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諾巖,你奪本宮之妻,將其隱藏在府裡大半載,如今又要強(qiáng)娶回家,你不覺得你太卑劣了嗎?”
穆諾巖調(diào)轉(zhuǎn)馬頭,對上怒視自己的目光。
“卑劣?伏子成,你你是不是應(yīng)該把這句話送給你自己。”
伏子成一臉不屑。
“年春,琳兒已經(jīng)親口答應(yīng)了要嫁給本宮爲(wèi)妻,本宮沒有迫她,更沒有要挾她。而你呢?她好不容易從你的王府裡逃脫而出,怎麼,又用什麼手段,強(qiáng)娶她回去?伏子成義正言辭,彷彿什麼虧心事也沒做一般。“還有,貴國的聆緣公主親自下聘於本宮的義妹,義妹出嫁那日身受重傷,至今還沒痊癒。一女不嫁二夫,她已許配給你,我們餘元國也不可以能再講堂堂公主再許他人。”
“第一,本王沒有強(qiáng)迫琳兒嫁給我。第二,給貴國慧敏公主下聘的,並不是本王,而是本王的妹妹。若當(dāng)日沒有錯娶,本王自當(dāng)會善待公主。但如今,薛二小姐已嫁本王爲(wèi)妻,是我聆王府的正妃。本王想,堂堂一國公主,應(yīng)該不會甘心入王府當(dāng)一個側(cè)妃吧。”
“你……穆諾巖,本宮如今好好跟你說,是敬你在戰(zhàn)場上的那幾分豪氣,你不要以爲(wèi)本宮會怕你。”
薛琳在轎子裡聽著,只覺得那個滿口仁義道德的伏子成,格外得虛僞。
“夠了,伏子成。”薛琳在轎裡大喊了一句,轎外的兩人,停下來爭吵。
“伏子成,當(dāng)時同意成親,你難道不知道緣由嗎?你善待了我的父母,我很感激你。過去的事,我不想再提了。如果我心無所屬,我可以拿我這一生的幸福去做一些大義大愛的事情。但我已經(jīng)找到了這一世我最想要愛的人,如果你要出兵,我會第一個上戰(zhàn)場。如果你真的懂愛,請你讓我的父母回家。”
這一番對白,在薛琳腦中已經(jīng)反覆草稿過很多遍。她一直想找一個機(jī)會,把這一番意思告訴他。
當(dāng)初,他以出兵賈葉國爲(wèi)要挾,自己不願屈服,皇上卻找了自己,勸自己爲(wèi)國家考慮。很快,他又擄走了自己的父母。自己迫於無奈,才點頭同意了這門婚事。
其實,一開始,她也是感激他的。如果沒有他那日的相救,也許自己和姐姐,甚至於整個繡莊,都會受到影響。因爲(wèi)那批貨,如果不能按時交上去,只怕是個株連滿門的大罪。
只是,恩情不是愛情,他不應(yīng)該以這種方式,讓她來報恩。
伏子成在轎子外面,聽著薛琳完全不同於平日柔弱呃鏗鏘有力的聲音,呆住了。他似乎有些聽不懂,更有些不太清楚薛琳到底在說什麼。他雖然威脅了她說要出兵,甚至威脅了賈葉國的君王,可是他畢竟沒有這樣做啊,明明最後是她跑來找自己的。
聽呆的,也不只是伏子成。成親這麼久,雖然薛琳的愛與關(guān)切,都表現(xiàn)得很清楚,可是卻從來沒有聽到她這樣真心的肺腑之言。即使在自己深情告白的時候,她也沒有說她的愛,到底是怎樣。
“琳兒,你在說什麼?”伏子成緩過神來,問道。
“我說,請你讓開。”
穆諾巖看到,此刻伏子成的表情很複雜,可他竟然真的讓了路。
一路上,薛琳坐在轎子裡想著,自己到底做對了嗎?爹孃還在他的手裡,他也可能真的會向賈葉國出兵,自己真的要爲(wèi)了這一份愛情,冒上這個大的危險嗎?
入了夜,整個迎親隊在一家客棧住了下來。
按禮節(jié),成親之前,夫妻二人是不能見面的,可是薛琳卻久久不能平靜,她走去了穆諾巖的房間門口。
“諾巖,你睡了嗎?”
穆諾巖聽到薛琳的聲音,回道。
“沒有,怎麼了?不習(xí)慣嗎?”
“不……”薛琳猶豫了一陣,說道。“諾巖,我覺得我是不是太自私了,爲(wèi)了自己,不顧國家與爹孃……”
“琳兒。”穆諾巖已經(jīng)走到了門口,此刻,他們只有一門之隔,可以清晰地看見彼此的影子。“我一定會救你的父母,因爲(wèi)他們也將是我的父母。而如果他要出兵攻打賈葉國,我的軍隊,任你調(diào)遣。”
沒有什麼過多的言語,直白而簡單,卻讓薛琳瞬間感到了安心。
“琳兒,什麼都東西都要去爭取。無謂的犧牲,是一定不要去做的事情,你明白嗎?”
“嗯,我明白了。”薛琳點了點頭。
穆諾巖看著窗外點頭的身影,也安心地笑了。
又是一個洞房花燭夜,燭光滿屋,丫環(huán)奴才跪一地。
有明白的,也有不明白的。只是大家都知道,聆王這次娶的,是賈葉國薛記繡莊的二小姐薛琳。儘管她和前一位王妃,餘元國慧敏公主袁曉,長得一模一樣。
“琳兒,世上一定沒有比你更美的女人。”穆諾巖捧著薛琳的臉,壞壞地笑著說道。
“瞎說。”薛琳撅起嘴,幸福地笑著。
“那我願意瞎著。”穆諾巖說完,不等薛琳說話,就以吻封住了她的脣。
這個世界上的女人,百媚千紅。有的明豔妖冶,有的巾幗不讓鬚眉,有的活潑大方,有的溫婉賢淑。可他甘心爲(wèi)她的善良與美麗,一葉障目。
不像第一次的洞房之夜那樣小心翼翼。但雖然彼此已經(jīng)熟悉,卻依然是乾柴烈火相遇,激烈而纏綿。
秋月和衣兒倒是好得飛快,才認(rèn)識,兩人就成天開始喜喜樂樂,有說有笑了。
聽秋月說了些薛琳的想法,衣兒興奮不已。自小在薛家長大,繡工自然比她們這些新學(xué)的人好不少,因此,也成了大家的小師父。不過現(xiàn)在,薛琳沒有身孕,穆諾巖自然也不會太管她收著小徒弟們。
薛琳經(jīng)過上一次的事情,更加覺得,聚財攏人心,已經(jīng)是迫在眉睫的事了。小產(chǎn)之後,身子的虧損還沒有補回來,大夫一直開補藥給薛琳補著,也說明了,此時的薛琳不適合懷孕,開了避孕的藥。這樣一來,薛
琳也就更加可以安穩(wěn)地忙著自己的事了。
只是不知道爲(wèi)什麼,這次回府以後,穆諾惜就不大愛搭理薛琳,也常常在家呆不住而跑出去。
穆諾巖去宮裡的次數(shù)少了許多,倒是兩處邊界都挺安分,因此穆諾巖和穆星禹都落了個清閒,不用時常去邊關(guān)守著,由各自的四個副將輪流守著。
劉志則通常會在王府多一些,或者說,跟在穆諾巖身邊多一些。就跟平常都會跟在穆星禹身邊的莫凡一樣,主要的任務(wù),是貼身保護(hù)將軍。
去宮裡少了些的穆諾巖,常常會把穆星禹請到家裡聚聚。兩人雖然也是叔侄關(guān)係,但年齡相差也就一歲,又是一塊長大的情分,同時國家的將軍,兩人就是每日見面,都能說上好久的話。
往常相聚的時候,都是莫凡和劉志在一邊站著,現(xiàn)在卻大不一樣。穆諾巖親和了許多,倒是讓穆星禹越加對這個嬸嬸刮目相看了。
這天,薛琳叫丫環(huán)送去了自己新做的糕點,結(jié)果就被穆諾巖交了去。
再次見到穆星禹,薛琳看到他的眼神,就和第一次見到的時候一樣,依然有著小小的驚訝之色。
“皇嬸,你這手藝,怕是宮裡的御廚,也未必能做得出啊。”
“驍王過獎了,這不過是些尋常的點心,怎麼能更宮裡相比呢。”
穆星禹拿起一塊青荷藕糕,對穆諾巖說道。
“這藕糕,我可以說,我在宮裡吃了二十多年,也從來沒吃過這樣的味道。父皇最愛吃的就是藕糕,若是將這藕糕帶去給他,他一定會讚不絕口的。”
薛琳笑了笑,說道:“若是能得皇上的喜歡,那倒真是這藕糕的福氣了,驍王若是真喜歡,我待會讓丫環(huán)包一些,讓驍王帶回去就是了。”
“那邊多謝皇嬸了。”穆星禹看著薛琳的臉,實在覺得有點太過熟悉,又問道。“不知道皇嬸長得是像父親還是母親?”
薛琳愣了愣,穆諾巖卻明白了他的意思。
“琳兒的母親也是西域人。”
薛琳明白了過來,他總是這樣看著自己,就是之前穆諾巖說過的,自己像他的母親。從小就沒了娘,實在是有些可憐。
薛琳看著他少有的失落的神情,有些心疼。
“其實,親人離開了,只是看不見了而已,他們也許還是時常在以某一處角落,看著你,護(hù)著你。”
薛琳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此刻說的話,太過於奇怪,或者說的不合時宜,他看到穆星禹瞪大著眼,驚訝地看著自己。
“這話是你的娘跟你說的嗎?”
薛琳點了點頭,“我娘說,在她們那邊,有這樣的一種流傳。說是有愛的人,只要那份愛還在,就不會真的離去的。”
“母后也對我說過這樣的話。”穆星禹有些發(fā)呆,“那時候,我才三歲,雖然沒有什麼太多的記憶,卻每次看著母后的畫像,都能記起這句話。”
先皇后去得早,穆星禹能夠想起的回憶也很少,卻總是記得那記憶裡的溫暖,因此,他自己雖然是個爽朗豪放的將領(lǐng),卻也能讓人感到溫暖。因爲(wèi)他覺得,那種溫暖的感覺,是最能讓人感到幸福的。
臨走之前,穆星禹還不忘要帶走薛琳讓丫環(huán)包好的藕糕,直說這藕糕好吃得很。
這天,薛琳和往常一樣,和大家做著刺繡,宮裡卻突然來了信,說要傳召聆王妃入宮。
薛琳有些一頭霧水的感覺,穆諾巖得信,便過來安撫薛琳,說皇上人很好,叫她不要害怕,說來,自己和薛琳成親已經(jīng)有些時日,竟然忘了要進(jìn)宮一趟,便和她一同入了宮。
上一次成親,因爲(wèi)穆諾巖一直對外聲稱,王妃身子不好,便一直沒能進(jìn)宮。如今,聆王再娶的消息也傳的很大,大家都知道,新的聆王妃,是賈葉國大有名氣的美女,薛記繡莊的二小姐。
這也就成了薛琳的一次入宮。
從前,在賈葉國的皇宮,薛琳是感慨過那種設(shè)計的。很難想象,如何讓藤葉終年不凋不黃,一直纏繞在通往正殿的長廊,是怎麼做到的。
而此刻,走進(jìn)暖秋國的皇宮,薛琳只有一個感覺,那就是恢弘。
每一處的建築,都在體現(xiàn)這一種恢弘而大家之風(fēng)的氣息。
正殿很大,十二角飛檐,金瓦紅牆,棱角方正,很是氣派。
薛琳有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走進(jìn)去,發(fā)現(xiàn)殿內(nèi)居然有不少的人。
皇上皇后在,太子太子妃在,驍王也在。還有很多丫環(huán)太監(jiān)。
“恭迎聆王,聆王妃。”
丫環(huán)太監(jiān)一見人來了,全體跪了下來,迎接到。
“臣(臣妾)參見皇上,參見皇后娘娘。”
薛琳一直低著頭,小心著自己的每一個動作和表情。
“皇弟與皇弟妹不用多禮了。”依舊是那副慈祥的聲音,穆諾承擺擺手,衝那些丫環(huán)太監(jiān)們說道,“你們都退下吧。”
“是……”丫環(huán)太監(jiān)們齊聲應(yīng)著。
皇后白容,搖曳著身子,一步一步走了來。蓮步輕移,步步生香,雍容華貴的妝容衣著,更將她的端莊和美麗襯托了出來。
“呦,早聽說弟妹明豔照人,國色天香乃是天下少有,今日一見,果真是實至名歸啊,本宮站這一比,倒真是遜色了不少。”
薛琳弓著身子,覺得這話有點兒刺的意思。想來,自己和先皇后有相似的容貌,是讓這位如今的皇后有些不滿了。
“娘娘取笑臣妾了,臣妾不過是蕓蕓衆(zhòng)生裡稍稍能辨認(rèn)出的模樣,怎敵娘娘明珠璀璨,儀態(tài)萬千。”
“哈哈……”穆諾承從龍座上起來,走了過來,“你們二人就不要再謙虛了,今天朕在宮裡設(shè)家宴,大家現(xiàn)在就去穆和宮吧。朕想,諾惜、星晴和星朗,只怕是等不及了。”
頭一次入宮的薛琳,緊跟著大家,雖然對宮裡的整個佈局很是好奇,但也不敢
東張西望。走了好長一段路,纔到達(dá)皇上用餐的穆和宮。穆諾惜果然已經(jīng)在宮內(nèi)坐著了,和她有說有笑的,還有一個年齡看起來還不過八九歲的少女,穿著打扮比穆諾惜還要好上幾分,少女旁邊還坐著個和少女長得很像的少年。
顯而易見,這穆諾惜身邊的一對少年,應(yīng)該就是皇后的小女兒和小兒子,穆星晴和穆星朗。到底是龍鳳胎,長得還真是想得很。跟太子那股書生味有些不一樣,穆星朗雖然年紀(jì)尚小,但自小就是以行軍作戰(zhàn)的將軍模式進(jìn)行培養(yǎng),臉上已然有了些剛毅的表情。
想到太子的那些不恥行徑,想來,他應(yīng)該是被嬌寵慣了,纔會文弱又心胸狹隘。
“父皇來了。”穆星晴聽到人響,就立刻起了身,朝穆諾承這邊奔來。
眼尖的小女孩,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站在自己皇叔身邊的薛琳,童言無忌地喊道。
“哇,這就是天仙皇嬸啊,真的好漂亮啊。”說著,就撲了上去。
薛琳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牽過穆星晴的手,甜甜地說道。
“原來皇嬸還有個這麼可愛的侄女兒啊。”
聽著薛琳溫柔而甜軟的聲音,穆星晴“咯咯咯”的歡笑起來。
穆星朗也過來和薛琳打了招呼,而穆諾惜卻依舊有些不大理睬的模樣。難道說,她對自己的不告而別,有很大的不滿,所以纔會一直襬臉給自己看?
薛琳暗想著,哪天得找個機(jī)會,好好跟穆諾惜談?wù)劜判辛恕?
看看桌上的餐點,各種珍貴的菜式一一擺在了桌上。蟹翅煎豆腐、藏紅鴨、珍珠雞、繡球蝦團(tuán)等等,還有些薛琳叫不上名的菜餚。
但是,在那一堆山珍海味裡,有一份糕點格外顯眼。
就是薛琳昨日做的那個荷香藕糕。
薛琳看著藕糕,驚訝地看向了穆諾承。只見他和藹地笑著,拿起了一塊藕糕。
“昨日夜裡,禹兒給朕送來了這個荷香藕糕。宮裡的御廚研製了二十年,也沒能研製出這樣的味道,朕還特意留了些,大家一塊兒嚐嚐。”
薛琳很訝異於這樣一份藕糕,竟然成了穆諾承今日要設(shè)家宴的一個主要誘因。想起昨日穆星禹的反應(yīng),又看看白容不滿的神色和穆諾承饒有回味地品嚐,忽然間恍然大悟。
一定是先皇后的藕糕,就是這個味道,所以纔會惹得穆諾承和穆星禹全都讚賞不已。
薛琳越來越好奇了起來,到底什麼樣一個女子,死去了近二十年,卻還能讓他們這樣來懷念。
白容吃下糕點以後,明顯得皺了皺眉,卻還是勉強(qiáng)著把它吃完了,吃完後還訕訕地笑。“妹妹真是好手藝啊,姐姐當(dāng)真是佩服。”
“是啊,這樣清香綿軟的藕糕,臣妾也是頭一次吃到呢,怪不得聆王對皇嬸,是這麼情有獨鍾。”一直沒說話的白雪,也接話道。
薛琳雖然和穆諾巖和解了,卻其實也不大願意見著白雪。不過今天,她似乎沒有塗抹很重的香味,白容似乎也沒有。
“諾巖啊,朕十分喜歡皇弟妹這藕糕的味道,不知道你是否願意和皇弟妹一起來宮裡住些時日。你年幼時住過的榭雅宮,如今也沒有妃嬪皇子住,你們可以住進(jìn)去。”
雖然是疑問的話,但作爲(wèi)帝王的話,就算是詢問的意思,怕也是不容拒絕的。
穆諾巖點了點頭,謝了恩,這頓飯纔算真的開始吃了起來。
夜裡,薛琳隨穆諾巖進(jìn)了榭雅宮,倒真是應(yīng)了名字,是處別緻的地方。
宮內(nèi)已經(jīng)是燈火通明,正殿裡,掛著許多字畫。大多是蒼勁而蒼涼的風(fēng)格。
“諾巖,這就是你年幼時的屋子嗎?”一進(jìn)大殿,薛琳就問道。
一路過來的穆諾巖,一直有些沉默,弄得薛琳的情緒也有些說不上來低迷。
穆諾巖點了點頭,衝薛琳看了一眼,就將她抱了起來。
“爲(wèi)夫以爲(wèi),夫人應(yīng)該累了,就由爲(wèi)夫?qū)⒎蛉吮нM(jìn)去吧。”
一見他這樣一副模樣,薛琳心下的低迷就一掃而空。任由他抱著,進(jìn)了臥房。
薛琳驚訝地發(fā)現(xiàn),臥房的佈置,竟然和王府的一模一樣。進(jìn)宮以後,她和穆諾巖幾乎是寸步不離,這房子肯定不是他去佈置的,也就是說,王府的佈置,是按著他以前的習(xí)慣不值得。
他到底是個多念舊的人,薛琳有些不安地想著。
雖然念舊,說明他重情,可是,難道他們之間,真的永遠(yuǎn)要橫著一個看不見也摸不著的過去嗎?
制止了自己繼續(xù)往下想。他思考了那麼久才決定將自己接回去,他斬釘截鐵地告訴了自己,他愛她,只愛她。既然選擇了相信這份感情,就不要再去有什麼疑惑了。
像是真的累了,穆諾巖入睡得很快。薛琳卻有些精神,到了後半夜纔有了睡意。她摟著穆諾巖,心卻好像回到了那段思念卻難受的日子裡。
不知是不是,當(dāng)心的距離有些遠(yuǎn)的時候,心就會特別累。
雖然睡得有些遲,但起得卻很早。薛琳本想在他年幼時的地方,好好感受一番,哪知穆諾承一早就下了傳召。
“王妃娘娘,皇上有旨,讓聆王妃早上起來以後,去穆清宮覲見。”
薛琳回到房裡,穆諾巖也起牀了,聽薛琳說了以後,皺了皺眉。
“皇兄只怕是還忘不了皇嫂。”
穆諾巖的話讓薛琳很是不安心。
“他忘不了先皇后,爲(wèi)什麼要召見我,因爲(wèi)我與先皇后長得像嗎?”
穆諾巖點了點頭,不過看著薛琳有些擔(dān)心的表情,淡淡地說道。
“你放心吧,我可以保護(hù)你,誰也不可能從我身邊把你帶走。”
聽著穆諾巖平淡語氣裡說出來的承諾,薛琳一陣欣慰,“噗嗤”一笑。
“我想,皇上最多也就是藉著看看我,懷念懷念先皇后吧,他可是一國之君。”
(本章完)