到這些……”
白大學(xué)士一邊說一邊招呼自己手下的人繼續(xù)向城外走。
西泠牧朝則輕輕瞇著眸子,再看了一遍那些屍體,以他的眼力,斷定這些人是黑暗森林的人,一定不會有錯。
如果說黑暗森林的人死在這裡,一定與百里玄月有關(guān)的。
其它人也做不到讓這麼多高手都死在這裡的。
再檢查了一下這些人死的方式,西泠牧朝就更確定是死在百里玄月手裡的。
只是百里玄月怕是也身受重傷了,這些屍體裡面沒有她,那麼她會去哪裡?
這樣想著,西泠牧朝便向白大學(xué)士一行消失的方向追了過去,這些人與黑暗森林的人聯(lián)手,要對付百里玄月,那麼他們這時應(yīng)該是去找百里玄月的。
走到城效的一處山腳下,西泠牧朝聽到前面有吵鬧聲,忙又躲了起來,面上有些緊張,他怕百里玄月真的會有什麼事。
雖然百里玄月那般待他,他還是無法放下,即使賞詩會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只要百里玄月沒有嫁人,他就不放手。
他可是西泠的太子殿下,他想要的東西,什麼時候沒有到手過?獨獨百里玄月,讓他費盡手段心機,卻一無所獲。
當(dāng)然他也明白百里玄月不是某一樣物品,不是隨便就能得到的。
就像方如蓉說的,需要的不是手段也不是地位,更不是身份,而是真心。
肖以歌的身份地位也沒比西泠牧朝高,不過百里玄月明顯對他不一樣,就是因爲他對百里玄月一直都是真心真意的。
不管什麼發(fā)生了什麼事,都是以百里玄月爲主。
一處山洞外,白大學(xué)士有些慌張的看著倒下去的那些隨從,不敢再派人進去了。
這山洞與白日裡沒有什麼區(qū)別,就是無法走進去。
走到洞邊,便都被暗器射死了。
“北冥皇子……”白大學(xué)士試著喊了兩聲,一臉的焦急,他尋不到百里玄月,也尋不到肖以歌,便來了這裡。
他覺得北冥大皇子應(yīng)該知道些什麼的。
喚了半晌,裡面也沒有動靜。
倒讓躲在暗處的西泠牧朝起了殺意,這幾個人,自己只要擡擡手,就能置他們於死地。
這個白大學(xué)士一心要對付他的月兒,真是該死。
這樣想著,西泠牧朝便準備動手。
卻在此時,山洞晃動了一下,洞口塌陷了下去。
動靜有些大,白大學(xué)士離洞口有些距離,所以沒有被活埋,幾個在那邊的隨從直接就被砸死了。
這洞口一塌,整個山體都晃動了。
地面都震動了起來。
“撤,我們撤,一定是那些人在這裡動手,毀了這座山洞。”白大學(xué)士其實不想被黑暗森林的人威脅的。
要是這些人都死在這裡,他可就高枕無憂了。
ωωω ?ttкan ?c ○
雖然雲(yún)肖遲也不是什麼好鳥,他還有辦法對付。
所以不怎麼放在心上。
西泠牧朝也暗叫一聲不好,要是百里玄月在裡面,這山體一塌,怕是有死無生。
那樣一場打鬥過後,百里玄月定會大傷元氣的,他雖然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可是卻知道百里玄月的身體情況。
一邊想著一邊衝了進去。
白大學(xué)士見一個人影快速衝了進去,還愣了一下,嚇了一下:“什麼人,什麼人?”
卻見自己那幾個活著的隨從都在,這才緩了緩情緒,更是一陣後怕,看來有高人在他們身後,剛剛還不知道呢。
想到這裡,他也不想找百里玄月了,更不想找肖以歌了。
調(diào)頭就跑,跑的比什麼人都快,他覺得自己在朝堂上耍些手段還行,與這些人打交道太危險了,隨時都能喪命啊。
他的那些隨從也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只是沒有死在裡面,都籲出一口氣,也向皇城的方向跑了過去。
進了山洞裡的西泠牧朝躲過那些箭羽,在黑暗中摸進了進去。
卻看到地上也橫七豎八的躺著一堆屍體,再一一檢查了一遍。
山體不斷搖晃著,西泠牧朝挨個尋找著,想要找到百里玄月。
他不想放棄,即使這山馬上就要坍塌了,他也要找到百里玄月。
“什麼人?”此時躺在那裡沒有動的北冥玉宇也低喝一聲,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靈壓壓了過來,他有些震驚。
以爲百里玄月他們又返回來了,心也沉了下去。
他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打心裡的懼怕了,百里玄月根本就是怪物,竟然有那麼高的修爲,他與之交手,的確只有送死的份兒。
“你是什麼人?”西泠牧朝彷彿看到了一線希望,也低喝一聲,一把細長的劍已經(jīng)抵在了北冥玉宇的脖頸處。
卻細細一看,輕輕皺了一下眉頭:“原來是你,北冥大皇子……”
嘴角扯出一抹冷意,他這時也記起來了,剛剛白大學(xué)士喊的就是北冥大皇子,因爲山體晃動,那些鑲嵌在牆壁上的夜明珠也散落了一地,被塵土埋了。
富麗堂煌,宮殿一樣的洞穴也被毀的差不多了。
“你,你是什麼人?”北冥玉宇額頭冒出冷汗來,他現(xiàn)在根本沒有反擊的力量了,感覺著脖子上冰涼的劍尖,直接冷戰(zhàn)。
“你怎麼在這裡?”西泠牧朝的聲音冰冷異常,他知道這個人在這裡,一定不正常。
看來,三國在東離都有據(jù)點,都想做點什麼呢。
南月的據(jù)點被肖以歌挑的差不多了,西泠的還在,就是最大的據(jù)點被百里玄夜封了。
這幾位異姓王爺?shù)拇_不簡單。
只是這北冥的據(jù)點設(shè)在這裡,還真讓人想不到呢。
“你到底是什麼人?我是北冥大皇子。”北冥玉宇也不想吃眼前虧:“這山體要塌陷了,再不出去,大家一起死。”
“這山體好好的,怎麼會塌陷?”西泠牧朝更想知道百里玄月在哪裡。
“還不是你心心念唸的那個女人乾的,那個女人……根本不是人,太可怕了。”北冥玉宇是沒有膽子再惹百里玄月了。
真的太讓他懼怕了。
渡劫後期的修爲,這是怎麼樣的概念。
是他根本無法想像的,更是想也不敢想的。
“你再說一遍,我割斷你的脖子。”西泠牧朝一下子便知道他口中的女人是百里玄月了:“她現(xiàn)在在哪裡?”
“你放了我,我才告訴你。”北冥玉宇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低聲說道。
“你這是在找死。”西泠牧朝的手一沉,手中的劍已經(jīng)割破了北冥玉宇的皮膚。
半點都不留情。
“我不說,你根本找不到她……”北冥玉宇也是打定主意,不然他就會死在這裡了。
握劍的手緊了又緊,西泠牧朝眸底凌厲如冰霜,卻還是沒有動殺意,他要找到百里玄月,現(xiàn)在一一尋找已經(jīng)來不及了。
整座天都要坍塌了。
“時間不多了。”北冥玉宇又提醒了一句。
他不想死,所以,他必須離開這裡,就算一切都毀了,還可以重來。
他現(xiàn)在更想找到百里玄月報仇,是那個女人毀了自己的一切,不但阻止自己殺死北冥玉封,還毀了他在東離的據(jù)點。
這可他這些年的全部心血,就這樣毀於一旦了。
“好,你說,她在哪裡。”西泠牧朝收了劍,冷聲喝道,卻還是隨時準備動手,只要他想,一掌就能劈死重傷的北冥玉宇。
而且就算北冥玉宇沒有受傷,以他的修爲也不是西泠牧朝的對手。
相差太遠了。
“我們必須先離開這裡了,否則就算知道月兒姑娘在哪裡,你也沒辦法去找了。”北冥玉宇說的一本正經(j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