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曉!”薛琳驚呼一聲,卻被袁曉狠狠的捂住了嘴巴。若不是薛琳拼命的掙扎,估計會因爲這突如其來的襲擊而背過氣去。
被鬆開的薛琳一邊大口的喘氣,一邊戒備的打量這個突如其來的女人。說實話,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薛琳都是不歡迎她的到來的。
如若不是當年的錯嫁,現在依偎在恭聆王身邊的估計就不是她而是袁曉了。所謂情敵見面分外眼紅,她們兩個人雖然不是情敵,不過也至少發展到互相給不了好臉色的地步了。
不過袁曉倒是對她的反應見怪不怪,輕巧的坐下去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得美滋滋的。早就聽說過這個袁曉是將門之後,沒想到果真有兩下子。照現在這個距離,如果袁曉真得對薛琳有什麼不軌的話,她也是百分百躲不過的了。
兩個人就以這種奇異方式互相對峙著,不知道過了多久,那邊喝茶喝飽了的袁曉開口了:“挺漂亮的一個人,露出這麼幽怨的表情幹什麼呢。還有,話說你是如何認出我的?”
說著話袁曉狐疑的望了薛琳一眼,傳說中她薛琳可是出了名的大家閨秀呢。平時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袁曉一直以爲她不過就是個姿色比自己亮了幾分,實則誰人都不知誰人皆不識的傻子呢。
“行你認得我,可就不行我認得你了!”情緒恢復了薛琳愈發的看不過這個無禮的女人,見不得她在自個兒的屋子裡多呆一秒。
聽了薛琳的話袁曉眉毛一挑,看來這個女人還挺有意思的,不像她想象的那樣無趣。
“隨你如何認得我,今日我來可不是找你閒聊的,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像“大夫人”您請示呢!”
一句話罷了,袁曉就又擺出了那副看好戲的表情,直勾勾的盯著薛琳,不肯放過浮現在她臉上的一丁點蛛絲馬跡。
可是薛琳並沒有袁曉想的那麼保持,她聽出了袁曉著意加重的大夫人三個字肯定有什麼陰謀。經歷了這麼多的大起大落,作爲聆王妃的薛琳可沒那麼好糊弄。
薛琳深吸一口氣,準備平靜的應對接下來即將發生的肯定不會太平靜的事情。既然袁曉能表現的這麼隨意,就說明她肯定已經做了萬全的準備了,甚至已經勝券在握了也說不定。
薛琳咬緊牙關,不管怎樣,在這個人面前她都不能輸。
“有什麼話就快說,說了就快滾!”不管再如何的隱忍,話裡表露出的情緒還是暴露了她內心深處的忐忑不安。
看到自己的刺激有效果了,袁曉開心的笑出聲來,“哈哈哈哈哈,虧你還是王妃了,這麼點陣仗都對付不了,也不知道穆諾巖看上你哪兒了。”
袁曉的話裡是句句嘲諷,不過薛琳真正受不了的是那股酸死人的醋味。袁曉按理說也應該是太子妃了啊,難道還沒有忘了穆諾巖?到底是她的夫君太優秀,還是他們兩個人之前根本就認識。
本來一個白雪就已經夠薛琳受得了,現在又蹦出來一個袁曉,薛琳的情緒幾乎臨近爆發的邊緣。
“你再不走我可就喊人了,到時候你估計想走也走不了了。”
看不慣袁曉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薛琳有些心虛的恐嚇道。其實她心裡是明白的,袁曉能夠旁若無人的來,就肯定可以無聲無息的離開。她的恐嚇對於這個女人來說,甚至還不如蒼蠅的一聲嗡嗡。
“那倒是,反正我這次來了就沒打算走呢!”的確,薛琳的恐嚇確實連蒼蠅的嗡嗡聲都不如。袁曉一把抽出腰間的寶劍摔在方纔喝茶的桌子上,一副要拼命的架勢。
雖然語言粗魯,卻不得不讓人承認她是個極美的女人。那種美和薛琳的不同,袁曉的美是光芒萬丈的。忽然之間薛琳有一種感覺,這個女人理應是人中龍鳳的。
皇后?看著劍眉星眸的袁曉,薛琳頭腦裡突然蹦出來的幾個字把她自己都給下了一跳。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薛琳一直看人都是很準的。
“難道你是餘元國太子派來的細作?”想到餘元國太子薛琳的心裡有些釋然,如果不出什麼意外的話袁曉就是太子妃了。太子順利登基以後,袁曉就能理所應當的登上後位。
薛琳突然有些恐懼,因爲袁曉的光芒是那樣的耀眼,彷彿是可以光耀天下的那種。如果她的感覺是真的,豈不是說暖秋國有被滅國的危險?
“不,我是來下嫁恭聆王的。”袁曉語出驚人,雖然薛琳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可是還是直接驚坐在了牀上。
袁曉語畢,心滿意足的看著被嚇傻的薛琳,心裡涌起一股股報復的快感。只是愉悅感只是剎那的,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悲哀,因爲事實的真相只有她自己知道。
“你……再說一遍!”薛琳現在特別想有那種泰山崩於前面不改色的氣勢,可是她做不到。面對任何的事情任何人她都能做到,唯獨關於穆諾巖的事情,她一分鐘都冷靜不了。
“我說!我是來下嫁恭聆王的,我要把我本應有的一切都奪回來。當然,以後就要尊稱您一聲姐姐啦。”
呵呵,對,就是這樣。來之前她就這樣想好了,只有把這些惡毒的話都說出來她才能把她這些日子來的怨憤和不滿通通發泄出來。她袁曉是誰?將門之後,天之嬌女。當日戰場的驚鴻一瞥,她對恭聆王念念不忘了好幾年。
本來以爲郎才女貌終成佳偶,可是那些伉儷情深琴瑟交好的生活甚至還沒來得及設想,就已經被一場突如其來的災難毀滅。
袁曉到餘元國的時候其實並沒有絕望,她據理力爭,終於說通了餘元國的太子和那些朝臣,沒有嫁爲人妻。只想著傷好之後能夠回到恭聆王的身邊,可是誰知道還沒等到她痊癒,就餘元國太子那裡聽到了薛琳錯嫁與恭聆王的消息。
得到消息的那日她同餘元國的太子喝了一夜的酒,她錯過
了她的太陽,而太子丟掉了他的星星。
袁曉其實還抱著一絲僥倖,期盼著恭聆王那邊在弄清楚真相之後能夠取消婚約把她接回去。可是等來等去,一直到跟隨餘元國大軍來到暖秋國邊境的時候她才知道原來那對錯成的鴛鴦早已經生死與共。
袁曉知道自己沒有機會了,她的自尊也不允許她再去做些什麼改變。她有自己的教養,不會爲了一己私慾去破壞人家的感情。今日的這些發泄算是她最後的任性吧,而任性過後便是犧牲。
“呵呵,誰管我們家王妃叫姐姐了!”
穆諾巖操著渾厚的嗓音走進屋來,屋內的兩個人都呆住了,彷彿一顆穿越了千萬光年的彗星終於尋到了太陽的光芒,袁曉堅信,這就是自己一直以來的追求。
呆住的人有一個是袁曉,而另一個卻不是穆諾巖,而是跟隨在穆諾巖身後的穆星禹!
穆星禹發誓,他從來沒有遇到過一個如此美麗的女人。天下三大美女,他見識過白雪的妖嬈嫵媚,也領略過薛琳的端莊典雅,卻從來沒有看到過一個如袁曉這般靈氣與英氣並存的女子。
儘管之前他之前並不認識袁曉,可是他是如此的確定這個女人理應就是天下三大美女的其中一位,袁曉。在他方纔進門的瞬間,袁曉的眼神看過來。雖然他知道她的看得並不是自己,可是在那一瞬間穆星禹感覺黑夜仿似不存在了。
此時此刻,袁曉不過認爲穆星禹是個長得稍微俊俏些的小子罷了,更不會想到穆星禹會成爲決定她未來命運的那個人。
現在她的眼睛裡滿滿的都是穆諾巖,畢竟是心心念唸的好幾年的人,並不是想忘就能忘的。然後袁曉就驚奇的發現了一個事實,穆諾巖變了!
這個男人變了,少了幾分當年的凜冽,多了幾分溫情。尤其是在走向薛琳的時候,他的眉眼間彷彿綻放了幾朵小花,甜得仿似能夠擠出蜜來。這讓她羨慕,讓她嫉妒,同時也多了幾分釋然。
袁曉慶幸穆諾巖的眼神沒在她身上多做停留,讓她有足夠的勇氣把凌亂如麻的情感一刀斬斷。
“諾巖!”看到穆諾巖來了薛琳一下子就飛擁了上去,彷彿找到了自己的救命稻草。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她纔剛剛驚覺,原來自己是如此的害怕失去這個男人。
穆諾巖自然而然的摟住薛琳細細的撫慰著他,然後戒備的打量著旁邊的這個美貌女子。管她是什麼姐姐妹妹,只要欺負了他的薛琳,那就是仇人!
“夫婿,別來無恙啊!”袁曉強抑制住自己的情感,緩步走上去。很多年前,她就想要這樣好好的看看面前的這個男人。可是如今她終於有機會看清楚了,他卻早已經是別人的夫婿。
除了一聲造化弄人,她又能多說些什麼呢。
聽到那聲夫婿穆諾巖自然而然的轉頭看向薛琳,看到薛琳複雜的眼神之後他才驚覺面前的這個女子到底是何方神聖。怪不得生得一副這樣的容貌,原來是與自己陰差陽錯的天下三大美女之一的袁曉啊。
“呵呵,果然是別來無恙,可是稱呼卻不可以亂叫。不知袁姑娘那日一錯之後,過得可好。”
如果穆諾巖沒有記錯的話,如今的袁曉早該是餘元國的太子妃纔對。如今餘元國在和暖秋國作戰,他也實在猜不出這個袁曉這個時候到訪是爲何故,而且這個女子看自己的眼神,也實則讓穆諾巖感覺有些奇怪。
“夫婿可真是狠心吶,不過小女子這次前來倒也不是爲了別的事情。就是想請夫婿履行當日之承諾,娶小女子爲妻。夫婿雖然已有妻室,可是袁曉卻並未嫁與他人啊。”
袁曉一口氣說完,再次成功的把在場的人都驚呆了。這麼長的時間,袁曉竟然一直在等穆諾巖。這並不是個讓人驚喜的消息,在場的每個人心裡都是五味雜陳的。包括最置身事外的穆星禹內心竟然也泛起了苦澀的感覺。
“既未另嫁於他人,你又爲何今日纔來尋我呢?”驚異過後,穆諾巖更多的是奇怪。他總覺著袁曉這次的到訪很奇怪,仿似並不像她自己說得那樣單純。
“之前我受了重傷,在爭得餘元國太子的同意後就一直留在宮中養傷。後來得知夫婿早已娶妻的事情,便也死了心。可是在聽聞夫婿在暖秋國的處境之後,我實在是放心不下。便用計刺激餘元國太子來攻打暖秋國,你們看到的是一場奪權戰,實則這仗初衷都是爲了夫婿你啊!”
在這件事情上袁曉並沒有說謊,這也是她來到這裡之後說得第一句實話。
“你說這場戰爭是你挑起的?”聽了袁曉的話穆諾巖感覺有些不可置信,他自信自己還沒有這麼大的能力能夠挑起一場戰爭啊。
“對,爲了幫助你脫困,爲了幫助你重新奪回兵權!”袁曉看著穆諾巖的眼眸一字一句的說道,她與薛琳不同,她是個明白的女子。明白到要讓他人知道她的壞,同樣也要別人明瞭她的好。
她以爲不會有人喜歡她的這份明瞭,卻不知,現場早已有一人動了心。
此時此刻,薛琳也被嚇了一大跳。她本來以爲袁曉也只是無理取鬧而已,卻沒想到她下了這麼大的決心,而且竟會對穆諾巖如此的深情。突如起來的壓力讓她有些站不穩了,還好有穆諾巖一直在牢牢的抓著她的手。
“那也真是勞您費心,不過還是請姑娘你不要再重複那個稱呼了,這會讓我的夫人不開心的。”
內心不是沒有觸動和震驚的,不過此時此刻穆諾巖最擔心的還是薛琳。他知道袁曉肯定不會是剛剛來的,不管她之前跟薛琳說了什麼,肯定都不會是讓人開心的事情。
聽了穆諾巖的話,袁曉的心痛了一下,不過轉瞬即逝了。從釋然的那刻起,這個男人就已經對她起不到一點做用了,這便是她的驕傲。不過應該做的事情她還是會堅持做完。
“哈哈哈哈,你們都不要當真好不好。”愣了片刻之後袁曉又自己擡手到了一杯茶咕嚕咕嚕下肚之後,她準備說出事情的真相。
看著袁曉的臉忽然間多雲轉晴,在場的人一下子都反應不過來,不知道她到底在搞什麼名堂。
“我說得又不是真的,你那麼害怕幹嘛。如果穆諾巖你記性稍微好一點的話,應該會記起我打仗時候的樣子吧,我們之間對峙過的。我是並不是單純的將門之後,我其實還擁有暖秋國二十萬軍隊的掌控權。雖然我並沒有用過他們,不過我想他們應該對你挺有用的。”
“我可以把這二十萬軍隊借給你,不過因爲家族的關係,你必須要娶我爲妻才能把這二十萬軍隊真正納入到自己的門下。而我們呢,只是有夫妻之名,並不會有夫妻之實。待到功成那日,不用你趕我,我自己自會走人的。”
說完了這番話,袁曉又喝了一大杯茶。擦了擦嘴之後她忽然就佩服起自己來,天下她不是最美貌的那個,不過她卻自信自己是最用勇氣的那個。她喜歡這樣的自己,也相信這樣的自己一定有資格擁有屬於自己的那份感情。
穆諾巖和薛琳兩個人聽了袁曉的話之後感覺很意外,可是穆星禹就不會意外,他覺著這樣的女人理所應當配得上這樣的決斷和勇氣。
而這個提議對於穆諾巖來說,無疑有很大的吸引力。可是他卻不能衝動的做決定,因爲天性的善良總會促使他去考慮更多的事情。
“那你不就成了棄婦,到時候你又該怎麼辦。我自然是想回到以前的位置,不過這並不是應該以你的犧牲爲墊腳石的。謝謝你的一片好意,不過你還是回去吧。”
最終穆諾巖還是選擇了拒絕,薛琳也沒有說話,她有些愧疚,愧疚自己以狹隘的私心錯看了這個女子。
“不要急著拒絕,我這樣做的原因並不是爲了你們,而是爲了我自己。這不過是我對那份隱忍多年的情感的一個交代而已,給我個機會交代,我才能徹底的放開卻接受新的生活。棄婦?開玩笑,你們覺得我會是那種做棄婦的人嘛。”
袁曉一直以來都有這份自信,誰做棄婦她都不會做棄婦。她覺得穆諾巖一定是沒有聽清楚她說的話,她之前說得是自己會走,她並不是要穆諾言休了自己,而是要自己休了穆諾巖。她這輩子做不了他的女人,起碼能夠做第一個休了他的人,乃至是全天下第一個寫休書的女子,這纔是她比天高的抱負!
穆諾言同意了,薛琳不願意,卻也不得不同意。當晚四人同時坐上了酒桌,忘了各自的身份,忘了各自的悲傷,風風火火的喝了個夠,同時也準備迎接各自嶄新的轉折和人生。
同樣也是這晚,袁曉第一次認識到了穆星禹。因爲他喝了太多的酒,也流了太多的眼淚。袁曉這個人跟別的男人有些不同,因爲她偏愛敢於流淚的男人。
第二天,穆星禹甚至比穆諾巖還要早早起牀,幫穆諾巖準備結婚時需要的東西,簡直比他自己的還要盡心盡力。
可是等到新娘坐上花轎被接到王府的那一時辰,穆星禹卻不見了蹤影,同時沒有出現的還有薛琳。哪怕一切都是假的,哪怕有了袁曉的承諾,薛琳做不到分享。
在她的世界觀裡,什麼都能分享,只有感情不能。大概是有了母親的前車之鑑吧,她想要的只有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洞房花燭夜,怎奈房中只有燭火搖曳,裡面的人又去了哪裡呢?
袁曉接受了穆星禹的邀請,穿著大紅嫁衣跟穆星禹在後山坡上喝酒看星星,玩得不亦樂乎,彷彿是這兩個人的婚禮似的。
而穆諾巖呢,正可憐巴巴的在薛大夫人的面前跪搓板了。
以後薛琳就晉升爲大夫人了,這個稱謂會時刻提醒薛琳她比袁曉要年長幾個月!
第二天,跪了一夜搓板的穆諾巖和薛琳重歸於好,他整整說了一夜才說通了薛琳接受袁曉以後可能會不太喜人的存在。說到最後薛琳倒不是說真得有多在意袁曉,不過是愛看穆諾巖那種在乎她的態度而已。
然後恭聆王府的下人們在發現新娘不見了的時候,就在後山坡發現了兩個早已經醉死過去的閒人。找到兩個人的時候薛琳也是在場的,然後她驚奇的發現這個皇侄的氣場跟袁曉是你如此的契合。
於是乎,她在心底暗暗做好了打算,只是希望男女主角接下來要演的戲碼不會讓自己失望。
這是這件事情還沒等薛琳來得及跟穆諾巖說,朝堂就傳來消息,餘元國的大軍壓境了。
戰爭本是常有之事,可是被人打到了家門口倒還是暖秋國的第一次。本身從很久以前開始,暖秋國就比其它兩個國家要更早一些的發展起來了。就算有餘元國和賈葉國後發的勢頭很足,不過暖秋國包括軍事力量在內一直都是遙遙領先的。
先不談數十位優秀的將軍,以前單是穆諾巖一個人就足以讓整個敵國聞風喪膽了。如今餘元國能夠這樣的猖狂,說到底還是太子的過錯。
登記之後穆星闕玩世不恭,不理朝政,醉心於權術。幾乎把所有的心力都放在了對他本無威脅的穆諾巖身上,朝廷上下本就都對他頗有微詞,如今鬧到現在這個地步,也純粹是他在自尋死路。
雖然國事要緊,不過如今有了太子的限制,穆諾巖再怎麼有心報國,也不過是想想的事情罷了。
本來薛琳還想坐山觀虎鬥,誰知道那邊消息剛一傳來,這邊太子就找上門來了。薛琳淡淡一笑,看來這個太子還沒傻到一定程度,否則一定不會想到這個時候最緊要的事情是求穆諾巖。
“皇叔大人別來無恙啊!”和之前的態度截然不同,穆星闕這次是一副標準的黃鼠狼給雞拜年的諂媚嘴臉,整個恭聆王府的人幾乎都知道,太子這次前來絕對沒安好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